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也不確定他有多難過,想到渣哥一直和他說的那些話,其實他是很不愛聽的,可他每次都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舉起雙眼對著傅簷川問:“簷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笨?”
“嗯。”
傅簷川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祁奚生氣了,怒瞪著他。
下一刻祁奚真的難過了,眼眶裡冒起了淚花說:“那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不要我這個替身了?”
“我不喜歡太聰明的。”
傅簷川突然摟到祁奚的腰,把他從車門前挪開,再打開車門把他推進去。
祁奚坐進車裡,直盯著坐到他旁邊的傅簷川,還在想傅簷川剛才的話,過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然後懷疑地說:“你難道喜歡笨的?你怎麼這麼奇怪?誰會喜歡笨蛋?我都不喜歡,我喜歡聰明的,像你一樣又帥又聰明的。”
傅簷川對著祁奚純粹得沒有任何多餘念頭的眼神,沉默地按下車窗,喊在外麵偷聽的邱逸舟,“過來開車。”
邱逸舟手裡轉著手機,還在回味剛剛聽到的話,傅簷川是把祁奚當成了喬野的替身?
喬野又不是去了外星球,傅簷川要是真的對喬野念念不忘,直接去找人不就行了?用得著都過了七八年,突然找一個像喬野的小笨蛋當替身?這實在太不像傅簷川做的事。
以他的了解,傅簷川這個人從來就隻有不擇手段,把想要的弄到手,沒有可能拐彎抹角找什麼替代品。
難道是怕喬野不肯接受他?可喬野不接受是喬野的事,傅簷川完全可以把人弄回來,找個地方關著,把人馴服到接受他為止。
這才像傅簷川會乾的事,這麼體貼帶哄的算什麼傅簷川!
邱逸舟帶著好奇去開車,終於在和祁奚吃了一頓飯後,明白了一點體貼祁奚的樂趣。
祁奚可能就是最會反饋情緒價值的那類人,稍微對他好一點,就會反還給你十倍的熱情。
吃飯時,他隻是順手給祁奚拿了一次水,祁奚瞬間對他就熟絡起來,熱情得像個小話癆,一會兒問他要不要吃這個菜,一會兒問他要不要喝那個湯,他都拒絕了還要專程到他身邊問他喜歡什麼,要去幫他夾。
傅簷川在旁邊一副酸溜溜地語氣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祁奚反駁,“現在不是在你家,這裡大家都在說話,你不要這麼霸道。”
不過祁奚也是會哄人的,傅簷川還沒有再說什麼,祁奚瞬間又聽話了,但隻聽了一半,因為他變成了緘默地用眼神來問他要吃什麼。
看著平時吃飯講究到筷子放什麼位置都固定的傅簷川皺眉,邱逸舟樂得拍起了桌子。
吃完飯後他們去了酒店,這裡是一個旅遊城市,酒店很多,邱逸舟訂了全城唯一一家五星酒店,唯一的套房給傅簷川和祁奚。
房間在酒店的最頂層,視野還算好,能看到遠處景區的風景。
不過傅簷川沒興致看風景,雖然是周末,他仍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裡遠程加班。
祁奚進房間就去各個角落裡參觀,套間裡有客廳,有廚房,還有一個很大的浴室,但臥室隻有一個,床也隻有一張。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立即去找傅簷川。
傅簷川坐折沙發在臥室裡,他跑到了傅簷川背後,趴在沙發靠背上去看傅簷川的電腦,什麼也沒看懂。
“你可以出去玩,我叫邱逸舟陪你去。”
傅簷川眼睛不離開電腦地說話,祁奚果然拒絕,“我不去。”
拒絕完祁奚就爬上了沙發的靠背上,往下一跌,落在傅簷川和靠背中間,他雙手插過去摟住了傅簷川的腰,把臉貼著傅簷川寬闊的背說:“簷哥,謝謝你。”
傅簷川敲鍵盤的手停住了,滯住動作問祁奚,“謝我什麼?”
祁奚在他腰上的雙手用力收緊了說:“謝謝你帶我來這裡,謝謝你讓渣哥跟我說那些話,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從來沒有誰像你這樣,才認識我沒有那麼久就對我這麼好。不對!除了謝洄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傅簷川沉默了片刻問:“謝洄、他對你很好嗎?”
祁奚的下巴蹭著傅簷川的背點頭,“我們剛剛上初中就認識了,他是我的第一個同桌,一開始他不喜歡我,我抄他作業他就告訴老師,太小氣了!”
