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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親王麵前秀恩愛

聽到這話,勞倫斯和西萊爾,這倆夫夫臉都綠了。

尤其是勞倫斯。

不但一臉菜色,一口氣還差點沒上來。

西萊爾看到自己雄主臉色不好,想到雄蟲的那些手段,也跟著臉色鐵青。

他們剛剛在宴會上,一個被克萊因懟,一個想找席勒出氣卻反被壓製。

不僅如此。

勞倫斯之前來到宴會,想求見尤裡斯親王,結果卻被以殿下很忙為由,直接拒絕了。

現在尤裡斯卻主動指名,要見席勒和克萊因。

這哪裡是真的忙到,實在抽不出時間見自己?分明就是殿下想不想見的問題罷了。

尤裡斯想見席勒,想見克萊因,但就是不想見自己。

這個認知,讓勞倫斯氣得渾身發抖,覺得自己的臉,完全被皇家雌蟲踩在腳下。

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親王的副官,直接無視自己,轉頭笑迎席勒和克萊因上樓。

“嘶——殿下這究竟是想見克萊因,還是想見克萊因的雄主啊?”

“難說,我原本覺得克萊因的概率要大一點,但剛剛……”

某隻雌蟲說完,還迅速瞟了一眼勞倫斯的方向,一切儘在不言中。

偏偏勞倫斯現在,對周圍的視線很敏感。

這樣的目光一多,勞倫斯整隻蟲都緊繃起來,全身上下隻剩煎熬,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我還是那個問題,這隻……疑似D級雄蟲,究竟什麼來曆?你們扒出的背景確定靠譜嗎?這該不會又是一隻頂A吧?”

聊天的雌蟲們頓住,互相對視了一眼,突然覺得有些後悔:

“嘖,長那麼好看,一看就不可能是D級啊!究竟哪個家夥道聽途說的!早知道剛剛應該去獻獻殷勤,毛遂自薦一下的。”

“而且他還沒有雌君誒。”

“話是這麼說,對方可是克萊因啊,頂S級軍雌,你們看他今天有半點雌侍的樣子嗎?”

“我單單想象一下,克萊因做為雌侍,服侍身為雌君的你的樣子,都覺得很可怕好嗎?”

“而且看殿下的態度,克萊因說不定……很快又要恢複少將的職位哦。”

“我真的第一次見到,雄蟲對自己雌侍的那個黏糊勁兒,就算是雌君都比不上吧。”

“依我看,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某隻雌蟲酸溜溜地說道, “哪裡可能有雄蟲,會一輩子圍著一隻雌蟲打轉的?”

“現在對克萊因好,不過是因為雄蟲年輕,還沒有其他的雌君雌侍。這將來嘛……”

“嗬,難不成你們還真以為,可以和雄主一生一世一雙蟲啊。”

話糙理不糙。

雄蟲們確實普遍如此。

見一個愛一個,即使是最潔身自好的雄蟲,比如元帥家那位,被堪稱為模範雄主的雄蟲,也不可能跟元帥“一生一世一雙蟲”。

元帥作為雌君,家裡還有兩個雌侍。

因為元帥常常需要出門打仗。

因此,需要留兩個雌侍,輪流照顧雄主。

而元帥的雄蟲,對家裡的三個雌蟲都挺好的,即使雌侍們犯了錯,也隻是罰他們跪牆角反省,而不像一般雄蟲那樣,對雌侍們拳腳相加,動輒打罵。

算是非常溫柔,且克己的高等級雄蟲了。

元帥和他的雄主一直以來,都能做到相敬如賓,雄蟲在外人麵前,都給足了元帥尊敬。

原本他們以為,這就是雌蟲和雄主,最理想的婚姻狀態了。

直到今天見到了克萊因,和他的雄主席勒。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雌蟲們突然覺得,元帥的雄主,好像也沒有那麼完美了。

“我沒記錯的話……之前克萊因的雄主,好像主動過來餐桌這邊,是要給克萊因少將挑一些吃的?”

這話說出來,這位雌蟲甚至都有些底氣不足。

但一旁的同伴,肯定了他的說法:

“是這樣的,你沒有記錯。雄蟲還仔細跟仆從詢問了甜點的口味,說他愛人不喜歡太甜的味道。”

A: “嘶——我現在有點羨慕少將了。”

B: “我也是。”

人間清醒: “但D級雄蟲,是沒有辦法幫S級雌蟲舒緩精神力的。”

A: “沒關係,至少這一刻我不在乎。”

B: “而且克萊因不是還好好的嗎。”

年輕的雌蟲們對著樓梯的方向,滿臉羨豔,而已經有雄主的,自然不敢在自家雄蟲麵前,露出羨慕的神色。

隻是心底裡,是否有那麼幾分向往,就隻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一旁角落裡的西萊爾,更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隨著時間的推移,勞倫斯那結實的一巴掌,抽出來的印子,因為軍雌強大的修複能力,已經在臉上逐漸變淡。

但並還未完全消失。

雖然雄蟲在宴會,教訓自己的雌君,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但就算在這方麵,即使不想承認,然而比起克萊因,自己也依舊輸得體無完膚。

克萊因的新雄主,會緊緊握著他的手,對他噓寒問暖。

克萊因可以坐在沙發上發呆。

而自己卻得一整個晚上,都小心翼翼地看雄主臉色,全程站著伺候雄蟲。

然而,就算小心再小心,也還是換來了雄蟲不耐煩的掌摑。

這要放在平時,西萊爾忍忍也就過去了。

誰家的雌蟲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但今天不一樣。

有席勒和克萊因,這兩位顯眼的對照組。

在強烈的對比下,西萊爾隻覺得自己很丟臉。因為屁股痛,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敢坐下來。

明明自己才是雌君,卻活得不如一個二婚雌侍。

嗬。

*

麵見尤裡斯親王的過程,並沒有席勒想象中的嚴肅。

原本在見麵之前,席勒對這位鐵血親王的大概設想,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軍雌形象。

結果對話時卻發現,這位親王殿下還挺好講話。

對待自己,就像長輩對小輩一樣。

還邀請自己跟克萊因,一起嘗嘗小廚房新做出的糕點。

“這是剛出爐的限量版糕點,和樓下冷掉的預製款不一樣。”

尤裡斯說。

席勒竟一時無法分辨,這位殿下,是不是剛剛給他開了個玩笑?

