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腳下微頓,回頭看他,露出一個壞笑,“你不想本座走?”
看到顧明晝這幅樣子,他莫名感覺暗爽極了,雖然他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爽,反正就是渾身都舒
爽。
顧明晝自然將他眼底的得意看到(),低低應了聲?()_[((),“嗯。”
不想讓蠢兔子走,沒有兔子在身邊吵吵鬨鬨,他已經不習慣了。
在這牢房裡,還要忍受魏燎,他的確更加珍惜沈洱在身邊的每一刻。
“求本座啊。”沈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本座正好閒著,就聽聽你是怎麼卑微下賤地懇求本座的吧。”
顧明晝低笑了聲,“求尊上留下,陪我聊聊天。”
“一點誠意也沒有,本座走了。”
沈洱作勢就要走,如願以償地聽到顧明晝無奈的歎息。
“回來。沈洱,陪陪我,求你了。”
沈洱腳下停住,小人得誌地湊到他麵前,“這回的態度勉強差不多,你說實話,你到底知不知道解決辦法?”
顧明晝抿了抿唇。
見他沒有立刻開口,沈洱眼睛微睜,指著他道:“你是不是在編借口,快說,不說本座這次真的走了。”
聞言,顧明晝失笑一聲,他剛才隻是在想,其實兔子是隻好兔子,不然也不會這麼執著想要找到解決辦法。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道,“尊上若是肯把我手上的縛仙鎖打開,興許我會想起來些什麼。”
沈洱腦海裡陡然想起一些不願回想的片段,上次他把顧明晝放出來,該死的顧明晝親了他,這次一定又是在打那種主意!
而且,沈洱這次的確沒猜錯。
顧明晝笑意沉沉地望著他,“不開的話,我就想不起來了。”
沈洱:?
“你敢威脅本座?”
“不敢。”顧明晝從善如流地道,“我隻是被鎖了一天太勞累了,一時之間什麼也記不起,尊上知道的,我現在沒了內丹,不過是肉體凡胎。”
聽到這話,沈洱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當真?”
“當真。”
沈洱直勾勾盯了他一陣,半晌,還是把那縛仙鎖打開了。
厚重的枷鎖落地,顧明晝揉了揉已經僵硬的腕子,抬眼看向身前眯眼觀察他的沈洱,低笑一聲,“尊上給我些時間想想,彆急。”
沈洱:盯——
他盤腿而坐,拄著下巴,狀似仔細回憶,“好像記得家中有本古籍記載過……”
沈洱迫不及待:“什麼古籍?”
顧明晝挪眼看向他,笑道,“突然想不起來了,讓我再想想。”
沈洱:盯——
“我想起來了。”
沈洱一時激動,趕忙問:“快說!”
“那本古籍裡有張畫像,似乎跟尊上長得很像……”顧明晝垂眸看向他,壓低聲音,輕輕道,“尊上靠我近些,讓我仔細看看,興許就能全想起來了。”
沈洱愣了愣。
跟他有什麼關係?看到他的臉就能想起來解決辦法?
沈洱覺得哪裡不對勁,可他又說不上來。畢竟顧明晝好像也沒說什麼出格逾矩的話,隻是要看看他的
() 臉。
想到這,沈洱有些不大情願地挪動身子,坐到他麵前,“看吧,你最好快點給本座想起來。”
顧明晝眸光微暗,“尊上再過來些,牢房昏暗,我看不清。”
“本座真是拿你沒辦法……”沈洱深吸了一口氣,又坐得離他近些,沒好氣地數落道,“快點看。”
“不行,還是看不清。”顧明晝狀似頭痛地掐了掐額角,“明明已經話到嘴邊了,隻差臨門一腳,怎麼偏生記不起來呢……”
沈洱聽到他馬上就要想起來了,登時著急起來,直接撲過去,扯住顧明晝的衣襟拉向自己,“快快,彆走神,仔細想!”
離得好近。
顧明晝呼吸微停。
他抬起眼,緩緩看向沈洱那不點自朱的軟紅唇瓣,眼底湧動著一抹幽深的暗色,喉結輕滾。
對上視線的刹那,氣氛陡然變幻。
沈洱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靠得太近,心頭一慌,下意識想要後退,脊背卻被人攬住,輕輕往對方的懷中帶去。
“彆躲,就快想起來了,尊上難道甘心就這麼功虧一簣?”
