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我出院再說。”
趁這個機會,我也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之後,顧嘉澤和我聊了很久,‘巧合’的是,他離開後,陸離和秦醫生的談話也結束了。
兩人出入病房的時間幾乎是無縫銜接的。
麵對陸離,我真的很想馬上告訴他,夏小秋沒有被辱。
可接下來呢?
審判夏小秋嗎?
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不知過了多久,一抬眸就對上了陸離的眼睛。
他的眼底沒有多餘的情緒,仿佛隻是在認真的觀察我,即便視線相觸,仍舊坦然的沒有移開。
倒是我,滿眼心虛。
陸離不是好事的人,他當然看得出顧嘉澤來探視前後我神情的不同,隻是不多問而已。
我垂眸,也將話由憋在心裡。
一切,等夏小秋回來再說吧。
住院第六天,我終於能勉強下床了,躺了幾天,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懶惰起來,百般不配合我的指揮。
才走了兩步,我一個踉蹌倒進陸離的懷裡。
“小姐,不要勉強。”陸離扶著我的背,低聲說。
我微微頷首,可行動卻依舊倔強。
我想快點恢複,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醫院裡。
何況……
我狀若隨意的問起陸離,
“明天,小秋應該返程了吧?”
陸離頓了幾秒,然後低低的嗯了一聲,“我會安排好接機。”
“好,”我順著他的話說,“那你明天就不用……”
“小李會去接她。”陸離的話比我的憂慮還快一步。
我瞬間蹙眉,心裡充滿不解,也下意識問了出來,
“你怎麼不親自去接?”
陸離聽到我的話後清俊的臉上徒增許多複雜的神色,但有一種情緒我看得分明。
是矛盾。
他在為什麼事而糾結著。
我說錯什麼了嗎?
很久,陸離又是一聲輕歎,淡淡說了一句,“小姐,我的首要職責是照顧你。”
話是如此,可我總覺得他剛才那一聲歎息裡還有很多沒有表達出來的東西。
可再追問,就無趣了。
正在氣氛最尷尬的時候,一道戲謔聲在門口響起,
“本來以為你病得嚴重,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我心臟一滯,和陸離同時朝門口看過去。
不知何時開始,季江白就倚在門框邊,雙手插在褲袋裡,一派悠然的姿態,彎起的眉眼沾滿了戲謔。
見我看過去,他還刻意用目光在我和陸離之間遊移來,遊移去。
厭惡在心底泛濫開,他竟然也聽到我住院的消息了!
沒有半點客氣,我冷聲問,
“季先生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探病了。”季江白回答得乾脆,但語氣裡卻沒有半點的關切之意。
倒像是來看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