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提醒我了,那畫確實事名家所作,原是我爹要我帶給叔父的,叫他多照看我些,然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一進京城便迷了眼睛,整日不是學規矩便是置辦衣裳首飾,竟將這事兒給忘了。”
“眼下瞧著竟是歪打正著,送給叔父也不見得叔父念著我的好,若獻給萬歲爺便不一般了,回去了你便將畫給尋出來,咱們這便獻畫去。”
高珵有些想一出就是一出,剛高大人還說叫她不必著急呢,她顯然是又忘了的,元冬心中也不禁微歎,伺候這樣不聰明的主子也著實辛苦了些,且緊忙將人拉住。
“主子,您忘了?高大人說叫您慢慢來的,您也不想過幾日再吃高大人一頓排頭吧,”
“這德嬪剛有孕,萬歲爺正為這事兒高興呢,您現在獻畫能比得過德嬪有喜嗎?再過兩個月那拉貴人有要生了,萬歲爺膝下又添了子嗣,定然更顧不上旁的,您耐心等這些,早晚有機會的。”
“左右畫就在您手裡,跑不掉,萬歲爺也就在哪兒,更是跑不掉的。”
高珵聽了元冬的勸,這才稍穩住了些心,她也知自個兒是太心急了,入宮後還沒遇見過一件順心事呢,自然急切些。
然為了叫這畫發揮出大作用來,高貴人也不是等不得,她往日書畫鑽研得不多,便也趁這段時日好好鑽研些,免得一問三不知,又不能叫萬歲爺知道她的好了。
“得!咱們還是回去安心讀書吧。”
元冬見此,麵上也露了笑,好在高貴人年歲不大,好哄,若再由著她鬨騰,且不知叫貴妃娘娘和德嬪娘娘怎麼厭煩呢。
高貴人一改常態老實了下來,與她同住的石貴人倒是想法頗多,想細打聽些個高貴人的打算也打聽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乾脆也想了法子偶遇了萬歲爺兩次,然次次都見萬歲爺陪著德嬪賞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她便也不想自討沒趣兒了,隻安生過自個兒的小日子罷了。
畢竟德嬪懷著身孕呢,也伺候不得,這八九個月的工夫呢,萬歲爺總得點了旁人伺候,她又沒像是高貴人那般惹了萬歲爺厭煩,長相亦是不差,侍寢定然是早晚的事兒,她可不著急的。
又過了七八日,玉琭身子漸穩,便又該叫太醫來請脈了,有康熙爺重視著,這回不僅是喬太醫來了,先前給她看診的宋太醫也來了,後又來了個專擅小兒科的趙太醫。
三個太醫輪番兒給玉琭診脈,直弄得玉琭也有些緊張了,好在沒什麼大礙,胎脈強勁有力,母體和胎兒具安然無恙,喬太醫又給玉琭開了個保胎的方子,康熙爺這便叫人去煎藥,看著玉琭用下去才放了心。
“都已然不是頭一回有孕了,爺怎麼還這樣緊張?這個孩子必定如四阿哥一般康健的,他又心疼我,眼下我連害喜也不曾有,著實輕鬆不少。”
玉琭笑看康熙爺,這人還趴在她肚子上聽呢,眼下月份還小,真不知他能聽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