不過看見親王似乎在含笑的眼睛,席勒也跟著輕鬆了許多,仔細品嘗起了這份據說是限量版的點心。

小廚房的甜點很好吃。

尤裡斯和他們談天說地,閒聊胡扯,整個過程都沒有擺出一點親王的架子。

這一點,倒是令席勒感到很意外。

過程中,尤裡斯給了席勒自己的聯係方式:

“我兼任帝國第一學院的校長。”

“後麵你有任何工作或生活上的問題,都可以聯係我。”

原來是這樣。

席勒恍然大悟。

這一次的盛情款待,最終被他定義成了,親王殿下對有才後輩的慰問和提攜。

克萊因很為自己的雄主高興。

同為軍雌,他之前身為少將時,雖不是在尤裡斯手下辦事。

但他一直知道這位親王殿下,解對方的行事作風,以及公正不阿的性格。

能得到尤裡斯親王的賞識,雄主將來要走的路,會順很多。

尤裡斯一直在觀察他們倆。

整個閒聊的過程裡,他看到雄蟲給克萊因遞了好幾次茶水,喂了好幾塊小餅乾。

克萊因也坦然接受了。

好像他們一直如此一樣,一點兒都不像是剛認識不久的雄雌。

尤裡斯看著他們,睹物思人,那麼有一瞬間的思緒放飛。

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帝國親王必須無堅不摧,一刻都不能放任自己閒散失誌。

親王殿下主要是在跟席勒聊。

但最後,在臨走前,尤裡斯叫住了克萊因:

“克萊因,莫蘭迪可能沒有跟你轉達清楚,不是教書……這個事我頭疼很久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帝國第一學院軍事係,還缺一個實訓教官,你有興趣嗎?”

尤裡斯關注克萊因,有一段時間了。

他很欣賞克萊因。

原本克萊因還是少將軍銜的時候,尤裡斯就曾琢磨著,要把人搶過來收為己用。

如今克萊因一朝落魄,親王殿下正好對他伸出橄欖枝。

尤裡斯說這話的時候,有意想讓旁人聽到,於是他借著和席勒他們一起下樓,參加今晚宴會的機會,一直走到了快到樓梯口的位置,這才叫住了走在前邊的克萊因。

克萊因自然是應了下來: “很願意為您效勞,尤裡斯殿下。”

眾貴族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後半場晚宴,他們在看向克萊因的時候,再也不敢用看雌侍的眼光,來對待他,態度上也愈發恭敬了。

甚至隱隱有圍著席勒和克萊因攀談,成眾星拱月的架勢。

“克萊因少將和您的雄主真般配。”

“閣下和克萊因少將,真是天生一對呢。”

貴族們覥著臉送上祝福,大家一副其樂宴宴的模樣。

隻有兩隻蟲不高興。

勞倫斯和西萊爾。

那可是帝國第一學院軍事係!

多少軍雌擠破頭殼,都進不去的地方!

西萊爾聽到親王說的話,又看到克萊因被貴族們捧著的樣子,差點沒直接氣暈過去。

反觀勞倫斯的表情,也像活吞了一整隻蒼蠅般。

他至今還沒想明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究竟為何會對著那隻討人厭的D級雄蟲下跪?

同時,那瞬間精神海的恐懼,也令勞倫斯想起來都要起雞皮疙瘩,隻想遠離席勒,萬萬不想再嘗試一次。

勞倫斯和西萊爾倆蟲,紅光滿麵地來參加親王的宴會,還不到尾聲時,就忍受不了其他貴族們嘲諷的眼神,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勞倫斯一腳把西萊爾踹下飛行器,勒令對方:

“自己跑回去。”

然後就不再顧西萊爾的死活,自己上飛行器走了。

飛行的途中,接了一通電話。

接起來的時候,勞倫斯對著聽筒,麵色扭曲:

“你tm還敢給我打電話?!”

————————

第32章

為所欲為

艾拉這兩天過得痛不欲生。

他看著星博上,一眾大佬們都那麼捧【一生一世一雙蟲】直播間的主播,內心慌得一批。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對方被封了直播間後,怎麼突然間,就入了上層的青眼?

又是捧,又是誇。

隱隱約約有要扶搖直上的意思。

艾拉既害怕,又嫉妒。

這種害怕的情緒,在他再次鼓起勇氣,打開自己直播間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主播居然還敢上播,勇氣可嘉哦】

【呀呀呀,你該不會又要開始蓄淚吧?嘖,真當粉絲們都是傻子大冤種呢】

【快看快看,主播快哭了,主播快哭了,來,哭大聲點,畢竟痛悔的淚水看著真是大快蟲心!】

【你該不會以為,輕飄飄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去你乾的好事吧?】

【突然發現艾拉開播了,讓我猜猜看,今天是要先賣白蓮人設哭一哭洗白自己,接著順勢再蹭一波熱度好上熱搜?】

【笑發財了,前麵的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這套路可真給你學會了】

【無良主播艾拉滾出直播間!】

【滾出直播間+1】

艾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粉絲量,在短短兩天內,一降再降。

他聯係了好幾個水軍頭子,想要試圖力挽狂瀾,洗白自己,並趁機借力再蹭一波熱度。

結果沒有一隻蟲,敢接艾拉的單。

後台的消息,也被狂轟亂炸,惡毒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劍,直捅這隻亞雌的心臟。

就連原來的鐵粉們,也不再吭一聲,在越扒越多的黑曆史下,粉絲們逐漸沉默,沒有蟲願意再替艾拉出頭。

能在脫粉後不回踩,已經是看在“愛過一場”的份上了。

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完蛋了!

艾拉哆嗦著手,硬著頭皮打開直播間,打算力挽狂瀾,再賣一次慘,以博回人心。

結果彈幕也是各種冷嘲熱諷。

艾拉已經大失人心,找不到水軍控場的情況下,彈幕的謾罵聲根本停不下來。

這次艾拉是真的哭了。

看著討伐自己的彈幕,想著自己的大好前程,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哭得真心實意,比真哭還真。

但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艾拉以哭泣賣慘博同情的次數,已經數不勝數。

因此,即便這次他是真的傷心,也沒有蟲會相信了。

不僅如此,彈幕裡更是一片:果然如此。

【我說什麼了?主播彆的不行,哭戲還練得挺好】

【這麼一說還真是】

【233改行去演苦情戲主角好了】

【我是拒絕的,堅決抵製德行不良的藝人】

【就他?他也配】

【哭得像真的,不過熟能生巧罷了,你們還真把他當一回事了】

【你還有臉哭啊?那些被你欺壓的小主播,他們找誰哭去?】

【無良主播滾出直播間!】

【滾出直播間!】

【以後你播一次,我罵你一次!滾出去!】

【滾出去!】

艾拉崩潰了。

直播的時候被罵,哭的時候被罵得更慘,即便是受不了被迫下播了,各個社交軟件的後台裡,也有一堆蟲追著他繼續罵。

艾拉被網暴到受不了,一夜之間天堂地獄的感覺,不外如是。

然而自己做下的惡,和該一點一點,慢慢償還。

在這期間,有個叫“萌萌小可憐”的主播,在自己的直播間,聲淚俱下地訴說,自己是如何被艾拉拉踩謾罵,逼迫退出的。

一時之間,竟獲得了一大波新粉。

艾拉循著聲過去,氣得全身發抖,差點沒吐血。

“該死的,哪裡跳出來的萌萌?有本事你截圖水軍記錄放出來!我根本就沒見過你!少來碰瓷蹭老子熱度!”

