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頭皮都炸了,掙紮著往床裡躲,眼睛死死盯著門口,希望裴寄快來救他。
結果是……
沒有結果。
他被要被薑星辰扒光了,裴寄也沒來。
這種情況隻能自救了,蘇子言喘了一口氣,眼中水霧蒙蒙,顫著聲道:“薑星辰,等一下,你等一下……”
薑星辰停下手,看著眼尾發紅、泫然欲泣的人,有些情難自禁,咬著他帶著薄紅的耳垂喃喃道:“蘇子言,我喜歡你,喜歡好久了。”
蘇子言瞳孔一縮,頭皮都炸了,這死變態竟然對他抱著這種想法,原以為隻是玩玩走腎,沒想到還走上心了……
“你喜歡我?”蘇子言裝作詫異道:“你說你喜歡我?”
“是,喜歡好久好久了。”薑星辰吻了吻他的眼尾,對上他稍顯詫異震驚的神情,皺眉道:“我表現的這麼不明顯嗎?”
“你又沒說過,我怎麼會知道。”蘇子言
躺在床上,很不適應用這樣的姿勢與人對視,隻試圖努力坐起來,不悅道:“因為你師尊的事,我一直以為你恨我來著,而且一開始你就是對我喊打喊殺的,我誤會不是很正常嗎?”
這一次輪到薑星辰愣了,他的回憶裡隻記得蘇子言對他的抗拒,卻不曾想過,這些抗拒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恨他嗎?
“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薑星辰見他因努力爬起身,而露出的大片粉紅色的肌膚,頓時有些情/動,捧著他的臉道:“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
蘇子言忍著惡心道:“你若是早些跟我說,我或許會……”
薑星辰眼前一亮:“或許會什麼?”
一刀宰了你這辣雞。
“你生得這般好看,還這般優秀,要是早知道……我定會……”蘇子言說不下去了,乾脆低頭閉嘴。
可他這副模樣,落在薑星辰的眼裡,卻變成了欲言又止和羞澀,頓時讓他欣喜若狂,親吻像雨點一般狂暴的落在蘇子言臉上。
蘇子言偏過頭,快咬碎了牙才將話說出口,“可你的喜歡也太不值錢了吧?一邊讓門派裡的人追殺我,一邊抓了我師尊。”
“我下的命令是抓你,而不是殺你。”
薑星辰強硬的扳過他的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若是真下殺手,你以為你活得到今天。”
“那你抓了我師尊又算怎麼一回事?”
薑星辰沉默了,他抓了雲崕仙尊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吸他的功力,二是為了威脅蘇子言,逼他就範。
但是現在看蘇子言的態度,威脅和逼迫好像不需要了。
他隻得安撫道:“我沒傷他,隻是讓他暫居玄司水牢而已。”
“哦,那就好。”蘇子言鬆了一口氣,身上的捆仙繩綁得他呼吸不暢,他好言好語的祈求道:“薑星辰,能不能幫我解開,這繩子勒得我好痛。”
薑星辰見他皮薄肉嫩的,手上被綁著的地方確實看見了紅血絲,要不是迫不得已,他這人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想了想,乾脆真解開了。
他表情十分放鬆,眼神卻依舊警惕。
蘇子言被他放開了,卻也沒再逃跑,隻坐在床上絞著手指道:“你會放我走嗎?”
薑星辰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我
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哪也彆想去。”
“哦!我知道了。”蘇子言低下了頭,好班上才像認清了現實。
“那我不走了,但是……你,你要給我一點時間,我還有點不適應。”
“嗯。”
蘇子言目光在臥房掃過,眼珠子轉了轉,故伎重施,小聲道:“家具都舊了,等我們成親的時候都換成新的吧?”
“成親?”薑星辰一愣,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蘇子言瞪大眼睛,無措道:“為什麼這麼驚訝?你剛剛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麼不打算跟我成親?”
薑星辰盯著,想在他臉上看出絲毫的異色,可蘇子言隻是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見他不說話,蘇子言眼眶一紅,又沒地方躲,乾脆掀開被子將自己捂了進去。
薑星辰笑了,所有的疑惑,都被蘇子言這種小烏龜似的行為,給拋到了九霄雲外,都想著成親了,還能鬨出什麼幺蛾子。
他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好,成親,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蘇子言鬆了一口氣,每次天天惹他生氣的時候就用這一招,然後氣就生不出來了,心都被萌化了。
果然這一招用在所有的男人身上都有用。
蘇子言躲在被子裡嗡聲嗡氣道:“那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師尊嗎?”
“不行,”薑星辰搖頭,他是真的喜歡蘇子言,但是他理智還在,還沒有被突然而至的愛情衝昏頭腦。
主要是蘇子言態度變化的太快,讓他有些患得患失、亦真亦假。
可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要嫁給自己,隻要有雲崕仙尊這個把柄在,他就可以安心。
“你不是說要成親嗎?成親了以後我再讓你見他。”
蘇子言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問:“兩天後怎麼樣?”
