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懺是Melt粉不錯,但畢竟現在是KI一員,流程還是要有的。
向枳融淡淡瞥了眼汪小旺,開口道:“汪小旺,KI戰隊經理。”
“大魚旁邊是Fin,戰隊AD。”
“Fin旁邊是林弎,戰隊高路。”
“大魚,戰隊輔助。”
“孫哥是我們教練,他老婆最近生了,告假回家一個月。”
安懺關注KI一年,該認識的都認識。他也沒失向枳融的麵子,向枳融說一個,他道一句好。
汪小旺調侃道:“你呢?你不用介紹?”
向枳融抬眼:“我?”
他漫不經心地燙筷子:“我還需要介紹麼?”
囂張又狂妄。
偏偏安懺願意慣著他:“不用介紹,我知道的。”
“嘖嘖嘖。”大魚癱在椅子上,怪氣道:“小安呐,你要記住在場的可不止向哥哥一個人,還有你大魚哥,大魚哥的心都快被你傷透了。”
安懺的碗筷被向枳融捎走,向枳融幫他燙筷,安懺呆呆地看著,臉頰泛起一片緋紅:“大魚哥,我也知道你的。”
大魚心滿意足,愜意地眯了眯眼:“果然得有個小朋友,有朝氣才能順風順水順財神。”
林弎誠心找他不痛快:“我們是墓裡爬出來的原始人嗎?一點朝氣都沒有?”
大魚:“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林弎佯裝:“我生氣了。”
大魚樂道:“你若生氣,便是晴天。”
“滾你丫的。”林弎笑罵道。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懟,安懺抿唇偷笑。
“給。”向枳融燙好碗筷,放到安懺麵前,“先彆碰,燙。”
安懺收起笑,暈乎乎地說:“謝謝哥哥。”
這次的哥哥叫的順口,被耳尖的聽著了。
大魚瞠目結舌:“還真叫哥哥啊?”
在場了除了安懺外,誰不知道向枳融最煩說話帶疊字的,愛撒嬌的,看著可憐兮兮的人?
這還是向枳融在SAS落下了應激毛病,那年向枳融十七,就是個看似成熟到了酒吧門口就會被攔下的未成年人,他爭氣,隊友也厲害,一舉打進世冠賽。
世冠賽在C國,迎接SAS的是位中國男孩,主辦方派來的。
男生叫小樂,不太高,說話腔調軟,對向枳融的態度和彆人不同,一個勁兒跟在向枳融後邊哥哥地叫,向枳融說了幾次,小樂也沒改口,向枳融懶得搭理,便隨他了。
小樂以為這是默許的意思,在比賽前一天,半夜十一點敲響向枳融的門,身上隻穿了件浴袍,扒著門,水汪汪的眼睛纏綿地望著向枳融,一開口就是雷死人的話:“向哥哥,明天比賽你壓力是不是很大呀?讓小樂幫你分擔嘛——”
故事講到這,大魚已經笑抽瘋了。
安懺壓根沒聽過這事,想來是被瞞下來了,他蹙著眉,壓下心底的不高興,糾結地問:“然後呢?隊長和那個叫小樂的...”
話落,向枳融打斷。
“沒然後。”向枳融說,“我打電話叫安保把他帶走了。你和他不一樣,我喜歡聽你叫我哥哥。”
“草。”大魚一隻手捂肚子,抽空比大拇指:“騷還是隊長騷。”
林弎惆悵地攤手:“怎麼辦?打遊戲打不過隊長,比騷也比不過。”
菜上兩道,酒水跟帝王蟹一起來,大魚邊開啤酒邊說:“大手筆啊小旺哥。”
汪小旺道:“好說好說,下個賽季給我拿個總冠軍就行。”
大魚耍渾,從啤酒瓶旁探頭:“咦,這帝王蟹還沒人吃吧?退了退了,趕緊退了。”
“你這臭小子!”