艾拉直接上大號對峙。

結果這話一發出來,圍觀群眾直接炸開了:

「艾拉為什麼會提到水軍記錄?他是不是說漏嘴了?」

「細思極恐,這個艾拉真的好可怕,建議細查」

「艾白蓮你就彆再掙紮了,大家現在見你說話就惡心,你行行好彆再出來蹦噠,就當日行一善替自己贖罪了」

「樓上課代表,會說話你就多說點,話筒給你」

「所以艾拉買水軍,網暴那個剪紙小主播的事是真的嘍?」

「說到這事我就心痛,我家主播已經兩天沒直播剪紙了!播得好好的突然被封直播間,他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

「不要啊,蟲蟲主播你快回來繼續剪紙啊!親王殿下都很看好你呢,你快回來我們等你!」

隨著討伐艾拉的話題發酵,一則熱搜迅速竄頂:

【一雙蟲主播快回來,我們等你】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直接破了萬讚。

有些還沒聽過【一生一世一雙蟲】這個直播間的路人蟲,好奇地去搜了搜,結果發現正是尤裡斯親王,以及帝國第一學院一眾大佬們,紛紛力挺的那位剪紙主播。

他們還沒看過席勒的直播,但能在星博上屢爆熱搜,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於是也跟風關注了【一生一世一雙蟲】直播間,並留言:

主播快回來,我們等你。

一時之間,席勒分明沒有直播,也沒有發任何動態消息。

然而,他直播間賬號的粉絲數,卻是猛地往上蹭。

不到半天時間,直逼千萬粉大咖。

至於艾拉。

路人蟲們在八卦完事情始末後,也跟著憤憤不平,紛紛湧去艾拉的賬號裡踩上一腳。

艾拉見自己,居然反向替對方漲了一波粉,嘴裡就像吞了半噸黃連一樣。

眼睜睜看著,罵自己的蟲越來越多,罵的內容也越來越不堪入目,粉絲數每一分鐘都哢哢哢往下掉,艾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焦頭爛額下,艾拉靈機一動。

他想著自己的金主勞倫斯,也是有名望的貴族,於是想試試懇求勞倫斯,讓他也發一條星博挺自己。

結果大晚上,一個電話打過去,對麵直接破口大罵:

“你tm還有臉來找我?”

“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求我幫你發星博?要我去和尤裡斯對著乾,你腦子進水吧?”

“滾遠一點你個掃把星,以後彆來煩老子!”

勞倫斯對著光腦罵罵咧咧,最後直接拉黑了艾拉。

艾拉掛了通訊後,盯著手上的光腦,露出了不甘心和怨毒的眼神,覺得都是克萊因和那個新蟲主播的錯。

都是他們天生克自己!

自從那天在商場裡,遇到了克萊因之後,後來就再沒發生過好事。

而那個新蟲主播,也是因為在直播間力挺克萊因,和自己對著乾,才能一下子漲粉漲得飛快,甚至直接搶了自己的流量,上了熱搜!

都是因為他們!害得自己現在,粉絲沒了,流量沒了,金主也沒了。

他一隻亞雌,又不像粗魯的軍雌一樣能打,無法靠軍功掙錢,現在沒了收入來源,後麵要他怎麼活?!

艾拉紅著眼睛,用力地咬著下唇,手心也被指甲掐出了血痕:

“不,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過去……隻要沒被封殺,我就還有機會……一定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艾拉顫抖著閉上雙眼,深呼吸幾下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再睜眼時,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了決絕與勢在必得:

等著吧,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克萊因也好,剪紙主播也好,隻要我……

嗬,將來你們一個個都得跪下來,向我磕頭賠罪!

*

“……這就是目前,雌蟲們精神力問題的根源。

如果我們能更深入地了解,古華夏國的曆史文明,或許就能夠想辦法解決,高等級的雌蟲們,在沒有得到雄蟲足夠的精神力撫慰下,精神海隨時容易崩潰的問題。”

莫教授忐忑地介紹著情況,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席勒的神色。

莫蘭迪想了一整晚。

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和席勒全盤托出。

畢竟,席勒是雄蟲。

雖然雄蟲答應過來學院裡工作,但雄蟲本身並不存在,精神力暴動的問題。

一直以來,被精神力暴動問題所困擾的,都隻有雌蟲而已。

雄蟲們不但高高在上,看雌蟲們笑話,看自家雌君,雌侍們痛不欲生,在地上打滾求饒的模樣,並以此為樂。

甚至還普遍,拿精神力安撫做威脅,逼迫雌蟲們,做他們不想做的事。

席勒如果答應幫忙,一旦最後研究成功了,就等於是放棄了自己身為雄蟲,能夠對雌蟲為所欲為的特權。

因此,莫蘭迪很猶豫。

雖然他知道,研究的路會很漫長。

說不定需要,好幾代蟲的不懈努力,才能有望幫助那些,在前線戰場上廝殺,而沒有雄蟲在身邊的可憐軍雌們,稍微得到一點兒精神力上的舒緩。

但,即便如此,恐怕也沒有一位雄蟲,會願意幫忙的吧?

莫蘭迪考慮了很久。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拜訪席勒家時,雄蟲對自家雌侍,那不可思議的溫柔。

想了很久,一直到今天上午,再次見到席勒和克萊因。

看到雄蟲對自家雌侍噓寒問暖,還相約了下班一起回家,倆蟲甚至還討論起了:今晚吃點什麼菜的話題。

莫蘭迪於是決定實話實話。

賭一把,以真情換真心。

或者……這隻雄蟲,確實是不一樣的呢?

“席勒閣下,您願意幫助前線的軍雌們,改變他們精神海,隨時麵臨崩潰的局麵嗎?”

“您願意加入我們,徹底追溯解讀古華夏國的曆史文明嗎?”

在介紹完全部的情況後,莫蘭迪忐忑地問道。

即使已經下定決心。

然而,真正到了開口的時候,他還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不安地等待著雄蟲的回複。

席勒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結果,就這麼一個停頓的時間,莫蘭迪臉都色都不一樣了。

席勒轉過頭,看到了莫蘭迪的臉色,一時之間有些歉意:

“抱歉,莫教授,我……”

莫蘭迪臉色更差了。

*

今天是周一。

一大早,簡單用過早餐後,席勒就和克萊因,一同來到了帝國第一學院。

克萊因去了軍事係報到。

而席勒,由於是雄蟲的原因,怕引起學院裡不必要的騷亂。

因此他的工作,隻用負責坐在辦公室裡吹空調,對古華夏國的文明追溯,提出自己的見解,並給出一定的指導意見即可。

並不需要苦哈哈地站在講台上,給學院裡的學生們授課。

當然,必要時,也需要乾起自己的老本行,例如提供幾張剪紙,現場剪的最好,供學院曆史係的教授們,用以研究古華夏國的曆史。

工作內容很輕鬆,薪水卻按照準校長級彆的給。

這待遇,可以說和德高望重的名譽教授差不多了。

這些學院開出的待遇條件,在莫蘭迪上門時,就已經大抵說過了,甚至在原有的條件上,還要更加的優渥。

席勒對此沒有什麼疑義,很快就簽好了合同。

當聽到莫蘭迪,給他詳細介紹完具體情況,並詢問自己意思的時候,席勒微微有些出神。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

——克萊因他,會不會也有精神力上的問題?

