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冬說了幾種比較常規的和偏門的法子,喻庭一一記下。至於讓鬼凝聚實體這種事,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吞噬惡鬼,靈緣大增的同時實體也會更加凝固,但是喻庭所說的前提是已經消散的鬼。
因此得先讓消散的鬼出現,才能讓其作出吞噬惡鬼的行為,除冬不難想到這個消散鬼的對象就是喻庭要找的人。
他垂著頭思索了幾分,謹慎說道:“也許您可以以自身為餌,誘導對方出現。既然你們關係不一般,而且之前多次出現過,那麼這個方法是具體可行的。”
“具體要怎麼做?”
除冬一副不太想說的樣子,估摸著是負麵影響太大,但在喻庭的堅持之下,他回道:“類似於獻祭,以你作為核心讓其受到欲望的支配現身,我不推薦這麼做,因為他狀態不穩定,極有可能會把你也吞噬掉。”
喻庭明白了他的大概意思,危險和機遇並存,她想試一把。
也許是被她執著的勇氣感動到了,除冬主動說了更多避免被吞噬殆儘的小方法,同時確立了長期有效的交易關係。
隻要之後還有有關京闕的消息,除冬就會聯係她。
交易完成,喻庭盯著轉賬記錄一陣肉疼,這筆交易直接把她前段時間賺的錢全乾完了,之後再想乾點什麼還得先想辦法去賺路費,即便宋千秋出了一部分,喻庭也心裡過不去。
“如果這辦法沒有用,我就去把他的小攤掀掉。”
她絕對不能因為對方單純老實又有禮貌且真摯的態度而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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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是清明節,又處於人鬼交雜的鬼市,可謂是占據了天時地利,喻庭回到旅店後準備好了一切道具,同時讓宋千秋在旁坐鎮,防止發生不可控的意外。
隻是餘光下意識瞥到窗外時,喻庭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她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但是那種惡寒感如影隨形,仿佛有人在暗地裡監視他們。
喻庭同宋千秋說了這事,對方解陣探查了一遍,果真察覺到有東西埋伏著,可進行儀式的好時機很難得,他們不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反悔,因此隻好將那鬼市小攤上用來隱匿蹤跡的小黑石頭擺到窗台前,粗略做個屏障。
她依著除冬給的方式轉圈、供香火、點燭,念叨那些咒語,甚至掐訣,不僅白骨指頭沒變化沒動靜,連平時動不動就出現愛蹭蹭的鬼手也沒有任何蹤影,整體平靜異常。
說起來自從喻庭來了鬼市之後,那鬼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空間內連細微的呼吸聲都聽得到,喻庭無聲看著宋千秋,宋千秋也滿臉疑惑地回望著她,他正要開口說話,空氣波動陡然變換。
這在普通人看來,類似於微風拂麵,而對於宋千秋這種開了天眼靈緣高強的人而言,那就是有東西出現在了空氣之下。
果不其然,不多時,他就眼睜睜看著麵前的空氣宛如被怪物撕開一道口子,有東西從裡麵冒出來。
起初隻是個模糊的、如棉絮的一團,隨著時間推移和喻庭不間斷地念叨,麵前一團逐漸長成了人形。
他背對著宋千秋,因此喻庭得以將其麵容完全看清,那赫然就是京闕的臉,對方呆愣愣的,仿若剛出生的嬰孩般不知天地,她輕聲喊著京闕的名字,試圖上前拉進距離。
宋千秋在背後急得要命,他一手拿著鈴鐺,一手拿著桃木劍,隻等著對方行為不軌時衝上去將其製服。
“京闕?聽得到我嗎?”
京闕抬起眼,眸子冷然,一瞬間喻庭覺得他很陌生,心裡亂糟糟的,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失敗了,麵前的隻是個披著京闕的臉的惡鬼。
可緊接著,京闕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對方微微歪頭,就像是在撒嬌一般,把頭抵在喻庭脖頸,嘟囔了一句:“好香。”
宋千秋警戒心拉滿,就要衝上去時,喻庭抬手製止他,無聲說道:沒關係,還在預料範圍內。
京闕把喻庭整個抱在懷裡,嘴裡不斷喃喃著她聽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