長公主府。
司寧走後,長公主就命人將藥給老太太煎上。
折騰了一整天,也乏了,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臨走前交代下人,如若老太太有什麼異樣隨時來報。
周院判說老太太挺不過幾個時辰,估計今晚有的忙的。
果然到了晚上,老太太那邊的人突然來報,說是老太太情況不好,喝了藥後竟然昏迷不醒了。
淮南王侯和長公主剛要休息,聞訊匆匆起身跑到了老太太的屋中。
老太太這陣子晚上都極不消停,不是嚷著喘不上氣,就是咳嗽得整晚睡不著。
她神誌不清,但是病灶卻沒少。
婆子丫鬟輪班守著,本以為今晚也會如此。
結果吃過藥,老太太竟然睡了過去。
這麼一睡,再也沒醒過……
丫鬟婆子起先以為是藥起到了作用,後來察覺不對勁,喚了幾聲不見人醒,急忙來稟報了。
淮南王候臉色發青,看著重病的母親,眼中難掩的難過。
長公主倒是沒什麼表情,對於這個婆婆她一向不喜。
要不然也不會對孫莫然的伎倆,睜一眼閉一眼了。
她雖心裡沒有波瀾,麵上卻還要裝裝樣子。
“那個司寧口口聲聲說能治好母親,結果害了母親,來人,去寧安侯府將人給我抓來,我倒要好好問問,她到底安了什麼心!”
下人們要去,淮南王候將人叫住。
“先去請周院判,寧安侯府先彆去了。”
下人不敢多言,站在原地偷偷打量長公主。
長公主被反駁,心裡自然惱火,卻也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下人們先下去。
下人們如釋重負,屋中就隻剩下長公主和淮南王侯,以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
淮南王候上前,長公主也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到了跟前,抬手掩了掩自己的鼻翼,將難聞的氣味驅散了一些,才緩緩開口。
“侯爺,你不讓我去找司寧的麻煩,難道也是看在陸寒驍的份上?”
“就算他曾經對逸兒有恩,這麼多年我們也還得差不多了,現在他那個衝喜夫人要致母親於死地,難道就這麼算了?”
淮南王侯並沒說什麼,隻是看著自己的母親。
見他不吭聲,長公主有些惱了。
“侯爺,我在和你說話呢,母親難道不是你親生母親嗎,難道你就不希望替著她討一個公道嗎,就這麼讓她死得不明不白嗎?”
“她還沒死呢!”
淮南王候咬緊了牙,紅著眼轉頭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被這眼神嚇到,忌憚的身子晃了晃。
“侯爺,你這……”
“我知你身份尊貴,當年嫁給我心有不甘,瞧不上我,也瞧不上我的母親,可她到底是生我養我之人,這麼多年對你也是掏心掏肺的,臨死難道就不能讓她安生嗎?”
長公主麵色一驚,不在掩飾憤怒,衝著淮南王候吼道。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我不讓她安生,你到底胡說八道什麼?”
一聲聲質問,讓淮南王候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這麼多年,他對府上的事、後院的事都睜一眼閉一眼。
哪怕知道他的妻子對他的母親半點尊敬都沒有,為了皇家臉麵,他還是一忍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