少將作為年輕的S級軍雌,之所以軍功能升得那麼快,就是因為之前一直活躍在前線,頻繁地參與星際戰鬥。

而根據剛剛莫教授的介紹,軍雌精神力等級越高,精神海強大的同時,也就越敏感,更加容易崩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不知道自己從末世帶來的木係異能,能不能幫助少將,舒緩精神力呢?

“抱歉莫教授,剛剛是我一時走神了……沒問題的,少將也是軍雌,我很願意能夠幫助到前線的戰士們,您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呢?”

席勒一口答應下來。

同時在心裡想著:晚上回去一定要記得,好好問問克萊因這事。

“好,好,好,閣下太客氣了,不用道歉,是我該麻煩您的,我們這就開始吧……”

原本聽到對方說“抱歉”,以為沒戲了,莫蘭迪失望的同時,覺得也是在情理之中。

沒想到,卻意外得到了雄蟲肯定的答複。

而且看樣子,還不是為了薪水而勉強配合的語氣。對方是真的在為軍雌們著想!

峰回路轉。

莫蘭迪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他果然沒有看錯蟲!

在席勒沒有注意到的角度,莫蘭迪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濕潤,隨即開始投入到研究工作中。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何況克萊因總有一天,會繼續登頂軍部高位。

席勒想著,自己就算是為了將來,少將手底下的那些兵,現在也該努力儘自己一份力:

——好助克萊因的加冕之日,走得更順。

曆史係這邊其樂融融,院長也丟下手中的急事,特彆趕過來,對席勒表示歡迎和感謝。

而軍事係那邊,席勒心中惦念的人,卻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聽說您S級的精神力早就崩潰了,現在恐怕連A級都不到,我們都是學生,下手沒個輕重,不小心把你打壞了,你雄主心疼了怎麼辦?”

————————

某雄蟲嗤笑:小兔崽子,我老婆長得像是能被你挑釁的樣子嗎?怎麼,羨慕教官有雄主心疼啊?有膽子開嘴炮,等下可不要哭著找你雌父哦~

*

第33章

夫夫倆互毆

席勒最後,還是被曆史係的院長,親自領著,在學生的上課時間內,低調地在學校裡轉了一圈。

“今天是您第一天入職,下午再開始工作吧,我正巧有空,先帶閣下熟悉一下我們學院。”

院長說。

軍事係的實訓場地,設計得極為巧妙。

為了方便觀摩與演練,從上邊的某一處回廊裡,從那個角度往下看,可以將整個場地的情況,儘收眼底。

關於這點,席勒早就做足了功課。

早在今日之前,席勒就翻遍了帝國第一學院,軍事係的相關資料,以備不時之需。

因為喜歡少將,傾慕少將。

所以所有和對方有關的事,席勒都非常上心。

少將之前訓的都是兵,席勒有些好奇,不知道克萊因作為教官,訓學生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的?

原本就想找個機會,欣賞一下少將,冷臉訓蟲的風姿。

隻是擔心自己作為雄蟲,貿然前往,會在學院內造成不必要的騷動,席勒這才暫且按耐下來。

如今,院長既然主動開口,要帶自己四處轉轉,席勒自然不會拒絕。

結果等席勒到了回廊處,從欄杆上一眼望下去,看到的,就是少將把最後一隻雌蟲,一把掀翻在地的場景。

“咚!”

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要不是顧及院長還在自己身邊,席勒都要直接開口叫好了。

克萊因站在訓練場中央,姿態鬆弛而挺拔,周圍趴了好幾圈的雌蟲,聯係剛才的場景,很難不想像都是被一拳ko的。

席勒看著和平日裡,不一樣的克萊因,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興奮。

半個小時前——

“你可以試試。”

麵對軍事係學生的挑釁,克萊因並未動怒,隻是鬆了鬆領口和袖口,冷靜地示意對方上來打頭炮。

出言不遜的雌蟲學生,原本也隻是在看過,之前流傳於網上的視頻後,才認為克萊因如今被雄主寵著,肯定早就沒了做少將時的血性。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帝國第一學院的,將來畢業就要進軍隊,上戰場混軍功。

因此,覺得校方找一個精神力下降的軍雌,來做頂級學院軍事係的教官,實在過於兒戲。

哪怕對方是曾經的少將。

因為實訓教官的位置,實在是重中之重。

可不是隨便什麼蟲,都能做的。

雌蟲學生,擔心新上任的教官,會耽誤自己的實訓練習,所以情急之下出口嗆聲。

克萊因早有預料。

他沒有不悅,作為教官,能讓底下的雌蟲,心甘情願地服從自己,原本也是教官的職責之一。

克萊因沒有多說什麼。

他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案:

——有蟲不服?

沒關係,打一架就好了。

第一個雌蟲學生,不到一分鐘就趴下了。

但這並沒有,熄滅其他在場軍事係雌蟲們,蠢蠢欲動的手腳:

——教官那麼能打,這可是難得的對打機會,竟然被剛剛那小子搶先了!

——不愧是克萊因少將,頂S級軍雌的力量恐怖如斯!克萊因教官是他們的了!說出去羨慕死彆校的!

“還有誰不服?你們隻有今天這一次機會,過時不候。”

克萊因呼吸平穩,淡淡地說道。

這下子,軍事係的天之驕子們,直接炸開了。

“我來!”

車輪戰·群毆·單方麵被秒,正式開始。

這些主星各地擠進來的,最厲害的軍事係學生,缺乏赤手肉搏的實戰經驗,在克萊因手中撐不過幾十秒。

半分鐘一個,半小時內全軍覆沒。

於是便有了,席勒開頭看到的那一幕。

這才是真實的克萊因少將嗎?

嘖,夠凶殘,真帶勁。

席勒眯了眯眼睛。

院長看到底下的情況,趕緊回頭看雄蟲臉色,十分擔心席勒被嚇到。

因為雄蟲一向,害怕能打的軍雌。

無一例外。

要是雄蟲因為害怕,不肯再來學院上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院長絞儘腦汁,剛要開口安撫雄蟲情緒,轉移席勒的注意力,好把這事圓過去。

結果轉身卻看到,雄蟲的表情還算……愉悅?

“貴校新找的教官,甚好。”

那麼能打,臉又好看,簡直帥爆了好嗎。

席勒跟著蠢蠢欲動起來。

好久沒練手了,他也想跟少將切磋切磋。

克萊因放倒一個學生後,敏銳地後轉抬頭,結果一眼發現了席勒。

克萊因一愣。

正想著雄主,會不會被自己的暴力嚇到,就發現席勒朝自己笑了笑,遠遠的擺了擺手。

表情看上去很正常。

沒有害怕,沒有厭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雄主的表情,甚至還有一絲絲的……興奮?

是自己的錯覺嗎?

畢竟很少有雄蟲,會完全不害怕打架中的雌蟲。

看著席勒離開的身影,克萊因心情有些複雜。

*

“您今晚願意留下來,再工作一段時間嗎?”

