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貧啊扶貧,這種地方這樣一群人,這個貧怎麼扶?”
走出了村子,目光所至全部都是一片荒涼,到處都是凸起的石頭,在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空隙中是赤紅色,好像被火燒過一般的紅土。
連綿不絕的山石,以及盤踞在山石上艱難生長的低矮荊棘叢,看上去無比的荒涼,陳少平在心中無可避免的想到了“荒原”這個詞語。
“這個地方如此荒涼,根本就不適合人類居住,這個小村的祖先為什麼會選擇在這種地方生活呢?”
陳少平心中十分疑惑,下午四點,陳少平開始往山下走。
在下山的時候,陳少平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一雙眼睛在什麼地方注視著他一樣。
在離開大山頭村的時候,陳少平猛然回頭,就看見在村口的大石頭上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身材消瘦,一頭亂糟糟的長發,目光似乎正死死地盯著陳少平一群人。
下山的路上,陳少平因為屁股磨著疼,選擇不騎小毛驢而是走路。
徐小平也跟著陳少平走路,韓紅芳、高彩鳳卻還是堅持騎小毛驢。
“陳主任,你發現沒有這個村傻子特彆多?”徐小平皺著眉說。
陳少平點點頭,徐小平繼續說:“一路上我數過了,我們這麼簡單走了一遍,至少見到了六個腦癱!”
走在前麵的文世才扭頭過來,說:“根據去年,滄陽殘聯工作人員的統計,大山頭村一共有17個腦癱!”
“有這麼多?”陳少平吃了一驚。
文世才笑著露出兩顆齙牙,回頭用手指著大山頭村的方向說:“哥哥和妹妹生孩子,老子和女兒生孩子……能不出那麼多傻子嗎?”
陳少平和徐小平對視了一眼,滿臉都是驚愕。
“玉米、紅薯、南瓜就是這裡的出產,乾玉米棒子水裡一煮再火上一烤,就是一天的夥食……”文世才搖著頭說,“以現在這種情況下去,這個村子估計再過幾十年就滅絕了!”
“文書記,你有沒有考察過,這個村子祖上是乾什麼的?他們為什麼會選擇在如此荒涼的地方安家?”陳少平好奇地問。
文世才回頭地看著大山頭村,搖搖頭:“誰知道呢,不過……多半不是什麼好人吧!”
陳少平皺了皺眉,他覺得文世才這個人似乎有所隱瞞!
走了兩個多小時下了山路,開車回到鄉政府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鄉政府做飯的工作人員早已經燉好了雞肉。
“陳主任,明天是這裡趕集的日子,到時候我安排人給大家打打牙祭!”文世才一邊說一邊就去將他那一壇天材地寶的泡酒拿了出來。
陳少平領略過泡酒的威力後,今晚是說什麼也不喝了。
於是,文世才就安排人去街道上買了兩瓶名叫“火爆”的白酒來,陳少平又陪著文世才喝了一碗白酒,坐在晚上九點多才吃完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