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七零八碎的屍體,按理說死得不能更透的喪屍碎塊,竟然自己就地開始玩起了‘拚圖’。
斷了的手腳和軀體先各自拚好,拚好後手腳在蹦躂著去找軀體,然後準確地將自己接到了軀乾斷口處。
黏出了大概模樣後,最後碎得和摔碎西瓜沒兩樣的腦袋,幾瓣腦袋在地上跳動著湊到一起,拚出了頭顱的樣子,然後這顆頭就骨碌碌地滾到了脖子上方,貼了上去。
恢複了囫圇個,喪屍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身體,這會還能看出異樣來。可很快,也就眨眼的時間,喪屍就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就連接縫都跟著消失了,仿佛從來沒被碎屍過一樣。
不過片刻,廣場上就齊刷刷地站滿了喪屍。原本躺在地上的喪屍,現在腰背一個比一個挺得筆直。要不是沒穿迷彩服,光看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支軍隊呢。
“我去!”幸存者裡有人下意識地驚叫出聲。哪怕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的隊友還紛紛伸手過去幫忙捂嘴,卻也來不及了。
七八隻手捂在他嘴上,也改變不了事實。
從空中的那個青年,到地上的那支喪屍軍隊,所有人都猛地扭頭看了過來。
完了,他們被發現了!
“這下好了,同年同月同日死。”隊友們沒好氣地收回手,更有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也不能怪他。實在是這畫麵太恐怖片了,確實嚇人。
雖然自從末世降臨以後,他們沒哪一天不是生活在恐怖片裡的,可剛剛尤其可怕。
“就算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這個死法未免也太憋屈了。”
“算了,都是命。侯凱你愣著乾嘛,跑啊,趕緊跑。好歹把這個人的存在告訴基地長,讓基地裡的人對他的能力有了解,不至於一無所知。”
一個妹子推了下身邊的隊友,示意他快跑的同時,她咬牙舉起武器,主動站了出去,準備為同伴拖延敵人的腳步。
剩下的隊友也都默契十足地站到了她身邊。這是他們第一次組成隊伍的時候就商量好的,由腳程最快的人負責回去傳遞情報。候凱就是這個人。
回過神來,候凱也沒猶豫,他得讓隊友的犧牲有價值,聞言當即就轉身,撒開腿飛快地跑了起來。
快點,再快點。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候凱僅僅跑出了五十米不到,就被喪屍追上了。兩隻喪屍一左一右地挾持著他,硬生生把人拖了回去。
候凱死命掙紮都掙紮不開,不由得滿心悲憤。他完全辜負了隊友們的犧牲。
他正內疚不甘的時候,被強行拖到了廣場上,候凱一抬頭這才發現,原以為肯定已經死了的隊友們,這會都和他一個姿勢。雖然被喪屍牢牢地抓著,但是他們還活著。
當即,候凱就麵露喜色,可才高興了不到一秒,他就意識到自己開心得太早了。大家都被抓住了,也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彆。可無論什麼時候死,不都還是死。
這麼想著,候凱的臉色又黯淡了回去。
被抓的其他人也是完全沒想到,他們剛剛站出來準備拖延敵人的時候,對麵的青年並沒有親自動手,隻有小部分喪屍脫離大部隊衝他們走了過來。
結果就是這樣,在這些喪屍手下,他們居然連一分鐘都沒撐住,也就打個照麵的時間,所有人就被喪屍卸了武器,反剪住雙手,拖到了青年麵前邀功。
候凱難過,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要是我們沒被立馬抓住,留給你的時間不至於才那麼點。當時把追你的喪屍攔住就好了。”
哪怕隻攔住三五分鐘呢。這裡是市中心,雖然城市荒廢了,可除了廣場這一片平地之外,附近都是高樓大廈,各種街道巷子路況十分複雜。
有了這幾分鐘時間,利用地勢,候凱不是完全沒機會跑掉。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情報沒送出去,估計也沒機會再送出去了。眼下他們與其繼續糾結這個,還不如想想自己的死法。
“希望屍體彆碎成一塊塊,就算後麵能拚起來,這死法也太疼了。好歹留個全屍,給我個痛快吧!”有人突然開口,也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暗示青年。
還有人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地零碎,當即冷汗津津,毛骨悚然。
總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臉色差得,比之前沒發生變化的喪屍還糟糕。
池宴雖然有點惡趣味在身上,這個世界的人在他這裡待遇是沒老家人民好,不過他也沒想真的把人嚇出事來。
直觀地讓他們‘了解’了下能力後,確定後續不用想著要怎麼解說了。池宴乾脆利落地開口道:“我是人,活生生的人類。”
有血有肉有呼吸的那種。
所以彆慌,你們不會死的,用不著現在就開始擔心自己的死法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