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忙接了方子打發福安去抓藥,另又問了玉玳的情況。
“且不知我妹妹病情如何?可要用什麼藥?怎麼隻見她醒著,卻無絲毫回應,像是丟了魂兒一般。”
那郎中搖頭,且都是住著附近的,多少聽說過烏雅家的事兒,以前塞和裡氏身子不好,玉玳還去他那兒抓過藥呢,郎中記得她,是懂事的一個孩子。
且都是那顏啟作孽,將孩子嚇成這樣。
“唉,老夫隻能醫身不能醫心,眼下隻能開些安神靜心的方子,至於玉玳姑娘什麼時候能好老夫也是做不得準數,總歸是多開解吧。”
玉琭心尖子泛泛的疼,看了玉玳幾看,到底是輕歎一口氣沒再說什麼,給了銀子好生將郎中送走便罷。
再進屋,塞和裡氏拉著玉玳的手默默流淚,然不消得玉琭再勸,她也知為了幾個孩子她必須要堅強起來了,這便叫餘下兩個小的趕緊收拾些個細軟,另朝街坊借了兩個板車。
這地方是一刻都不能再多留了,待尋好了院子她們這就走。
玉琭見塞和裡氏想通了,便也不多言,趁著還有些時間便緊忙幫著收拾收拾,些個破爛兒就不要了,這家徒四壁的也沒什麼好帶走的,不過是收拾些個細軟,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的倒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姑娘,該回宮了。”
察尼點提了一句去,萬歲爺先前千叮萬囑的,斷不許玉琭在外頭多逗留,饒是烏雅家的事兒還未辦完,這會子也不得不走。
“哎,這就走。”玉琭隻管點頭應下,便是再放不下心也得放心去,總歸尋院子的事兒有察尼叫人盯著,玉琭倒不很擔心。
不過這臨走前少不得再多囑咐塞和裡氏幾句,玉琭隻怕她這性子偏柔軟的額娘遭不住,想著康熙爺還給她不少首飾什麼的,這會子也都一並給了人。
“待安頓好了額娘往宮裡給我遞個信兒吧,叫我也安心些,您隻管照顧著家裡,銀子不必操心,這些首飾該當就當了去,旁的不說,在吃喝嚼用上可不能心疼的,若有機會我再回來。”
塞和裡氏忙應下了,這會子還頗自責著,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竟連口茶都沒吃,儘忙活家裡這一攤子醃臢事兒了。
“等你再回來,額娘定然給你做你愛吃的炸茄盒,你在宮中好好顧著自個兒,莫擔心家裡,額娘是軟弱了些,可以後不會了,額娘在一日便護你們一日去。”
這話險些叫玉琭忍不住淚,其實她是不怎麼喜歡炸茄盒的,至少以前不喜歡。
隻是來大清之後的日子苦,吃飯都不見葷腥,那次病了,她總念叨著想吃炸的東西,額娘熬了幾個晚上做繡活兒,賺的幾百文一點兒沒花在自個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