他聲音很沉,循循善誘著,沈洱莫名咽了咽口水,心口跳得厲害,像是要衝破胸腔。
好近。
離得太近了。
顧明晝要做什麼?
難道是又想趁這個機會做那種事?
顧明晝……想要親他。
這個念頭忽然從沈洱腦海裡浮現,便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反反複複地在他腦海回響。
顧明晝垂下眼睫,將沈洱仔仔細細看過,他一直知道兔子長得很好看,可最近他總覺得愈發得好看了,每次隻是對上視線,眼睛便挪不開。
他緩緩俯下身子,沈洱竟不知怎的,渾身像是粘在原地一樣,連躲開都忘記了。
要被親了。
心跳愈發加快,沈洱想——
可我為什麼不躲?
兔子緊張地輕輕閉上眼。
半晌,唇瓣上卻沒有出現記憶中的觸感。
沈洱睜開眼,看到顧明晝一副恍然的模樣,“想起來了。”
沈洱怔了片刻,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顧明晝笑意沉沉地道,“尊上一閉眼睛,我就想起來了,不過尊上為何要把眼睛閉上,難道尊上以為我要親你?”
話音落下,沈洱怎可能還不懂他的意思,臉上驟然爆紅,他惱羞成怒地推開顧明晝,“本座剛剛、剛剛隻是睜眼睛睜得有些酸了!本座才沒閉眼,隻是眨一下眼睛而已,你少自作多情!”
“原來如此,”顧明晝笑了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尊上不會那麼以為的。”
沈洱捧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小心臟,暗暗鬆了口氣,“你知道就好。”
“不過……”顧明晝忽然又道,“我還以為尊上活了三百多年,應當什麼事都經曆過了,根本不會介懷這些,沒想到尊上心思這般純淨無瑕,是我狹隘了。”
激將法。
沈洱一瞬間就被激起來了,“介懷?本座才不介懷呢,這算什麼,本座經曆得多著呢!()”
顧明晝不大相信:是麼??()_[(()”
“當然!”沈洱挺起胸膛虛張聲勢地拔高聲音,大腦飛速旋轉,急中生智道,“實話告訴你吧,本座三百年前就有一個男寵,比你長得帥多了,他聰明絕頂,劍術天下第一,法力比你還高強,是高你一整個大境界的大乘期!”
顧明晝:?
哪來的大乘期男寵?
他氣笑幾分,“又是男寵,又是軍師,尊上果真受歡迎。”
沈洱找回麵子,氣勢回來了些,哼哼兩聲道,“那是當然,本座的情史豐富,你八輩子也趕不上。”
聞言,顧明晝似是有些落寞地垂下眸子,輕歎了聲,道:“是,我沒有,我心裡隻有尊上一個。”
沈洱愕然地睜大雙眼,嗓子眼好像都被這句話堵住了一樣,他張了張口,心跳險些從喉嚨蹦出來。
耳尖漸次紅透,沈洱結結巴巴地轉移話題,“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沒人喜歡你!誰讓你那麼壞,你活該。”
顧明晝抿唇不語,半晌,又擺出一副虛心討教的樣子,認真開口:“既然尊上經驗豐富,見多識廣,尊上可否教教我如何接吻?”
沈洱:??
沈洱覺得他今晚一定是吃錯藥了,不,不對,這段日子顧明晝都吃錯藥了。
“本座憑什麼!”
顧明晝意味深長地看向他:“哦,那算了,我還以為尊上……原來……”
沈洱呆了呆,頓時急了,“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該不會以為本座方才在撒謊吧?”
顧明晝抿了抿唇,笑意更深,“沒有,怎麼會。”
沈洱最看不慣他這幅氣人的可惡模樣,半晌,兔子咬了咬牙,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好,那本座就教教你,仔細著學!”
他捧住顧明晝的臉,俯身吻上。
柔軟的唇瓣輕貼上來,顧明晝心尖快跳一下,像是擔憂此刻的幸福會很快溜走,他立刻圈住沈洱,緩慢加深這個來之不易、哄騙而來的吻
——夢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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