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我猶豫著要不要辯解兩句,就聽一道聲音從走廊就衝進了病房裡。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溫溫!你生病了為什麼不通知我!”
話音停止兩秒後,顧嘉澤衝進病房。
他滿目的擔憂在看見陸離和我此時的情狀後閃了一下,一時間目光遊移,一副不知道往哪看好的模樣。
我哭笑不得。
他這是什麼表情。
趁著我分神,陸離已經又拿起水杯湊近我的唇畔,微微一傾,溫暖的水流緩緩滲進口中,滋潤著我乾癢的喉嚨。
這對靠營養液維序生命的我來說簡直就像甘露,我忍不住貪婪的猛喝起來。
喝完水,陸離拭去我唇角的濕潤,看了呆怔在一旁的顧嘉澤之後說,
“小姐,我去找一下秦醫生。”
然後就出去了。
陸離前腳剛走,顧嘉澤後腳就衝過來了,他認真的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一通,最後發出長長的喟歎聲,
“還活著,溫溫,你還活著……”
發現他眼框有點紅,我心裡也難受,這次病發突然,我也沒有來得及通知他。
但顧嘉澤仍然是顧嘉澤,哀歎幾聲後,他眉毛就挑起來了,當即瞪著我質問,
“住院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還當我是竹馬嗎?!”
“要不是我今天去家裡找你,現在還蒙在鼓裡呢!”
我‘識相’的說了一聲‘對不起’,這個時候懷柔政策是最好用的。
果然,一見我主動道歉,顧嘉澤軟下了眉眼,嘴裡雖然還有幾句抱怨,但握著我的手卻輕輕的,柔柔的。
怕他嘮叨個不停,我轉而問他,
“你說……到家裡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句話提醒了顧嘉澤,他忽然謹慎的朝門口看了一眼,確定真的四下無人後,俯首過來說,
“溫溫,我找到證明清白的證據了!”
“真的?”我心思一動,這的確是個意外之喜。
“真的!”顧嘉澤認真的說,
“之前我不是把家裡的所有錄像備份都交給刑偵隊的李隊了嗎?就是他看出了蹊蹺,要不是他實在太忙,早就發現端倪了。”
我沉吟,如果是刑偵隊的人來偵查,的確最可信。
這樣一來,就能證明顧嘉澤確實沒有侵犯過夏小秋,她的清白保住,陸離肯定會很高興。
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深愛的女人受傷害。
可……
一轉念,我也想到了夏小秋。
就是說,她撒謊了?
剛想到這裡,顧嘉澤已經開始責怨起來,
“我早就說夏小秋是誣陷我的,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但她惹錯人了!”
他重重哼了一聲,
“要是我真的對女人有興趣,我爸媽早敲鑼打鼓把她請進門了,還費這些勁乾嘛!”
我捏了捏顧嘉澤的手,安撫下他激憤的情緒,但不敢把心裡的遲疑告訴他。
相處時間並不算短,夏小秋的為人我都看在眼裡,溫柔、善良、貼心,任何美好的詞彙放在她身上都不為過,她為什麼要誣陷顧嘉澤呢?
何況醫生也診斷出她患上了應激症,這總不是能裝出來的吧?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等你出院,我們就來個當麵對質!”
我心頭一跳,對上了顧嘉澤義憤填膺的臉,他情緒高昂的高舉自證大旗,恨不得此時此刻就揪著夏小秋對質。
所以,我更不敢告訴他,我把夏小秋送去旅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