他說到這裡悄悄笑起來,“但是後來,我哭著跟他說我媽媽死了,爸爸和後媽還有弟弟都欺負我,雖然有一點是真的,但我哭是騙他的。他就被我騙到了,主動把作業給我抄,還跟我成了好朋友。”
傅簷川隔了一會兒又問:“你還有彆的朋友嗎?”
“沒有了。其實也有過,但是他們嫌棄我打球打不好,出去玩又什麼都不會,還覺得我笨,經常生病受傷,一點也不像個男生,就不理我了。”
祁奚說完,傅簷川半天都沒有再開口,他主動去問:“你呢?有什麼朋友?”
“我沒有朋友。”
祁奚驚訝地把臉抬起來,盯著傅簷川的後腦勺,“邱逸舟不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傅簷川說得絲毫聽不出來情緒,祁奚下巴抵在他背上認真地思考了一番,真誠地
建議,“我覺得邱逸舟挺好的,長得也挺帥,雖然沒有你帥,但是他是律師,你可以把他當朋友,不然一個朋友也沒有也太慘了。”
“祁奚。”
傅簷川喊了一聲,忽然手伸到背後把祁奚撈出來,祁奚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慌忙地抱住了他,還把臉貼住他的脖子,唇瓣不經意蹭在上麵。
他垂下視線對上祁奚受驚的雙眼,漂亮得像開了一片桃花一樣,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他喉結滾動,手緊抓住祁奚的肩膀把人推下去,祁奚站在了他麵前,他才抬起頭一本正經地對人說:“去那邊好好坐。”
祁奚很會分辨彆人是不是真的對他生氣了,他對著傅簷川毫無怒意的雙眼,膽子十足地又爬回沙發上。
隻是單人沙發不夠大,傅簷川已經占了大半的位置,他就兩條腿跪在了傅簷川的腿兩邊,大膽地岔坐在了傅簷川腿上,然後手伸去摟住傅簷川的脖子,純粹又直白地說:“簷哥,我們來上.床吧!”
傅簷川沒回話,祁奚又往前挪了一點,貼過來胸口與他蹭在一起,對他說:“我本來以為你帶我來是為了,在你出差的時候陪你,讓你不寂寞的。”
聽到這樣等同於下流的話,他嗓子發乾地問:“誰告訴你這種事的?”
“漫畫裡都這樣,總裁帶著替身出差,就可以在沒人認識的地方放肆地儘情睡來睡去!”
“這不是漫畫。”
祁奚覺得傅簷川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要說的不是漫畫,他直接問:“那你打算和我上.床嗎?”
傅簷川的手緩緩爬上祁奚的腿,隔著布料感受到了祁奚的體溫,他凝望著祁奚,“對你來說上.床意味什麼?”
祁奚歪起了頭,“要意味什麼才能上嗎?”
傅簷川又不說話,落在他腿上的手往上移了兩寸,他有些癢,不自覺動了動,卻被傅簷川用力地按住,他隻好忍耐著回答:“意味我是你的替身?”
傅簷川終於把手挪到祁奚腰間,緊扣住將人拉過來與他貼得更近,甚至腹部與他撞在一起,他嚴肅地告訴祁奚。
“不是。”
“那是什麼?”
他不回答,祁奚忽然耍起賴,抱緊了他的脖子把唇貼到他臉邊說:“是什麼都不重要,我現在就是想跟你上.床,你不想嗎?連那個柏總都想,他騙我去喝酒就是想跟我——”
“祁奚。”
傅簷川打斷了祁奚,雙手在祁奚腰上握緊,“彆理他。”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上?”
他終於把手挪出一隻,從祁奚的胸前摩挲到了脖子,最後貼在祁奚頸側,貼過去唇輕抵到了祁奚的唇前,壓著嗓音說:“做了你就不能後悔,你明白嗎?”
祁奚被傅簷川的呼吸燙得有點暈,他反倒怕傅簷川後悔,連忙地點頭。
傅簷川一口氣滯在胸口,試探地往前貼上祁奚的唇,片刻又離開,輕聲地向他確認,“緊張嗎?”
祁奚僵著身體回答:“有一點。”
“彆怕,把眼睛閉上。”
祁奚聽話地閉起眼睛,傅簷川卻視線一厘一毫地描過去,像是無形的觸手舔遍了祁奚的輪廓,他貼在祁奚脖子的手輕輕摩挲,拇指的指腹沿著下頜摸到了喉結,再往上滑去,翻過下巴抹在了祁奚的唇上,輕聲用低啞的唇音命令。
“嘴張開。”
祁奚聽話地啟開了唇,他在祁奚唇上的指尖掐進了祁奚的唇縫間。祁奚微微顫抖,他終於扣住祁奚的後頸,貼住那兩片瑩潤的唇瓣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