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庭嘖了一聲,將壓箱底的五雷符掏出來,找準時機和位置投擲到蛛母身體四周,她一連甩了四張,而後掐訣念咒,四張五雷符集合成一處大的,將蛛母掣肘在內。
即將失效之時,常知遠終於準備好了他的秘密法術,她隻聽得到宛如山穀中空靈且渾厚威嚴的聲音,雌雄莫辯,但極具衝擊力,腦海中一片清明和停滯,明明聽到了聲音卻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內容。
用一種比喻來形容喻庭此時的感覺,那就是在周圍時空和空間停止的狀態下,原本轉得歡快的發條猛然間被人扯斷,然後毫不猶豫地被碾壓致死。
當思維回歸正常,她看到那碩大的蛛母翻著肚子,綠色粘液四濺地到處都是,肢體已經殘缺看不出齊全了。
蛛母一死,其他蜘蛛們接收不到指令,亂糟糟地逃竄著。
喻庭冷汗止不住地冒,她並不知曉常知遠使用了什麼樣的秘密法術,可單就所造成的結果來看,定然不簡單,並且威力巨大,像是單純念了一段咒語,蛛母就死了。
徹骨的寒意爬上脊背,她此刻才真正認知到常知遠的恐怖之處,常知遠的確有傲慢的資本。
與此同時,喻庭也意識到常知遠在顧忌著或者說忌憚著她的一些什麼,否則他完全可以把這個法術施展在喻庭身上,如此,他想要的東西自然會得手。
而他遲遲沒有下手,要麼是這個法術發動條件有限製,要麼就是她身上的那個東西有特殊之處。
掌握到這一點,主動權就到了喻庭手裡,之後她需要做的,就是想通萬詭聆究竟要如何使用。
若是以後一不小心落到常知遠手裡,她就完全沒有勝算了。
常知遠並沒有向她解釋剛才所使用的術式,他淡然地走過喻庭,上前觀察著蛛母,看似一切正常,可喻庭瞧見了對方臉色不似先前那般紅潤,想來他尚且還不到完全可以施展的那個術式的程度。
想的糟糕一點,說不定是在耗紅條。
目前掌握的信息足夠她苟住了,喻庭轉身去解救倒掛在樹上的繭,手拔不開,隻好用符籙一點一點燒開這些蛛絲,多試了幾次熟練之後,速度直線飆升。
所有繭都被她破開,如她所想確實都是參賽者,但喻庭依舊沒有見到熟悉的人臉,不知道是沒被抓住還是已經被吃下肚了。
“沒有你要找的人嗎?”
常知遠與她並排著站立,貌似對這個結果完全不意外,“也許是在彆處。”
“希望是吧。”喻庭歎氣,好好的一場比賽結果變成這種發展,把她的計劃全部打亂,本來是要引起天師府注意得到頭獎,看這走向,恐怕比賽已經不存在了。
常知遠道:“走吧,現在陣法應當鬆懈了許多,運氣好的話就出去了。”
蛛母的存在隻是為了維持陣法的運轉,現在被常知遠殺死,陣法解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常知遠掐指算了算大概方位,喻庭就老實跟著他走,一路上兩人之間氣氛格外沉默,連踩雪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
喻庭走著走著,忽然想到,他們僅僅是跟著其中一支分叉路的蜘蛛過來的,但是還有另外一支蜘蛛隊伍,那個為首長得人模人樣的。
蛛母死掉,其他蜘蛛失去指令會變得瘋狂,那麼那對蜘蛛呢?
那個人始終是個變數。喻庭叫住京闕,說道:“雖然我認可你的實力,但是……我們去看看另外那條岔路的蜘蛛隊伍?我感覺有點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