汪小旺見狀,擼起袖子要打他,大魚往Fin那躲,笑嘻嘻地說:“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玩笑也不行!”汪小旺說。
KI這回在常規賽丟儘了顏麵,連二流戰隊都比不上,也不知道汪小旺對上頭怎麼交的差,非但沒人怪罪,還開啤酒慶祝起來。
向枳融做代表,乾了杯啤酒,麵不改色地為安懺倒椰奶。
六人一齊舉杯,慶祝Sea的到來。
明明還在試訓期,卻仿佛已經加入戰隊成為KI一份子一般,安懺道不明心中的泛濫情緒是為何,隻覺自己遇到KI,真夠幸運的。
酒過三巡,琵琶蝦近乎光盤。
大魚一人乾了三瓶,耳根染上紅色,大著舌頭醉醺醺說:“這次常規賽我們明明能贏的,要不是他,我們怎麼可能輸!還被觀眾群嘲,我到現在都不敢上微博。”
Fin:“悠著點。”
向枳融道:“不怪彆人,是我沒指揮好。”
常規賽那天孫力常妻子早產,醫院的電話打來,孫力常接通後精神恍惚,攥著手機來回踱步。
孫力常和他老婆十年愛情長跑,情比金堅。比賽馬上開始,老婆在醫院,他強製自己靜下心,冷汗卻頻頻從額頭落下。
向枳融讓他先去醫院,說這邊他能解決。
結果擺在大家眼前。
大魚憤憤然:“這怎麼能怪你?大家都聽見你讓他選迷亞,他非選個寜。”
“一局空耳就算了,下一局怎麼還敢選攻擊型?他又不是不知道REN中單侵占性強,跟故意似的....”
“大魚。”向枳融略微警告地喊他。
大魚沉默,汪小旺啃著螃蟹腿,唔一聲,道:“上頭查了,阿程太急功近利,好不容易進了總隊,想在大眾麵前博眼緣,上頭說情有可原,正常。”
“這也能正常?”林弎吃驚,“他們打過遊戲嗎?看過比賽嗎?如果所有人都想博眼緣,那還需要團隊乾什麼?團隊需要的是配合,英雄也不是根據心情,個人情緒選的!”
林弎在KI一直是老好人形象,他很少和人紅臉,在外人麵前中規中矩表現他那套待客準則,隻有在基地裡麵對熟識的朋友才會放鬆身心,打鬨幾番。
讓他說出這些話,可見投資人有多神經。
汪小旺連說兩句消消氣,無奈道:“我跟他們說了,但那阿程自己說要回二隊,二隊不歸我管,我也沒辦法。”
大魚翻了個白眼:“一群垃圾,輸了就知道怪我哥,內部什麼人都招。”
Fin:“就是。”
“呸呸呸!”汪小旺螃蟹都啃不下去了,“說什麼屁話呢,這次算咱一隊的重大失誤,沒有讚助商撤資你們就該燒高香拜佛了!”
KI以前什麼時候有過在常規賽絆腳的?
再次也能拿個季軍。
安懺默默道:“現在我來了,KI會好的。”
驟然間,所有人安靜。
汪小旺感動道:“Sea,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大魚很是激動,端起酒瓶往安懺放桌上的杯子碰了下,“小安,我吹了,你隨意!”
林弎也笑:“我們一起為將來作戰!”
大魚嚎道:“時刻準備著!”
向枳融勾唇,淡笑道:“說的好。”
Fin見大家都說話了,也不好乾坐著,很給麵子地誇獎:“說的特彆好。”
安懺臊紅臉,半張臉縮進麵包服裡。有感而發的將心裡話說出來,受到所有人的鼓勵,安懺暖烘烘的。
酒足飯飽,汪小旺打電話叫車,大魚突發奇想:“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算了吧。”林弎說,“要是被認出來,明天的熱搜就是:KI戰隊慘輸比賽,醉酒在街上發瘋。”
大魚想到那場麵,怵得慌:“那還是回去吧。”
整晚,向枳融很節製,喝了半瓶不到,不似大魚和林弎,一張臉爆紅。
他借口上廁所,出了門。
安懺椰奶喝多了,和向枳融前後腳出包間。
他沒在洗手間看到向枳融,心裡奇怪,隱隱有了猜測,徑直掠過包廂,果真在店門口看到向枳融。
向枳融的左手藏進兜裡,右手指節搭著煙,熟絡地抿一口,吐出煙圈。
安懺上前:“哥哥。”
向枳融一頓,垂眼望去:“怎麼在這?”
安懺沒答,固執地問:“哥哥,你不冷嗎?”
“……”
恍惚間,向枳融竟生出幾分錯覺,仿佛他們真是親如手足的同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