兩天,足夠他摸清關押師尊的地方,而顧未寒應該也剛好回來,裴寄不知道搞什麼鬼,既然這樣,那就不如將計就計。
“可以。”薑星辰喉結滾了滾,他日思夜想的人想跟他成親,重要的是此刻這人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床上,躲在他的被子裡,渾身上下都沾染著他的氣息。
薑星辰頓時情難自禁,眼中的欲/火如同出了籠的凶獸,壓都壓不住。
同樣都是
男人,蘇子言哪能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寒毛倒豎,卻仍舊不敢躲,因為越躲,反而越能激起人的欲/望。
他低頭咬著手指甲,掩飾住眼裡的驚恐和厭惡,輕聲道:“兩天後就洞房花燭,我想被所有人祝福了之後,再完完整整的交給你。”
聲音再掩飾,依舊顫抖的厲害。
薑星辰卻沒再起疑,兩天時間他可以等的,隻摟過蘇子言道:“好,都依你。”
……
往後的兩天,蘇子言沒再見到裴寄,而薑星辰吩咐手下張羅婚事,除了他偶爾練功時,會讓手下看著他,平時則時時刻刻盯著蘇子言。
但是再怎麼看守得緊,好歹沒有限製他的自由。
蘇子言反正是破罐子破摔,時間一長反而越來越靜下心來,閒時,去後山釆釆花,摘摘果子。
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一個穿黃色紗裙的女子,蘇子言記得她,認真說起來他們見過兩次。
第一次就是在普陀山下挖金盞鈴蘭的時候,薑星辰帶過兩女子,然後被蘇子言罵渣男,那兩個女子其中有一個就是她。
第二次見麵就是昨天,薑星辰帶他出來散步的時候,撞見過這個姑娘,蘇子言當時可沒錯過她眼裡的嫉妒和憤恨。
當時就是在這條山路上。
蘇子言暗地裡笑了笑,他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
他隱去笑容,走過去輕聲道:“柳師姐好……”
柳如蘭皺眉道:“誰是你的師姐。”
“你是阿辰的師姐,將來就是我的師姐,畢竟我跟阿辰已經……”
“閉嘴,”柳如蘭越聽越火,她比薑星辰大兩歲,從小看著他長大,可以說是跟薑星辰青梅竹馬。
薑星辰嘴甜,年少時可是無數次說過要娶她的,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蘇子言。
她惡狠狠道:“就你也配,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
“師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配了。”
柳如蘭冷笑道:“一個青雲派的棄徒,靠爬床爬上薑星辰的床,渾身上下一股騷狐狸味,我說你不配就不配。”
蘇子言也不讓,兩人你來我往吵了起來。
“蘇蘇,他來了。”
直到耳朵裡傳來小金毛的聲音,蘇子言用餘光掃了一眼,看著不遠處漸
漸走近的高大身影。
大聲道:“你罵我可以,為什麼要罵阿辰。”
說完,蘇子言衝了上去。
柳如蘭見他氣勢洶洶的衝上來,下意識的出了手,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反抗,被她一下打出半丈遠。
薑星辰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蘇子言臉色蒼白躺在地上,唇角有吞咽不及的鮮血噴湧而出,像個破布娃娃一般,看上去狼狽不堪,卻又令人心疼不已。
他衝過去,將蘇子言扶起,小心的擦去他唇角的血色,蘇子言輕咳一聲,又咳了一口血出來。
薑星辰往他口中塞了幾顆丹藥,無措道:“你沒事吧?”
蘇子言沒說話,看了一眼囂張的柳如蘭,眼眶一紅,什麼話也沒說,隻委屈得不行。
薑星辰擦著他唇角溫熱的鮮血,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柳如蘭,目光逐漸陰冷。
他對蘇子言輕聲道:“寶貝,閉上眼睛。”
蘇子言有片刻的迷茫不解,卻仍舊聽話地閉上眼睛,一副全身心信任的模樣。
薑星辰心情大好的笑了笑,寵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尖。
待轉過頭時,笑容隱去,眼神冷漠得如同在看死物。
“廢物。”柳如蘭還沒察覺到危險的來臨,隻啐了一口,冷笑道:“薑師弟你眼光真不好,這種廢物都看得上……你……唔唔……”
她的話沒說完,可剩餘的話,她這一輩子都說不出口了。
薑星辰目光如毒蛇,修長有力的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
柳如蘭還在掙紮,可飛速消失的靈力和血液,讓她形容枯槁,瞬間仿佛一個垂暮的老人,再然後變成了一具乾屍。
看到這幅場景,一直看守蘇子言的一個弟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準備逃跑。
可下一秒,一隻手抓在他的後心窩,尖叫都來不及傳出,便沒了聲息。他的下場依舊和柳如蘭一樣被吸成了乾屍。
薑星辰將兩具乾屍隨手一扔,像扔垃圾一般,將乾屍扔在草從後。
所有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覺,隻有一隻灰色的枯葉蝶趴在鬆樹上,將一切全部記錄了下來。
拍了拍手,薑星辰才回頭,剛剛他其實是一直盯著蘇子言的。
他是真的想要跟蘇子言過一輩子,所以剛剛才會在他麵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