結束一天的工作後,到了下班的時間,莫蘭迪知道不能留雄蟲加班,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原因無他。

隻因通過短短一下午的談話與討論,席勒所口述的,對於古華夏國曆史文明的複原,完整細致又深入淺出。

莫蘭迪和一眾教授們,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看向席勒的眼神,也更加炙熱。

他們原以為,這隻雄蟲,隻是因為日常愛好冷門,所以會剪一些圖案精巧的剪紙,也涉獵一些古文化的史籍。

因此,對古華夏國曆史文明的解,也難得會有幾分自己的見解。

但今天下午過後,這些站在帝國曆史研究頂峰的大佬們發現,自己錯了。

這隻雄蟲,對古華夏文明的博識和了解程度,又深又廣。

這隻雄蟲在曆史研究上,所能提供的價值,實在大大超乎在座各位的想象!

帝國第一學院,這次賺到寶了!

“關於這部分,我略懂一點,教授們見笑了……”

“這部分內容,嗯,不才也略知一二……”

“……這裡呀,嗯,正好也知道一點……”

略懂一點。

略知一二。

聽到後麵,教授們已經麻木了。

他們甚至一把搶過,助理手上的筆紙,自己“唰唰唰”低頭狂寫。

恨不能把席勒講的每句話都抄下來。

莫蘭迪甚至很想問問席勒:

你這叫略懂一點,那我們算吃白飯的嗎?

於是有了臨走前,莫蘭迪的挽留。

其他教授也想留席勒下來,但席勒是莫蘭迪邀請過來的,他們不好意思開口。

聽到莫教授開口了,其他教授們也都用希翼的眼神,目光炯炯地看向新來的大寶貝。

席勒看著這些詭異的眼神,難得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拒絕了。

工作是做不完的,這個時間點了,該回家陪老婆才對:

“明天再繼續吧,我得回去了。”

“克萊因作為教官,乾的都是體力活,工作了一天,還要訓那一大幫崽子,很辛苦的。”

“我得早點回去,做飯給他吃,補充補充營養。”

席勒揮了揮手,禮貌道彆後,不帶走一片雲彩。

留下一眾大咖們,麵麵相覷後在空氣中淩亂。

晚飯後,席勒仔細詢問起了,克萊因的精神力狀況。

沒想到,克萊因居然沉默了。

然而,青筋暴起的手背,還是透露出了雌蟲的不安。

“怎麼了克萊因,你現在哪裡不舒服嗎?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精神海不舒服?今天訓練時有沒有傷到哪裡?”

見克萊因神色有異,席勒怕少將又再強忍不舒服,擔心地問道。

但席勒此時的話,在克萊因聽來,卻有幾分旁敲側擊的意思。

“我沒事,雄主。”

克萊因閉了閉眼,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雄主,你相信我嗎?”

沒想到少將會問這個問題,席勒微訝,但還是握著克萊因的手,認真地回答:

“信,我當然相信少將。”

克萊因不置可否,隻是抿唇說道:

“那也請您相信,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因為精神力暴亂,而對您出手的,我做過這方麵的相關訓練,會努力克製自己,這點還請您放心。”

克萊因以為席勒是聽到了什麼,怕自己精神力暴動,會傷害到他,於是才來試探自己。

因此鄭重其事地做出保證,希望眼前的年輕雄蟲,不要害怕自己。

席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隻是邀請克萊因,去拳擊室對打。

“少將,我有練拳的習慣,我們去拳擊室打一場?”

克萊因愣了一下,沒有馬上答應。

雖然知道自己的雄主很特彆,但他不認為席勒,能抵擋住自己的全力一擊。

不行,雄蟲會受傷的。

克萊因想。

倒不是怕攻擊雄蟲,會再次把自己送上法庭,主要是不想讓自己的雄主,受到一點兒傷害。

如果這傷害,是自己造成的,那就更不能被原諒了。

隻是,自己要如何委婉地勸說,才能在保護雄蟲自尊心的情況下,讓雄主打消,和雌蟲對打的念頭呢?

向來行事果斷的克萊因少將,難得麵露難色。

看到對方猶豫了,席勒看著克萊因的眼睛說道:

“克萊因,相處了這段時間,你覺得我是那種任性的,想到一出算一出的雄蟲嗎?”

當然不是了!

“……您是最好的雄主。”

克萊因對席勒說。

“那我們試試?點到為止?”席勒誘哄道。

“嗯。”克萊因無奈。

看著眼前,剛成年不久的年輕雄子,克萊因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拒絕,而讓對方產生一絲一毫的不愉快。

雄蟲隻是想和自己玩而已嘛,又有什麼不對呢?

席勒沒有害怕自己,也沒有厭惡自己,就已經很好了,自己又怎麼能再拒絕他的再三請求呢?

大不了,等下多讓讓雄主就是了。

不動聲色地放水,讓雄蟲贏,應該也不會太困難吧?

克萊因不太確定地想。

結果很顯然,打臉來得很快。

這場單方麵放水陪玩的遊戲,很快就變成了夫夫倆的互毆。

————————

嘿嘿。

*

第34章

互毆進醫院

飛行器一路橫衝,直降第一醫院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一堆醫護人員,候迎在大門前:

擔架和一切急救器械,全部準備就續,就連院長和主任,也都親自到場。

隻等飛行器一打開,就能把裡邊高燒昏迷的雄蟲,送進醫院裡救治。

一眼望過去。

第一醫院的大門口,烏泱泱的,全是白大褂。

大半夜的,幾乎一半以上的醫師,都蹲守在大門口。

而剩下的另一半,則是在科室裡,做著一係列的準備工作。

氣氛嚴陣以待。

但也不能怪他們如此緊張。

五分鐘前——

“怎麼回事?電話裡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雌蟲怎麼那麼不小心?雄主都昏迷了,不是應該讓醫院派救護車,直接上門更保險嗎?”

主任飛快地穿上外褂,一路小跑到門口,過程中還不停地側頭詢問。

“聽說是對方擔心,我們一來一回耽誤時間,所以直接開飛行器把病蟲送過來,路上通知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在聽到助理的回答後,彆說是主任,就連院長也瞬間皺起眉頭,一臉的不認同。

“那也不能那麼胡鬨啊!”

“接電話的值班蟲問過了,雄蟲剛開始燒起來的時候,他家雌蟲還沒有第一時間送來醫院,隻是先喂了點藥,冷敷過後發現雄蟲溫度越燒越高,這才急急忙忙趕過來。”

聽到這話,在場的全部雌蟲,上到院長,下到醫師主任,全都倒抽一口冷氣。

“這是謀殺!”

“哪裡能放任雄主,高燒到徹底昏迷,才送來醫院的呢?”

“是雌君還是雌侍?怎麼能疏忽到這種程度?雄蟲家裡難道就隻有一隻雌蟲在照顧嗎?”

“無論如何,這隻雌蟲完蛋了。

他的雄主醒來後,罰他把膝蓋跪爛,都算是小懲大誡了。”

“你也想的太好了。雄蟲醒來後,少不得要把自家雌蟲告上法庭,克萊因少將的前雄主不就是……”

“來了來了!”

飛行器遠遠衝來, “咻——”地一下,刹停在醫院門口。

負責抬擔架的幾個雌蟲,訓練有素地小跑上前,後麵緊跟著推床。

主任和院長,也跟著幾步快走向前。

結果,還沒等他們走到飛行器旁,飛行器的門“刷”地一下,就打開了。

“送來的是昏迷的雄蟲閣下……嗎?”

