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隨了玉琭的意挨著坐了,看玉琭被燭光映得一層柔,身上穿的戴的不知比以前珍貴多少,連麵上的淚也像是琉璃珠似的漂亮。
可她什麼都有了怎就沒了快活呢?
“玉琭,這些年咱們說體己話的時候不多,我早想問你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好也不好吧,我也說不清,就是累得緊,整日要做萬歲爺的解語花,做後宮的德妃娘娘,做四阿哥和六阿哥的額娘,隻覺還沒同你一道伺候娘娘時輕鬆呢。”
玉琭沾了沾淚,同人說著話時心裡沒那麼難受,也不願哭了,隻稍靠在玉竹的身上,還像是做小姑娘時撒嬌似的叫人攬著她些。
玉竹聞言忍不住笑笑“你這話若是被人聽見還不知怎麼酸呢,甭管做什麼都叫人羨慕著,不過我多少也理解你的苦楚,先前你同萬歲爺說那些話時我正巧在外頭也聽見了,雖是理解,也隻怕難稱你的心。”
“我是懂得不多,可也知道萬歲爺是這天下最說一不二的人了,他自小就是旁人順著他,沒得他去順旁人的時候,你求一雙人,隻怕萬歲爺不能答應你。”
玉琭笑歎一聲兒“不答應就不答應吧,我說這話前也想得明白,就是覺得每日騙自己好沒意思。”
“今兒被人家打臉,明兒又揪著錯處去打旁人的臉,我們鬥來鬥去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萬歲爺,可他明知緣故卻還隱隱樂在其中,許是他自己也沒看明白自己的心,可我屬實厭煩了。”
“嘴上說得冠名堂皇,說是為平衡這個為製衡那個,可這哪能是叫人伺候幾回就能平衡得了的,還得重在前朝博弈,而非我們這些後宮女眷能做得了主,我看明白了也就裝不下去了。”
“總歸我本來也就算不了什麼,人人都能拿著我的出身大做文章,那我以後還能不能做德妃也就無所謂了,即便再做回奴才也沒吃虧不是。”
玉竹聞言忙撫了撫玉琭的肩膀“唉呀你可彆這麼想,什麼叫算不了什麼,要我看萬歲爺也是極在乎你的,你不知他回去的樣子,一步三晃還得叫梁公公攙著,瞧著是真被你這話給傷著了。”
一說這話,隻見玉琭眼裡又要泛淚,玉竹見狀可是又好笑又心疼了,心說玉琭也不過是嘴上說得厲害,實則心裡也不好受,且等著萬歲爺能過來朝她低個頭。
說起來是叫人覺得狂妄了,可這些年明眼人也都能看出萬歲爺對玉琭情根深種,這頭也大概也不是低不下去。
玉琭所求也不多,她要的也不過是那獨一份兒的情,再不想被衛雙那樣的惡心了。
玉竹想得簡單,也不覺兩位能鬨多久,若快想來明兒一早見了麵就能和好,她笑笑隻又陪著玉琭說了幾句,伺候用了幾口湯,看著她睡下這才出去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