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見阿爺要,小孩連忙去拖了一塊過來。
這木頭也太大了,不過大點沒事。老人找出刻刀,在木頭上大概比劃了下下刀的位置。他打算給仙長刻個長生牌。
不過,正式下刀之前,老人的刻刀久久沒能落下。倒不是沒力氣,而是,他問孫子:“你可知仙長尊號為何?”
是啊,仙長叫什麼?
類似的問題,發生在很多地方。許多在瀕死邊緣徘徊的百姓,都被這麼救了回來。
百姓大多數都很樸實的。都懷有感恩之心。普通百姓家財不豐,能做的事非常少。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給恩人刻個長生牌。沒木頭就用石頭,用磚瓦。隻是單純刻牌的話,隻要認得字,哪怕不會雕刻也能弄出來。
但是大家在找到料子後,都卡在了第一步。
柳國皇帝也是如此,他想好了神廟建造所需要的一切後,也問道:“仙長賜下良種,救我柳國百姓,救天下人於危難,柳閔懇求仙長告知尊號,並諸位天女芳名。此並非柳閔有心冒犯,蓋因為方便踐諾,修建神廟耳。”
“不必麻煩,”池宴直接拒絕了,比起那些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用的神廟,他更關注彆的,“先前我灑下的那些靈液,能加速作物生長,使其快速成熟。趁著靈液尚未完全消耗,該早些將成熟的作物收割采摘,再及時播種下新的種子才是。”
“接下來這一茬種子,生長的速度不會像這次這麼快,卻也會比原本的快上不少。”
聞言,眾人一下就急了。不等朝廷下令,各地就已經動作了起來。在百姓們熱火朝天收獲的時候,池宴手中又出現新的事物。
這會出現的,不是種子,是一滴圓滾滾的血液。
人類能活了,但是隻有人類活下來,終究有些不足。而且池宴代入了下自己,千寒粟米和火絨棉花的味道是很好的,可人隻吃這些,短時間沒什麼,時間久了,一直不吃肉也不行。
可才遇過災,接下來前幾年甚至十幾二十年,百姓都不可能舍得把糧食分給動物,也沒多餘的糧食分。哪怕動物的肉能吃也一樣。
而且沒有火絨棉絲織的布做的衣服,就算百姓們把糧食分給動物了,動物是不會餓死了,卻不代表它們不會凍死。哪怕有火絨棉花在也是如此。
火絨棉花吃下去後是會讓人覺得不冷,但是這個不冷是有時間限製的,除非連續吃,不斷吃,否則該凍死的最後還是活不下來。
而棉花的產量顯然沒辦法讓百姓們這麼奢侈。人們自己吃都不夠,更彆提留給動物了。
考慮到這些,池宴也不介意送佛送到西。反正千寒粟米和火絨棉花都給了,靈液也撒了。不在乎多給一點少給一點。正好清庫存了,這些‘垃圾’他儲物戒裡多得是。
動物的吃食可以靠他之前撒在深山裡的那些千寒粟米和火絨棉。人類是不會踏進深山的,畢竟寒冷成現在這個程度,唯一沒被砍光樹木,扒乾淨地皮的,也就隻有深山了。
但凡靠近外麵些的山頭,上麵連根草都沒能留下,全被想活命的老百姓薅走了。深山老林卻得以保存,足見危險。
至於保暖,山裡雖然也有火絨棉,但還是那句話,想靠火絨棉花保暖不夠。
池宴拿出來的這滴血,就是為這個準備的。
這是低階的獸血。他特意取的是勉強夠得著靈獸邊的獸的血液,這種血液在凡人裡很受歡迎,尤其是想以武入道的那些人,為了加強身體素質,錘煉身體強度,他們中很多人都會花大價錢,通過各種途徑來購買這樣的獸血。
這樣的獸因為不算完全邁入靈獸的門檻,它們的血液就不會太過霸道,稀釋後吸收起來相對容易,能起到淬煉身體的效果不說,又不至於讓人爆體。
池宴早期倒賣的物品裡就有它,這會儲物戒裡各種血液還有不少。池宴拿的這種,還是這類獸裡,最低階的那種。獸血的品質也最差。
這麼一來,動物們接受了血液後,能不懼寒冷的同時,本身實力幾乎不會增加。之前是怎麼樣,接下來還是怎麼樣。不會給人類造成太大的威脅。
也不會開啟靈智。隻是從普通的動物,變成了不怕冷的動物。畢竟這個世界的靈氣太少了,和沒有似的。動物想開靈智沒那麼容易。
池宴手裡的這一滴血液是稀釋過的,將血液往外一拋,池宴指尖迸發出細小的劍氣,將這滴血液分離成肉眼都無法看見的極其微小的一顆顆。
然後這些血液朝各處飛去。避開了人,每一顆血粒子,都精準地落到了野獸身上。
一時間,安靜到死寂的深山裡,突然變得吵鬨。許許多多原本有氣無力,在苟延殘喘的野獸們,都發出了吼叫聲。時不時的,還伴隨著它們掙紮打滾的動靜響起。
要不是山上的雪都被凍住了,這會沒準都雪崩了。
片刻後,有野獸趴在地上,歪著腦袋,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它們的腦子也沒辦法供它們思考這麼多。唯一的感覺就是不冷了。野獸張嘴咬住麵前的植物嚼了嚼咽下去,沒多久,它們也不餓了。
該送的東西全都送了,池宴的大禮包這才算是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