主任開口確認身份的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隻見飛行器上,跳下了一位黑發黑眸的……雄蟲?

雄蟲一臉緊張,懷裡抱著一位昏迷的……雌蟲?

“對,我是席勒,是我打的電話。”

雄蟲快速地說道, “我的雌蟲現在狀況很不好,我現在應該把他抱去哪裡?你們哪位是醫生?請快幫我愛人看看!”

周圍一片寂靜。

他們從醫數十年,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

雌蟲發燒,大多靠自己抗過去,最多吃點藥就行。因為發燒而上醫院的雌蟲,實在屈指可數。

更彆提,還是被雄主大半夜,親自開飛行器,抱在懷裡送過來。

眼前發生的事,若不是親眼所見,聽上去就像是個神話故事一樣。

簡直聞所未聞,史無前例。

還是院長最先反應過來。

看著雄蟲有幾分眼熟的臉,以及他懷裡,側臉酷似克萊因的雌蟲,院長當機立斷的說道:

“辛苦閣下了,我是第一醫院的院長。您把少將放這邊床上就行,我立刻安排人員給您的愛人做檢查。”

*

兩個小時前。

一雌一雄兩隻蟲,在拳擊室裡,開始了互相的試探。

雌蟲還在苦苦思考,要如何放水得不那麼明顯,才能把雄蟲給哄開心了。

而雄蟲,則是習慣性的,在剛上場的時候,先保存己方實力,觀察對方的破綻。

結果,兩隻蟲就這麼劃了一會兒水,看上去根本不像在打拳,反而像兩隻亞雌小鮮肉,在拍電視劇時,因為怕痛,而做出的各種擺拍假動作。

實在滑稽得很。

席勒也看出來了,克萊因這是不敢真跟自己動手呢。

那可怎麼行?

原本今天,席勒邀請克萊因打這一場,除了順便滿足心底裡,那一點點私心外,更重要的,其實是為了以此,來打消少將的疑慮:

——以行動告訴少將,即使你的精神力不小心暴動了,也不用擔心會傷到我,而我也不會因此而害怕你。

為了讓克萊因,解到自己真正的實力,席勒最終還是率先出手了。

“呼——”

S級軍雌敏銳的感知力,和身體的靈活度,讓克萊因堪堪避開了,雄蟲打來的這一拳。

席勒出拳很快。

因為完全毫無準備,克萊因這一拳躲得有些狼狽。

但對方也沒有趁機繼續進攻。

待克萊因站定後,雄蟲朝他痞痞一笑,挑釁地說道:

“少將,注意力不集中的話,會輸哦。”

說完,還向右歪了歪腦袋,伸出右手食指,朝克萊因的方向勾了勾。

克萊因呼吸一窒。

“砰!”

“咚!”

極致的興奮,即到達幸福的巔峰。

無論對於克萊因,還是席勒來說,在記憶中,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和彆人,像這樣不帶任何目的,酣暢淋漓地打一場了。

因為對手太弱,所以即使贏了,往往也很難儘興。

如今,他們就像呂布和盧俊義,終於打破了時空的禁錮,來了一場惺惺相惜的單挑。

“呼——砰!”

“刷——咚!”

兩隻蟲你來我往,拳逢對手,眼神炙熱得可怕,直接就打嗨了。

互毆時當然很爽。

結果事後洗澡的時候,克萊因突然就發燒昏迷了。

再然後,就有後來,雄蟲狼狽找藥打電話飛醫院的事。

*

席勒再三婉拒了,醫生們讓他去隔壁vip房間休息的建議。

他坐在克萊因的病床邊,內心十分愧疚。

儀器的檢查結果表示,少將的精神力混亂很嚴重,如果再沒有想辦法舒緩的話,總有一天會徹底暴動。

“少將的精神力已經下降到b+了,軍雌的精神力一旦開始下降,很難有修複的可能。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建議您不要接近這隻雌蟲,至少也要給他帶上抑製環,然後任由他自生自滅吧。”

醫生說。

原來,在和那些A級雌蟲學生們,比劃的時候,克萊因很輕鬆能把他們打趴下,根本動用不到精神力。

但在和席勒切磋的時候,由於席勒的爆發性和力度,都是頂級的,克萊因打著打著,就需要調動體內的精神力,才能對抗應付了。

這才惹得舊疾爆發。

雖說,少將的精神力問題,遲早都要暴露出來。

但席勒還是覺得,這次確實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怎麼沒能早點預判到,克萊因的精神力狀態,已經是差到這個程度了呢?

雄蟲歎了口氣。

他看著躺在床上,一臉不舒服的克萊因,決定試試用自己的木係異能,來為克萊因少將,治療精神力。

在末世,木係異能,又被稱作治愈係異能,常用於一個團隊中的輔助。

隻是席勒的木係異能太強大,攻擊力不亞於火係,雷係異能者,凶殘的程度,常令旁人忽略了他本身的治愈作用。

席勒調動起體內,全部的木係異能,借著撫摸克萊因額頭的姿勢,緩慢地將異能,輸送到對方的精神海裡。

軍雌的精神海裡,千瘡百孔。

席勒原本已經做好了,自己進入的時候,被擋在克萊因的精神海外。

沒想到,一下子就進去了。

這說明,雌蟲無意識中,對席勒的入侵是不設防的。

席勒鬆了口氣,神情複雜地繼續輸送異能。

片刻後,雌蟲的臉色,確實有了絲絲好轉,看上去好像沒那麼難受了。

席勒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輸出,直到明顯感覺到,對方的精神海,已經逐漸平息了下來,這才停止了持續輸送。

此時,已經兩個鐘頭過去了。

收回了木係異能後,席勒頭上出了點汗,心裡稍微有了底。

有用就好。

隻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讓少將的精神力,恢複到原來的S級巔峰。

但席勒也清楚,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

所以,他決定後麵每一天,都在睡覺的時候,用自己的木係異能,為克萊因做精神力舒緩。

直到少將的精神力,完全恢複為止。

*

A: “誒,聽說了嘛,克萊因少將的雄主,大半夜抱著他來醫院就診。”

B: “尊嘟假嘟?你該不是溜我玩吧?”

A: “不信你自己去看醫院記錄唄,早上剛醒,還沒來得及辦出院呢,好像說是雌蟲發燒昏迷了。”

B: “嘶——哪裡來的神仙雄主?而且雄蟲能抱得動雌蟲?真是抱過來的?不是你編的?”

A: “昨晚一堆醫生親眼目睹,那誰還偷偷拍了照好吧,那雄蟲帥得一逼,可惜等級隻有D,不然……”

C: “那你們可消息落後了,沒聽說嗎,尤裡斯親王辦了個晚宴,邀請這個雄蟲去了,回來後有傳言,雄蟲等級絕對不止D,大概率是偽裝,估計是個A。”

A: “你這個更離譜了。A級雄蟲偽裝D級,他圖啥?”

