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後娘娘彆著急,奴婢這就去!”
齊嬤嬤嘴上應著,心裡卻十分清醒。
皇後娘娘怕是氣糊塗了,金華殿是什麼地方,她一個奴婢哪能進得去。
可她又不敢明著反駁,隻能應了是趕緊退出去。
出了鳳陽宮,齊嬤嬤心裡也萬分糾結,不知該怎麼辦,她跟了皇後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皇後這麼崩潰過。
‘不過是個瘸子,就是升了親王又能如何,皇後娘娘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若在以前,這種事自然要大力支持以彰顯大度,現在皇後娘娘反倒開始小家子氣!’
齊嬤嬤百般納悶,也不好立刻就回去,隻得一個人在宮道上四處轉悠打聽。
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子。
在皇後情緒失控時,宸王府也好不到哪兒去。
正院裡,氣得紅了眼的宸王正在大發雷霆,原因很簡單:宸王妃小產了,是昨天夜裡發現的。
雷霆之怒下,正院所有的奴才包括一直診脈的兩個太醫,此刻全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而床上的宸王妃早已暈了過去。
“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夏侯琰眸子泛著嗜血的紅,咬牙切齒責問兩個診脈的太醫。
“回……回稟宸王殿下!王妃娘娘是……習武之人,脈象不同尋常,在今天以前,確實沒診斷到娘娘有喜脈,還請殿下明鑒!”
“你還敢找理由,習武而已怎麼就不同尋常了?習武就不是女人了?還是習武就不能有孕了?!”宸王氣得咬牙切齒。
“回殿下!王妃娘娘喜脈著實微乎其微,是微臣大意,還請殿下責罰!”另一位太醫認慫了。
再不認慫,宸王吃不吃人不知道,皇後肯定要動刑見血。
到底事關皇家子嗣,到底是他們的疏忽,到底一個好好的孩子沒了,這事兒總得有人擔責。
不會是彆人,隻會是他們,眼下這狀況,能保住命就不錯。
果然夏侯琰冷笑。
“責罰,本王不會責罰你們,本王會讓你們好好兒地活著!”
“隻不過,本王有一個條件,你們必須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能說,永遠!”
兩個太醫十分惶恐:“下官遵命!”
“下去吧!”
夏侯琰把兩個太醫打發走。
之後,他冷眼看著底下跪成一片的正院的奴才,唇角泛著嗜血的冷笑,薄唇輕啟。
“其餘的人,全都得死!”
底下瞬間一片哭泣哀嚎。
“殿下饒命!娘娘饒命!殿下!奴婢不想死!”
“娘娘您快醒醒,奴婢不想死!”
“殿下,奴婢是王妃的陪嫁,自小和王妃一同長大,感情深厚,奴婢還要照顧王妃的生活起居,還請殿下開恩!”
當死亡來臨時,沒有人不恐慌。
利益可以作假,情誼可以作假,但
想活命誰會作假,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什麼?
“你們想活命?”夏侯琰嗜血地冷笑。
“真是巧了,我那死去的孩兒也想活命,可惜了不是?”
“他死了,你們也都彆想活!都得陪葬!”
夏侯琰說完長袖一甩大步離開,隻剩下一片哀哀哭泣的哀嚎聲。
……
不知過了多久,宸王妃終於悠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