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是她自己的,他趁機揩了哪些油,她不可能一無所覺。
也不是不難受,但事情已經這樣了,難不成還能找他當麵對質?
那跟自取其辱有何分彆?
湯媛跌了個大跟頭,酸甜苦辣自己消化,想通了很快也就放下。
女孩子在外麵混,總要受點教訓才能長記性。
五日眨眼就過去,回程的路大家坐在一起頗有些尷尬。湯媛覺得該解釋就要解釋,任由其他人臆測並不是件好事,於是坦坦蕩蕩的看向萱兒,字正腔圓道,“你是為殿下侍過寢的掌寢,是有功之人,不必謙讓我而屈下首。”
說完,她挪到了萱兒對麵坐。
可是你不是已……萱兒紅著臉沒好意思說完整。
沒有。湯媛堅定的搖頭,我喝酒誤事,不會再有侍寢機會。
這樣啊。萱兒的眸光有些複雜,說不出是惋惜加同情還是放寬了心。
五月十八,宜訂盟納彩,是個特彆的好日子,三皇子賀緘與沈侍郎家的二小姐訂婚。六月初出宮開府,賜邸太和街庚親王府,受封庚親王。
章皇後原想再拘賀緘一年,起碼拖到明年初與賀綸一起開府,但是訂了婚的皇子是不能繼續留在宮中的,而他身份又不同於賀纓,早一年晚一年也沒甚太大關係,便不了了之。
他離開的那日,湯媛站在內左門,明知什麼都看不見,依然立了很久。
孤瘦的小小身影被夕陽拉成了一道長長的歎息。
阿珞沒了,賀緘走了,隻剩下一直不曾露麵的太嬪娘娘。可是壽安宮那麼遠,與景仁宮遙遙相對,她要如何才能越過重重飛簷獸脊,望見這世上最為她著想的人?
賀綸委實見不得她這副德性,走上前扯過她衣袖,“來,本皇子帶你去跟他道個彆。”
誰,誰要道彆了!湯媛甩開他,落荒而逃。
直至臨近中秋,她也沒給賀綸侍寢,章皇後終於忍無可忍。
賀綸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但也不想讓母親再插手這件事,隻好摟著湯媛睡覺。
他言簡意賅,“不想侍寢的話就照我說的做。”
湯媛自知再不配合,章皇後就要她好看了。
仿佛她不跟賀綸睡覺就彆想活著出景仁宮,其實賀綸完全可以利用這點強迫她,而她也不會再反抗。
但如果有更好的辦法,她也欣然接受。
隻是她沒想到他會要她這樣做。
這日午休的時間稍微有點長,聽壁角的嬤嬤耳朵使勁貼在門上才稍微聽見了一點點動靜,仿佛是女孩子的嚶嚶喘息和掙紮聲。
輕紗帷幔內,賀綸悶哼一聲,猛然俯身用力噙住湯媛。
湯媛失聲嗚咽。
屋子外麵的嬤嬤嚇了一跳。
湯媛木然的將濕帕子遞給賀綸,賀綸看也不看她,接了過去,“再忍幾個月,待我出宮開府,你愛滾哪兒滾哪兒,本皇子真沒耐性陪你玩兒,等你想讓我睡的時候,或許我還不答應了。”
他將那用過的帕子隨手丟在她腳邊。
湯媛抱著膝蓋,沉默片刻,才小聲問了句,“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
“奴婢想滾到哪兒就可以滾哪兒?”
賀綸怔了怔,垂眸不語,半晌才道,“隨你便。”
湯媛眼睛一亮,爬起來取下他的長衫,伺候他穿戴。
女孩子的頭頂還不及他下巴高,他隻需微微垂著眼就能看見她亂蓬蓬的頭發和斷了一根帶子的小兜兒,她是那樣的狼狽,卻也那樣的開心。
就在將才,因為不舒服而要反悔,被他一把扯進懷裡,如果連這個都忍不了,那就給他侍寢,聽見這句話,她方才老實,雪白的小臉泛起羞恥的紅暈,眸色有水光盈盈。
總算如願以償。章皇後喜不自禁,此後依然隔三差五安排湯媛前去伺候,但不再派人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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