C: “克萊因已經被尤裡斯親王邀請,去帝國第一學院當教官了,這你們也不知道吧?嘖嘖,今天過後可就……”

B: “但克萊因不是S級雌蟲嗎?身體素質應該很好才對,燒到昏迷那可不是小事啊。”

A: “可不是,昨夜一套檢查下來,克萊因精神力已經……”

“咳咳。”

主任路過,板著臉提醒到:

“醫院不能擅自外傳患者病情,不可討論病人隱私,你們規矩學到屁股去了?”

說完,還彆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走廊的拐彎處。

拐彎處站著一隻亞雌。

亞雌看上去十分乖巧,聽到主任說話,溫柔地朝對方笑了笑,俏皮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主任微微放下心來,又重新轉過頭,繼續做倒黴ABC的思想教育工作。

亞雌也轉身,默默離開了拐角處。

然後走向了樓梯口,默默轉遍了好幾層樓,最後隔了老遠,偷偷拍了一張高糊的照片,接著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亞雌帶著帽子,帽沿壓得低低的,穿得也很低調。

今天他來醫院,是因為某處實在痛得受不了,亞雌的恢複力,原本就沒有軍雌厲害,他擔心會出什麼問題,因此到醫院來看看。

沒想到,居然被他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當天上午,星博上,一個叫“艾拉寶貝”的賬號,發了一張高糊照片出來,還特彆配上了一篇小作文。

這則小作文,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被頂上了星博的熱搜。

直接驚動了帝國第一學院的高層。

————————

爽了。

*

第35章

小兄弟精神奕奕

照片中,雌蟲閉眼躺在病床上,雄蟲坐在床邊,手上削著個果子。

小作文的題目則是:

《克萊因少將精神力下降實錘》

「今日去醫院看望一位朋友,結果居然無意間,撞上了克萊因少將,和他的雄主」

「原以為少將躺在床上,是因為受雄主寵愛,短短時間內便懷上了蟲蛋,結果都不需要打聽,就吃到了個驚天大瓜」

「原來是克萊因少將,昨夜裡精神力暴/動,直接把雄蟲打傷後,自己也支撐不住昏迷過去」

「而雄蟲迫於克萊因少將,昏迷前的威脅,不得不連夜把少將送來醫院,請求醫生給克萊因打抑製劑,避免少將精神力再次暴/動,繼續傷人」

「之前被大家誤會,博主是在針對克萊因少將,其實不是的」

「博主隻是提前知道一些,關於少將精神力的內幕,因為太擔心少將的新雄主沒有提防,會受到傷害,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結果害得自己被大家誤解」

「提心吊膽到今天,克萊因少將果然對雄蟲出手了,博主真的很心痛」

「這次真不是造謠,大家隨便去第一醫院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昨晚好多蟲都親眼看見了」

「在這裡,對於之前那位剪紙的主播,我跟你說一聲抱歉」

「雖然你剪紙技藝真的很精湛,讓我都忍不住,也跟著愛上了剪紙,甚至被誤會是在蹭你熱度。但我今天,還是不得不再做一次壞蛋,提醒你:

不要再粉有暴力傾向的雌蟲了,那會讓你變得不幸」

「最後,作為帝國公民,我實名建議雄保會,嚴查一下克萊因少將,不為彆的,隻為了雄蟲的安全著想」

小作文寫得情真意切。

一下連踩了兩個,順帶洗白自己,還賣了個“因為過於耿直,因此總被誤會”的聖母人設。

這波拉踩,簡直滿分。

不僅如此,在小作文竄上星博熱搜後,萬蟲嫌艾拉的直播間,也跟著再次開播了。

“嘖,這雄蟲對克萊因,是真要寵上天啊,看看這底下評論刷的,樓層都歪到哪裡去了。”

“頭,現在怎麼辦,是直接把他賬號封了,禁止他繼續直播嗎?”

“還等什麼?馬上封!不然還等尤裡斯親王再打電話來嗎?”

星網直播的總負責人,覺得這個叫艾拉主的播,實在晦氣。

放著好好的當紅主播不做,蹭人家剪紙主播的熱度就算了,反正觀眾也不知道剪紙主播的真實身份,在雄蟲自己暴露之前,自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乾嘛偏偏要在明麵上,跟親王看好的克萊因少將過不去?

突然整這麼一出。

還牽扯到精神力的事情。

嘖,自己要是允許這個艾拉,繼續在直播間裡蹦噠,保不準尤裡斯親王,又要把氣撒在自己頭上了。

“……不,等等。”

“先不要封,直接封掉人家又不知道,先聯係那隻雄蟲,問問他的意思,送個順水人情給他。”

星網直播的總負責人,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結果通訊視頻打過去的時候——

“艾拉是吧?”

“就是這隻亞雌,一直在詆毀汙蔑克萊因少將?”

“我知道了,不,先不用封。對,你們什麼都不用做,讓他再蹦噠一會兒。”

蹦得越高,才能跌得越痛。

嗬,有膽子踩著少將往上爬,就得做好摔殘的準備。

席勒接電話的時候,病房內的一群醫生護士,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被雄蟲遷怒。

畢竟,雄蟲臉上的表情,實在算不得友善。

尤其是昨晚,建議席勒“任由雌蟲自生自滅”的那位雌蟲醫生,昨天他說完那句話後,雄蟲看他的那個眼神,弄得他一晚上都睡不安穩,總覺得背後有閻王要來索命。

接電話的全程,席勒一臉冷漠。

掛斷電掛後,席勒秒換笑臉,重新拿起一旁的白粥和勺子,繼續未完成的喂食工作:

“來,克萊因,啊,我們再吃一口。”

沒有蟲敢說話,尤其不敢再說“建議閣下遠離這隻雌蟲”這種話。

一整個病房的醫師,眼觀鼻,鼻觀心,等著雄蟲先把他家雌侍喂飽。

克萊因有些無奈地看著席勒:

“雄主,我不是小蟲崽……”

自己隻是發燒昏迷,現在醒過來,沒有不舒服,也不是斷手斷腳,有端碗自己吃飯的力氣。

要不是席勒堅持,克萊因其實想說,自己喝點營養液對付一下,也是可以的。

反正之前也都是這樣過來的,不是嗎?

隻是……

是自己的錯覺嗎?克萊因想,怎麼覺得這一次發燒後醒來,精神海裡好像鎮靜許多,頭也不像往常一樣,那麼痛了呢?

“乖,再吃一口我們就回家。”

席勒一句話,堵住了克萊因的嘴。

克萊因垂下眼眸,沉默地接受了雄蟲好心的喂食。

他確實,沒想到席勒,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

關於自己精神力下降的事,克萊因已經知道了,並且知道自己的雄主,也早就知道了。

克萊因原以為,席勒再怎麼不一樣,也不可能完全不害怕的,雄蟲可能會直接把自己退回去,也有可能不想做那麼絕,但選擇逐漸冷淡疏遠自己。

而席勒的做作所為,是在克萊因的設想中,萬萬不敢妄想的那一種。

克萊因安安靜靜地喝粥,安安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小雄主。

雄主這麼好,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償還這種好呢?

