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道臉色倏冷!
王釗斕與長公主皆是一喜。
王釗斕抬手,“免禮,你怎麼來了?”
一句話淡化了裴洛意方才扶了蘇念惜一把的過於親近的動作。
唯獨沈默淩,眼神如刀地瞪著裴洛意碰過蘇念惜的手!
站在一側的蘇念惜更是訝異,抬起淚眼,望向身邊本不該出現在今日宮宴的太子殿下。
不受控製地發出了一聲抽泣。
正要說話的裴洛意一頓,側眸,瞧見小姑娘滿臉的淚水,紅腫的眼睛,心頭那棵嫩芽忽而一顫——原來,她會這麼哭。
收回視線,道:“回稟母後,兒臣今日覺得身子大好,便想著來與眾臣同樂。不想,卻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說著,又目光冷淡地看向旁邊的蘇文峰:“兒臣方才似乎聽聞,有人狀告蘇將軍通敵叛國?”
王釗斕正要應聲。
一直不曾開口的裴明道忽而道:“你怎是來得不是時候,這是來得太及時。”
蘇念惜心下驚愕——話語裡明晃晃的嘲諷,哪有半分方才跟自己說話那般慈愛和善?
下意識朝裴洛意看去。
卻見他神色平靜,早已習以為常,隻垂首道:“今夜本是舉國祈福,確實不該被這等荒唐指控攪擾聖人興致。請聖人旨意,可否準兒臣審問此案?”
蘇文峰臉色大變。
沈默淩已冷笑道:“太子殿下一來,便想接手護國公叛國之案,是生怕眾人不知曉,蘇無策曾是太子屬下?”
一番言語,直接定了護國公的罪,還牽扯了裴洛意。
他怒意難遏,恨不能將這個敢站在蘇念惜身邊的男人徹底撕碎,卻不料,站在裴洛意身側的蘇念惜,忽而朝他看來。
那本該是可憐委屈的眼睛裡,全是冷冰冰的……恨毒。
沈默淩眼眶一瞪!
腦子裡忽有什麼‘哢嚓’一聲裂開。
接著,就聽蘇文峰大呼:“聖人,蘇無策想造反,就是受東宮指使!臣以舉族性命擔保!絕不敢欺騙聖人!”
此話一出,滿殿哄堂。
長公主一把捂住胸口。
王釗斕一拍桌子,怒斥,“汙蔑儲君,你好大的膽子!”
蘇文峰此時已退無可退,立時舉起手裡的信,“罪證在此,聖人一看便知!”
王釗斕氣得直哆嗦,“蘇文峰,你膽敢這般陷害東宮……”
“是不是陷害,一看便知。”裴明道忽而打斷了她的話,揮了揮手,“趙德寧,去,把信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