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祁奚到底是誰?
邱逸舟第二天就見到了祁奚,他以甲方的身份去問了渣哥的地址,說他剛好要去那裡,又說了以後還有更多的約稿計劃,希望可以和渣哥麵談,渣哥同意了。
他把和渣哥約好的地址和時間發給了傅簷川,但實在好奇,硬跟著去了。
渣哥所在的城市是一個三線小城,不過屬於旅遊城市,有機場。
邱逸舟沒有訂到和傅簷川同一航班,他知道傅簷川肯定不會等他,所以提前了半天飛過去。
但小城市的航班就那麼兩趟,他提前半天提前到了半夜,還被傅簷川要求去租車和訂酒店,因為當晚沒有回程的航班,他們得在這裡住一晚。
第二天上午,邱逸舟開車去機場接傅簷川和祁奚,他等在出口第一眼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的傅簷川,接著注意到跟在傅簷川旁邊轉圈的祁奚,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祁奚的臉像極了18歲的喬野。
為什麼是18歲的喬野,因為後來的喬野把自己折騰得仿佛整了容了。
“喲,你好啊!小祁先生。”
祁奚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一跳,往傅簷川身後一縮,再向對方打量過去,是個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穿著和傅簷川差不多的西裝,但給人的感覺輕鬆隨意許多。
傅簷川給了邱逸舟一個眼神,邱逸舟退後,向祁奚自我介紹,“我叫邱逸舟,你可以叫我邱哥哥,是傅總的好朋友。”
他說完立即又收到了傅簷川橫來的眼神,但假裝沒有發現,對著祁奚繼續說:“我的職業是律師,這次來是幫你處理和黃俞建的案子。”
“你好,你好!”
祁奚聽到是律師,瞬間對邱逸舟的印象拔高了好幾度,雙手伸過去要和邱逸舟握手。
傅簷川突然從他們中間走過,擋在不前不後的位置,讓他們握不到手,然後對他說:“祁奚,走了。”
邱逸舟看著傅簷川把祁奚領走,十分好奇傅簷川到底把祁奚當成了什麼人。
傅簷川和祁奚都坐在後座,邱逸舟徹底地成了司機,他本來和渣哥說要去看看他的工作室,但大概這個工作室並沒有“實體”,推脫半天約了他在一家書店見麵。
書店確切的說更像是一個書吧,一邊賣書,一邊是提供奶茶咖啡的區。
小城的人沒有那麼多,即使周末書店裡的人也不算多,店麵也不算大,也不在商業中心,但車開過來的路上經過了兩所學校,和書店在相鄰的兩條街上,書店的生意應該不會太差。
邱逸舟先進去,看了一圈才在櫃台前給潭哥打電話,結果渣哥接起來,人就在櫃台裡。
他看過渣哥的畢業證,不過上麵的照片與眼前的人判若兩人,圓潤了大概好幾十斤。
渣哥連忙掛了通話,對他說:“你是林總吧?這是我朋友的店,順便幫幫忙。”
邱逸舟雙手往西褲口袋裡一插,微笑地說:“幸會,我們在哪裡聊?”
他說話的時間看向了牆上掛的營業執照,渣哥連忙指了指座位區,角落裡的空桌子沒有人。
“去那邊。”
渣哥走出櫃台引路,邱逸舟跟在後麵,順手就拿手機查了一下店裡的營業執照,法人就是黃俞建,百分百出資。
他輕吹了聲口哨,坐到了渣哥指的位置,渣哥坐到他對麵問:“林總,你要喝什麼?”
“不用了。”
邱逸舟隨意地靠著椅子,“我不是林總,之前和你聯係的林總也是我朋友,我代他過來主要是有人想見你。”
渣哥瞬間緊張起來,下意識地四望,“什麼人?誰?”
邱逸舟視線指到了飲料的點餐區,祁奚正在勸說傅簷川嘗嘗奶茶。
“簷哥,這個奶綠呢?你也不喜歡嗎?要不然我們都買,你都嘗一口,就知道喜歡喝什麼了。”
傅簷川實在不知道這些東西好喝在哪裡,他盯著祁奚拒絕,“隻點想喝的。”
“好的。”
祁奚果斷地答應,然後轉過臉去和營業員說:“剛剛說的我全都要,我很快就要變成有錢人了!”
渣哥隻見過祁奚的照片,還自拍得臉有些變形,除了柏培勇那種連睫毛根數都仔細數了一遍的色胚外,一般不太容易能一眼認出來。
但是他能感覺出來傅簷川不是普通人,不解地問邱逸舟,“什麼意思?我不認識他們。”
祁奚點了單和傅簷川朝邱逸舟過去,他也沒有見過渣哥長什麼樣,傅簷川甚至沒有說要帶他來見誰,以為是傅簷川來工作,他是陪傅簷川的,漫畫都是帶著替身出差,然後在酒店裡這樣那樣。
他掃了渣哥一眼,沒有在意,被傅簷川推到了渣哥麵前的位置坐下,他不解地說:“簷哥,我坐這裡不好吧?你們不是要談生意嗎?”
渣哥正麵對著祁奚的臉終於有了點印象,但又不太確定,視線緊張得不自覺瞟向了傅簷川,很明顯能感覺到這三人氣勢最強的是傅簷川。
他捏著手問:“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傅簷川腿太長,把椅子片後拖出一截,坐下去一邊手肘撐在膝蓋上看向了渣哥,語氣平常地說:“這是祁奚,網名‘七月七’,你有印象嗎?”
渣哥幾乎在一瞬間明白過來,或者說是他早想過有這一天,瞬間繃起了神經向對麵的祁奚打量過去。
祁奚還在等他的奶茶,不明白傅簷川怎麼突然介紹起了他,不解地用眼神詢問傅簷川。
傅簷川說:“這就是渣哥。”
聽到渣哥,祁奚一瞬間瞪圓了雙眼,仔細地向對麵的人審視過去,與他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難以接受地說:“你怎麼這麼胖?”
邱逸舟笑出了聲,他沒料到祁奚見到長期詐騙自己勞力成果的人,第一句說的會是這句。
他連忙肅起了表情,向祁奚表示不用理他。
祁奚又向渣哥看回去,憤怒地狠起了表情,一掌拍在桌上,“還錢!”
啪的一聲響得整個書店都能聽見,所有人都朝他們這邊看來。祁奚拍疼了手,但不想輸了氣勢,表情硬撐著,手伸到了傅簷川那邊,往傅簷川手心裡塞。
傅簷川奇妙地懂了祁奚的意思,抓著他拍紅了的手掌,輕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