又喂了幾口粥的時候,席勒當著一大群醫師的麵,接了親王殿下,親自打來的通訊視頻。

熱搜上的圖片,經分析是真的。

小作文傳得轟轟烈烈,一大早就傳到尤裡斯耳邊。

親王很擔心克萊因的病情,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克萊因,你現在還好嗎?”

“我沒事,勞殿下您費心了。”

“少將現在沒事了,就是要麻煩尤裡斯親王,您替我們倆請個假了。”席勒笑著對尤裡斯說。

尤裡斯是帝國第一學院的校長,這麼說也沒錯。

隻是這句話,說的人不覺得有什麼,旁邊聽的醫生們,卻倒抽一口冷氣:

嘶——這隻雄蟲,究竟什麼來頭?

麵對鐵血親王,不說戰戰兢兢,至少也該客客氣氣,哪裡還敢麻煩殿下,替自己請假?

若非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相信,居然有蟲,敢這樣跟親王殿下說話。

簡直膽大包天!

一時間,眾雌蟲看向席勒的眼神,更加恭敬畏懼了。

“哈哈,放心吧,先給你們批三天假,三天後不夠再說,等克萊因好點了,你們再回學院上班。”

親王殿下哈哈大笑,甚至心情頗好地開了個玩笑,把被迫圍觀的醫師主任們,再一次嚇得不輕。

席勒的不見外,讓尤裡斯很受用。

他很喜歡這隻年輕的雄蟲。

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有眼緣。

尤裡斯有意跟席勒,再多聊幾句,但奈何親王一天的日程,實在太滿,他還有一堆事務要處理。

因此隻能遺憾作罷。

不過在掛斷視頻前,尤裡斯還是表示: “有時間可以多來府上玩。”

席勒還不熟悉這位親王,日常和其他蟲的說話方式,隻當是對方的客氣話。

但還是給麵子地點點頭,應下了。

而周圍的醫生們……已經被刺激得說不出話了。

一直到把席勒,恭恭敬敬地送出醫院後,第一醫院的醫生們,才紛紛轉頭開始分享起震驚體大瓜。

回到家後,小蟲崽難得地抱著雌父,撒了好幾個嬌。

“雌父嗚嗚嗚……莫紮特好擔心你呀嗚嗚……”

“沒事了,是雌父讓你擔心了。”

雖然蟲族對雌蟲幼崽的教育,一向以斯巴達教育為主。

但看見一向懂事的小蟲崽,抱著自己哭得一塌糊塗,克萊因也不忍心過於苛責。

隻是,對於如何安慰小崽子,這位克萊因少將,是真沒有一點經驗。

看著克萊因一臉不知所措,席勒笑著摸了摸小蟲崽的腦袋,俯在他耳邊說道:

“雄父新學了幾張剪紙,莫紮特想和雌父一起看看嗎?”

“有莫紮特喜歡的小猴子噢。”

“嗚嗚……要,要看!和,和雌父一起看小猴子!”

眼見小蟲崽被三言兩語,哄得忘記了哭泣,克萊因感激地朝自己的雄主笑了笑。

席勒勾了勾唇,悄悄在克萊因手掌心裡撓了撓,不出意外地又見美人紅了耳根。

雄蟲滿意地收完利息後,含蓄坐正深藏功與名。

晚上。

“少將昨天晚上問我,信不信你。今晚輪到我來問少將了。”

在克萊因微微疑惑的目光裡,席勒側身緊貼著雌蟲的肩膀,手上也不甘寂寞地,玩著對方的十根手指頭:

“克萊因,你信我嗎?”

“……我信的,雄主。”

“那我今晚就開始,替你梳理精神海好不好?”

“好。”

雄蟲身上有太多秘密。

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雄蟲對自己和莫紮特,非常非常好,好到克萊因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驚。

所以他沒有多問。

席勒果然如自己所說,開始每晚用自己的木係異能,來為克萊因少將治療精神力。

軍雌躁動的精神海,得到了深深的舒緩,每晚睡前,精神海都像做了一次全方位的SPA。

克萊因的精神海,就像愛偷腥的貓咪,被鏟屎官灌飽了小魚味的營養液。

席勒的木係異能,是最頂級的。

異能深厚浩瀚,綿綿不絕地輸送往克萊因的精神海。

由於實在太補了。

以至於,克萊因每天上午醒來時,都一副容光煥發,隨時都能手撕機甲的模樣。

看得席勒小兄弟精神奕奕。

*

一個月後。

家裡來蟲回訪。

一個月前,是西萊爾負責押送克萊因,上門做席勒的雌侍。

最後吃癟離開。

軍部從此有了,克萊因的新雄主,脾氣陰晴不定的傳言。

一個月後,由於席勒“凶名在外”,負責上門回訪的幾個軍雌,最後是抽簽決定的。

現在,這幾名雌蟲,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等著席勒簽字。

——克萊因是作為罪雌的身份,上門來做雌侍的,雄蟲有一個月的觀察期,決定是否要留下這名雌侍,又或者是覺得對方伺候不周,用了一個月覺得不好用,而選擇直接退貨。

因為害怕觸怒,這隻傳言中陰晴不定的雄蟲,回訪的雌蟲們,全程客客氣氣。

甚至在上門時,還對克萊因點頭示意。

對方沒有一上門,就對少將出言不遜。作為禮尚往來,席勒同樣也沒為難他們。

隻是在打完五星好評,並簽好字後,在一眾雌蟲們戰戰兢兢的目光裡,雄蟲直言道:

“一個月觀察期結束了,請把克萊因少將的抑製環解開。”

“還有,”

席勒看了一眼克萊因,當著眾蟲的麵,握住了少將的手,轉頭對明顯是小隊長的蟲說道:

“我想讓克萊因做我的雌君,有什麼手續需要走嗎?”

雄蟲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寂靜。

就連克萊因本人,都驚訝地看向了席勒。

雌君……嗎?

————————

上聯:大美人容光煥發

下聯:小兄弟精神奕奕

橫批:灌足了營養液

*

第36章

心動

雌侍升雌君的事,也不是沒有過,但通常,都是亞雌上位的居多。

因為軍雌們,一向不討雄蟲的歡心。

許多雄蟲,答應娶軍雌做自己的雌君,不過是看在對方能為自己,賺更多的錢,提供更優渥的生活條件罷了。

娶進門後,一邊享受雌君給自己帶來的好處,一邊又嫌棄軍雌冷冰冰,沒有亞雌嬌軟惹人疼的雄蟲,可不在少數。

至於軍雌作為雌侍,被雄蟲扶上位,成為雌君的,彆說是屈指可數,根本就是前所未聞!

更何況……

在場的軍雌們,偷偷看了眼克萊因,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更何況,克萊因少將不僅僅是軍雌,還是個被前任雄主,告上法庭,差點兒就要被判流放的二婚軍雌啊!

而今天,從他們進門開始。

雄蟲坐著的時候,克萊因少將跟著坐在雄蟲身旁。

雄蟲站起來簽字的時候,克萊因依舊挺著背,直直坐在沙發上:

——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作為雄蟲的雌侍,全程看不到一絲誠惶誠恐,期間不僅沒有要伺候雄主的自覺,反而還接過了雄蟲遞給他的一杯水,表情自然地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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