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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泛見他眼神躲閃，就皺眉問：“你在想什麼？”
“在想有點冒犯人的事情。”他訕訕回答。
“冒犯誰？”
你啊。但他回答：“這不重要吧？”
“哦。”黎泛了然地點了點頭，“我懂了，你不想讓我知道。那行，我不問了。”
他的神情和語氣都格外地大度寬容，像是真的不在意般。季談莫名有種感覺：黎泛的陰陽怪氣又進階了。
但他的眼睛卻分明在說：我很在意。我想知道。
不過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他垂下眼眸，像是在壓抑這場比賽中奪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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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偉人曾說過：求同存異。這不僅能運用在大國外交，還能在日常人際交往中見微知著。但要真正實踐這個原則，卻需要現實裡人與人不斷的碰撞、磨合。
誰也不讓誰，誰也不退讓，最終的結局必定是兩敗俱傷。季談和黎泛兩人都懂得這個道理，更何況今後還要一起生活。他們現在已經知道怎樣維持和諧——起碼表麵的和諧。
儘管這治標不治本，但他們對“治本”都束手無策。季談最先宣告放棄，他明確地知道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物質層麵上的兩個世界。
所以他時常無意識地表露出漠視，這點讓黎泛大動肝火。他覺得季談不尊重自己。但當他留心此人對彆人的態度後，他意識到季談隻是不太尊重這個世界。
相比之下，他對自己稱得上是足夠尊重。
不知道這樣的性子是怎樣養成的。
“這麼說，你想去研究院找一個聯係不上的Omega？”黎泛在得知季談的打算後，曾這樣問他。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你不覺得離譜嗎？”他停頓片刻，還是接著說：“你根本進不去。而且太冒險了。”
他在擔心季談。雖然沒有明麵上的規定，但Alpha私下找Omega是犯法的。具體犯的哪門子法，他能羅列出一大堆。什麼性騷擾啊，□□啊，甚至於擾亂社會秩序：因為沒有走程序、按規矩見麵。
開什麼玩笑？AO走程序見麵，就隻有發情期幫扶這一條路。可能對Beta來說，隻要能解決Alpha的生理需求，Alpha對Omega就沒有需求。而處於發情期的雙方，根本不需要感情基礎。
當然也就不需要見麵。
但也不是真的完全不能見麵。隻要能想辦法混進去——作為安保人員，比如巡察、守衛——見麵的Omega嘴巴也嚴實，不會事後捅出去。然後要做的就是打點一番，大家都得了好處，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他知道這些，全來源於道聽途說。他自己並沒有實踐過，因為他沒有要見的Omega，甚至沒在醫院提交自己的信息素樣本。
以往，他都是靠“腺體異常”的診斷書混過去了。但今後或許很難再故技重施。
“你要去找誰？”雖然說了不再多問，但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
季談本來就是要告訴他的，直接坦白道：“遊杉。”
“……誰？”
“遊川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