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我不能違背旨意,二來,那戶百姓是無辜的,朕不會不擇手段!”
如果夏侯琰真要複仇,那必定是衝他來的,他豈會怕?隻要不涉及無
辜之人,他便奉陪到底又如何?
唐宛凝輕輕吸了口氣,忍不住盯著他看。
原來這人內心沒有扭曲啊,在這麼黑暗的環境裡長大,居然三觀還這麼正,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看來老天也不算太糊弄她。
“吃飯吧!”唐宛凝沒再問什麼,用公筷給他夾了一道蝦仁,夏侯玨皺著眉憂心忡忡,但還是夾起來吃了。
自從夏侯琰逃走,太後就跟丟了魂兒一樣,有時候瘋瘋癲癲說有人要殺了她,有時候嘻嘻哈哈說自己是最尊貴的皇太後。
但大部分時候,她都目光呆滯老老實實坐在炕邊,吃著宮裡最低賤的時候,住著搖搖欲墜的破房,穿著粗布衣裳,一言不發。
時間轉眼過了三個月,夏天如約而至。
在這三個月裡,夏侯玨和唐宛凝兩人一內一外,將皇後一黨清理地乾乾淨淨,不論是後宮還是朝堂,汙濁之氣一掃而空,上下清明。
期間,唐宛凝還從倒戈的巧元那裡得到消息,說皇太後一直養著幾個海外遊僧。
她讓人去查,發現那幾個遊僧每天都在煉藥,住處還藏著許多莫名其妙的藥丸,有金色的,有紅色的,有黑色的。
太醫說這些藥丸的主要成分大嘛和櫻粟,會致人上癮並且產生幻覺,還有部分摻雜了五石散,會讓人精神暴戾,喜怒無常,神神叨叨疑心重病,還有部分藥丸,說是什麼金槍不倒……
她看著麵前大大小小顏色鮮豔的藥丸,心裡想起那句話,最毒的藥,最絢爛的蘑菇,最五彩斑斕的蛇,往往最能要人性命。
夏侯玨看了這些東西,並未說什麼。
其實他早就懷疑並且著手調查,隻是猛地一看見血淋淋的事實,整個人還是不忍接受。
他跪在奉先殿裡反省了一個晚上,此事才揭了過去。
朝廷後宮一切都安排好,夏侯玨閒了下來,開始琢磨著怎麼把媳婦兒的心也占領了。
唐宛凝倒一直都挺閒的。
她不愛管事,就提拔了賢妃總管後宮,其餘零零碎碎的雜事,就選了幾個可靠的人來管。
比如雲妃、高嬪、還有她親自選進宮那三個小門小戶的嬪妃。
一個人分上一點兒活,乾得好了就獎勵,乾不好就削權,威懾力十足,得不到寵愛的妃嬪們,對這些權利開始趨之若鶩,相互追逐爭鬥。
唐宛凝有些無語,她也懶得管,請安都不受了,全部都推給了賢妃。
“娘娘,您不是要立誌當賢後的麼?這什麼都不管,怎麼當賢後?”碧月挺納悶的。
“就是啊娘娘,您可是後宮之主,怎麼……”碧絡難得和碧月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唐宛凝想了想,低頭擺弄著一隻小魔方。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看見她們,一眼都不想看見!”
這事兒越想越奇怪,剛進宮時她都沒這感覺,她甚至還想和
那幫後妃們當姐妹,讓她們承擔傳宗接代的重任。
可現在,她既不想看見她們,也不想聽見她們的任何消息,最好她們憑空消失了才好。
真是瘋了吧。
“娘娘性子豁達,向來和那些人合不來,不想看見就不見!”碧絡耿直地維護她。
“既然主子閒來無事,不如咱再練練箭?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碧絡貼心地引開話題。
唐宛凝想了想,反正也閒來無事,就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