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堆滿廣場的喪屍肢體,偌大的廣場,硬是連塊立足之地都沒有留出來,以至於那個青年,要動用異能飄浮起來,才能站在廣場上。
敢死隊的幸存者們可不相信,對方會這樣做是因為嫌臟,分明就是實在沒地站,才不得不飄浮。畢竟這都末世兩年了,彆說喪屍,就是大活人,誰不是成天屍裡來屍裡去的。
活下來就已經很艱難了,乾淨的食水就早就是夢裡的事。臟是什麼,再潔癖的人,都已經不認識這個字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幸存者們總算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對了。這具青年喪屍,穿著不方便行動的廣袖長袍也就算了,反正他有異能,能飛,不需要走路。可他未免也太乾淨了吧?!
皮膚光潔,衣服整潔。
無論是衣服,還是裸|露在衣服外麵的肌膚,他們睜大了眼看,都找不到丁點的血汙塵垢。黑色的長發健康有光澤,一點油膩膩的感覺都沒有,看著就十分清爽。怎麼也不像是末世生物。
現在哪還有人留長發啊,物資緊缺,彆說男性了,就是愛美的姑娘們,頭發也都一個比一個短。留個齊耳短發都算條件好的了。
不像對方,看著和末世前的人似的。
現在的喪屍,都這麼注意打理外表了嗎?
不過也是,在末世,人類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隻有喪屍,才能在這個真正吃人的社會裡活好。
隻是以往的喪屍都沒這個意識。眼前這具青年喪屍,看著他的模樣,幸存者們不得不往最壞的地方想。
難不成真的和基地長他們猜測的那樣,這裡其實有什麼能讓喪屍恢複生前智慧的寶物?
這具青年喪屍在打敗其他被寶物吸引來的喪屍以後,就順利進化。至於地上躺著的那些喪屍屍體,恐怕就是沒搶過他的失敗者吧。
不過,即使曾經是競爭對手,為了寶物,你死我活很正常,可把這些喪屍弄得死無全屍,沒有一個腦袋是完好的,到處都殘肢斷臂。哪怕喪屍沒血,可這場麵,也過於殘暴恐怖了。
想到這,幸存者們鬼鬼祟祟地往暗處又躲了躲,生怕被發現。畢竟對同族都這樣,何況是對人類,下手一定隻會更狠。
雖然他們心中不是沒有往另一方麵想過。
眾所周知,和人類沒有異能一樣,喪屍也沒有智慧。眼前的這個青年,怎麼看也不像是沒腦子的。當然,字麵意義的沒腦子。
普通喪屍可不會打理外表,也不會想著虐殺同類。而且普通喪屍的雙眼,都是無神的,是擺設,根本看不見。但青年的眼睛,卻十分靈動,怎麼也不像是裝飾品。
不止是眼睛,單看外表,比起喪屍,他其實更像人類一些。起碼對方的皮膚和人類一樣有氣色,氣血充盈,不用摸就知道肯定柔軟有彈性。
而喪屍,大概因為是死物的關係,渾身總是僵硬的,皮膚也隱隱透著一股青白色。看著就不是活人。
也就是說,青年可能是擁有了智慧,恢複了身體機能的喪屍,卻也可能是獲得了異能,變得強大的人類。
隻是幸存者們深知,人類是沒辦法在這麼多喪屍裡活下來,並且越過它們,得到寶物獲得異能的。
哪怕是人類中的最強者也不行,因為再強,鍛煉得再好,把身體打磨到極限,能熟練運用各種武器,可到底還是普通人。
普通人彆說對上這麼多喪屍,就是隻對上十分之一,都可以說是十死無生。連逃命都難,更彆提反過來把喪屍全弄死。
何況這裡堆著的喪屍,數量都夠一次小喪屍潮了。最可怕的是,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增長中。
親眼目睹青年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從遠處隔空抓來了一隻喪屍弄死,解剖。再聯係一下對方憑空站立的模樣,幸存者們對青年的異能屬性是什麼,有了些許猜測。
大概是風係異能吧。在腳下或者周身製造風流,托起身體,就能做到飛起來,也能讓其他東西飛起來。
雖然人類本身沒異能,不過出於憧憬,也是為了知彼知己,好加大從喪屍爪下逃生的幾率,因此很多人類平常閒著沒事的時候,都會琢磨一下已知的喪屍異能的使用辦法。
隻可惜再琢磨,他們自己也沒辦法運用上,誰讓人類沒異能呢。
眼前的這個青年是人類的可能性微乎及微,極有可能是喪屍。
沒腦子的喪屍已經很難對付了,有了智慧會思考的喪屍,幸存者們紛紛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除非對方恢複的不止是頭腦和身體機能,還有人類的情感和認知。
否則的話,人類滅絕近在眼前。大家也彆掙紮了,乾脆把身體洗乾淨了送給喪屍抓咬,這樣變成喪屍中的一員的時候,還能當個體麵點的屍。
幸存者們有的沒的想了一堆,理智讓他們彆再往下想,彆自己嚇自己。可實際上他們根本控製不住思緒。池宴早就注意到了躲在不遠處的那些人。
不得不說,就和老師站在講台上看學生自以為沒被發現地偷偷搞小動作一樣,彆說他這會神識還沒收回來,就是收回來了,以他現在的位置,居高臨下的,還真沒什麼動靜發現不了。
隻是他剛剛對喪屍的研究正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候,也就沒管。不過現在麼,池宴伸手向上虛虛一抬:“起。”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隔著一段距離,幸存者們其實並聽不見,但是他們看得見池宴的手勢動作。
更看見了些彆的。
地上的那些斷肢殘骸,竟然全都蠕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