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負責老師培訓她們的時候，剛好她請假，所以那天隻有阮蕪一個人去，具體說了什麼她也不清楚。
阮蕪麵不改色，神情專注得盯著場上：“有的，沒關係，我來負責這個就好，畢竟你也不熟悉。”
——
五分鐘後，池喬在座位上麵氣定神閒，看著淡定無比。
反觀她對麵的方波，額頭上麵滿是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口幾欲嘔血導致印堂發黑，看著臉色比起剛才更加可怖。
他過於急切，所以總是大腦忽地短路，需要想個幾秒鐘才能答上來，因此總是會被開始倒計時。
阮蕪平平淡淡沒有波瀾的聲音時不時出現，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催命，越聽焦躁，錯誤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現在的比分是15比6，池喬同學領先九分，現在開始最後一輪，這次以b作為開頭字母，由方波開始。”
方波眼底晦暗不明，看著像是冷靜不少，還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朝池喬一字一字的念道：“bitch。”
“b—i—t—c—h”
......
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這個單詞的侮辱性，包括阮蕪在內都變了臉色。
她眉宇間染上慍怒，正想出聲警告，就聽池喬立馬接上，語調閒散。
“bollocks，b-o-l-l-o-c-k。”
池喬扯著嘴角，笑意不達眼底接道：“哦對了，垃圾。”
她眼看著方波麵色變得猙獰，沒給他接下去的機會，自顧自地又說：“bastard，b-a-s-t-a-r-d。”
“雜種。”
池喬眉梢上挑：“怎麼？聽不懂？那就彆怪我繼續說咯，比賽還沒結束呢。”
阮蕪默默收回自己正準備掏出來的紅牌。
“池喬！”
方波勃然大怒，整張臉被氣得通紅，眼睛裡也布滿血絲，胸腔不斷地起伏，看著眼球幾乎都要瞪出來。
“你他@#%，你真當我不敢打女的是吧，我%#￥&你爹！”
池喬充耳不聞，隨手拿過阮蕪身邊的話筒，用比剛才十倍還大的聲音，以及體育館內極好的揚聲效果，和學校斥巨資升級的音響，一字一句的念起來。
“asshole，蠢貨。”
“especiallydisgustingbastard，especiallyyoudamnedfool。”
池喬半倚在椅背，攥著話筒朝對麵恨不得上來把她生撕掉的人，又彎起嘴角翻譯：“尤其是你這種，惡心的，蠢貨。”
......
餘音繞梁不過如此。
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順便在心底罵起這體育館有必要弄個音效這麼好的音響嗎，低著頭生怕被殃及。
方波已經是氣到極致，也不顧現在是什麼場合，直接大手一推把麵前的桌子推倒在地，發出哐啷一聲巨響，紅著眼睛就往池喬這邊衝過來，驚得旁邊幾個同學趕緊圍上去攔住。
他使勁想越過人群，脖子上麵青筋突出，“我@你全家池喬，你等著我@#&早晚弄#你，#@我去你￥%給我等著！！”
“方波！你要乾什麼！這裡是學校！”
正在眾人鬨成一團的時候，教導主任急匆匆地從門口走進來，腰間彆著的鑰匙串被振的叮當響。
方波見主任過來，扯著嗓子就開始嚎：“主任！是池喬，她趁著比賽對著我罵人，還拿話筒！誰能忍得了啊？！”
聞言主任眼鋒一轉，立馬看向池喬，卻沒在她手邊看見什麼話筒，反而看見女孩眼眶泛紅，像是因為剛才被罵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隨時都能哭出來。
但教導主任能在八中這樣階級分明的學校立下威嚴，眼睛可比誰的尖，以前沒少逮著池喬訓。
他隻是掃了眼池喬，隨即又把目光投向阮蕪，聲音也輕了些：“好孩子，我知道你是最聽話的好學生，你告訴我，剛才這裡發生什麼了。”
方波立馬眼神求助地望向阮蕪，隨即像是又想到她沒什麼背景，眼神立馬轉換成威脅。
她平時在班裡都唯唯諾諾的，肯定不敢揭發自己。
池喬漫不經心掃過去，看見他的神色後，一巴掌朝著方波剛才被排球打腫的後腦勺拍過去：“再看把你眼睛挖了，你覺得我乾不乾的出來？”
主任被慘叫聲吸引過來，語氣斥責：“池喬，乾什麼呢，誰準你動手了？”
阮蕪這時走上前來，輕聲細語打斷：“主任，是這樣的，剛才方波同學用眼神瞪我，還用手抹了抹脖子，喬同學隻是見義勇為，您彆誤會她。”
主任神情略顯意外，看著池喬問：“你見義勇為？”
池喬微微低頭，低眉順眼地回答：“主任，我今天就是想來體驗一下英語氛圍，沒想到剛開始，方波就用英語罵我，我差點沒聽懂，您說他這不是...欺負人嗎。”
方波橫眉豎眼，語氣差異：“你說什麼？你沒聽懂？我欺負你？”
“哈——，你裝什麼呢池喬？？”
他又轉身看向旁邊的圍觀同學:"欸！你們剛才不是在旁邊嗎，你們說說，是不是從池喬拿著話筒罵人？"
今天在旁邊觀賽的同學大部分都是普通班的，本來就看不慣國際部這些人指手畫腳的樣子，更何況剛才確實是方波先氣急敗壞罵人，現在還明目張膽的威脅他們，更是不滿。
“什麼啊，剛才不是你先罵池喬的嗎？”
“說的什麼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真夠不要臉的。”
“好了！”
教導主任見事態要惡化，厲聲製止，雷厲風行地下判決：“方波，你給我回去寫個一千字檢討，升旗典禮那天當著全校給我一字一句地念出來！現在趕緊給我道歉！”
方波還不服氣：“主任！憑什麼啊，她家那種窮鄉僻壤出來的背景，讓我給她道歉？”
“快點，我不說第二次，否則你直接跟家長說明。”
......方波一下噤聲。
他們這種二世祖，最怕就是鬨到家裡，丟了自己的麵子算小，如果丟到家裡，那他就有好果子吃了。
方波就算心中不情不願，在主任威懾的眼神之下，也不得不悶聲道：“對不起。”
池喬側耳：“我耳朵不太好，能大點兒聲嗎？”
阮蕪遞過去剛才那隻麥克風，笑道：“方波同學，用這個吧。”
方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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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彙競賽以方波的餘音繞梁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