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傅振榮麵前走過去,傅振榮才怒喊:“站住。”
和傅振榮一起的還有傅琮,他一直很好奇祁奚什麼樣,今天第一次見到,有些意外,又一點不意外。
可能他們這樣的家庭裡,就是容易被單純的人吸引,就如當年的秦輝。
傅簷川將祁奚擋在身前,對他說:“去外麵等我。”
祁奚不安地沒動,他輕吻在了祁奚耳朵上,“沒事,我說幾句話就出來。”
“那你快點。”
祁奚
() 餘光悄悄瞟了眼傅振榮,都沒有看清楚就嚇得收回來,跑出了書房。
傅簷川看祁奚出門了才轉回身,剛麵向傅振榮就聽到他怒不可遏的訓斥。
“傅簷川,你不知道帶他到這裡意味什麼?你以為不會有人傳出去?還是你想讓全霍城都看你笑話!”
傅簷川冷笑,“什麼叫笑話?我光明正大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叫笑話?你逼得自己妻子自殺是什麼?”
“傅簷川!”
傅振榮覺得他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真的反了,連呼出的氣都帶著鞭子想抽在傅簷川身上。
可是他對上傅簷川的眼神,發現傅簷川真的變了,眼神裡有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堅定,有一瞬間他想的是原來他兒子還會有這樣的眼神。
過去的二十幾年他都覺得他把傅簷川教育得很完美,哪怕中途傅簷川走出去了兩年,他仍然堅信傅簷川就是他教出來的兒子,沒有他不了解的地方,就像當年他篤定了傅簷川會回來。
可這一刻,他真正感覺到傅簷川脫離了他的控製,他最先冒出來的不是憤怒,而是不解。
他大步跨過去,到了傅簷川麵前,一巴掌打在了傅簷川臉上,“你想都彆想!我們傅家沒有可能讓一個男人進門!”
傅簷川轉回被打偏的頭,半張臉已經紅了,他滿不在意地對傅振榮回答:“這一巴掌是我對你最後的敬意。你的傅家沒有可能,那就在我的傅家。”
祁奚在門外麵聽到了巴掌聲,他想進去看看,但是被找過來的傅璟弘攔住了。
過了片刻傅簷川就出來,祁奚繞開傅璟弘跑過去,往傅簷川臉上看,但過道裡的燈光有些暗,他看得不清楚,不確定剛剛是不是傅簷川挨打了。
“簷哥。”
傅簷川捉住了祁奚往他臉上摸的手,“沒事,我們回房間好嗎?”
“嗯。”
祁奚應了一聲,握緊傅簷川的手跟他離開,走的時候下意識往書房看了一眼,聽到裡麵傳出一聲重響和一片書落下的聲音。
傅璟弘滿眼震驚地看著離開的傅簷川和祁奚,這一刻才意識傅簷川是認真的,認識傅簷川這麼多年,他就沒有見過傅簷川這麼認真過,他感覺接下來傅家要熱鬨了。
山莊雖然租出去辦活動,但樓上的房間都是不出租的,誰住哪個房間基本是固定的。
傅簷川的房間在三樓,房間裡的用品剛剛全都換新了一遍,他們帶來的東西也被人放好在該放的位置。
進門後有了戶外的光,祁奚終於看清楚傅簷川的臉,紅了一邊,一下子紅了眼睛。
“他怎麼可以打你!這麼帥的臉,被他打了都沒有那麼帥了。”
傅簷川坐到了窗邊的太妃躺椅上,望著跪到上麵小心捧著他的祁奚,不禁笑起來,“你心疼隻是沒那麼帥了?”
祁奚想了想,“也不全是,我爸也打過我,是不是很痛?”
他說著坐到了傅簷川腿上,輕輕地往上麵吹冷氣。
傅簷川倒沒
覺得疼,但被吹得發癢,他把祁奚的臉轉過來,對著他說:“你親我更有用。”
祁奚恍然大悟,往他挨了巴掌的臉親了一口,他無奈地轉過去咬到了祁奚的唇說:“親這裡,奚奚。”
他等片刻祁奚沒有親,而眼淚掉了下來,他反吻過去聲音溫柔地哄:“彆哭,我不疼。”
祁奚哽咽了好一會兒才說:“是不是因為我他才打你的?”
他聽到了傅簷川和他爸說的話,不是很明白,但是聽懂了傅振榮是因為他和傅簷川在一起才生氣的。
傅簷川擦著祁奚眼角不斷往下掉的淚珠,“不是,和你沒有關係。”
祁奚不信,他接著說:“對於他來說我隻是他養來繼續擴展他商業版圖的工具,我必須嚴格按照他要求,在他規定的人生裡生活。隻要是與他期望不符的他都不滿意,所以和你沒有關係。不要哭了,好嗎?”
“那要怎麼辦?”
祁奚貼下去抱著傅簷川,“你不聽他的不可以嗎?小時候我爸其實也有管過我幾回,我記得我上一年級的時候成績太差了,他罰我寫作業,還把我關在他的書房裡,不寫完就不放我出來。可是我不會寫,所以我就在裡麵偷偷畫畫,還有睡覺,反正他隻有凶我,又管不了我的大腦,我要做什麼他不許悄悄做就好了。”
傅簷川腦中想象出了祁奚說的畫麵,不自覺聯想到了他的小時候,猛然意識到束縛住他的不是傅振榮。
就像傅振榮每一次罰他,他都沒有想過偷懶,沒有想過糊弄過去,是他自己束縛住了自己,要求自己去成為傅振榮眼中期望的樣子。
“奚奚,你怎麼這麼厲害!”
祁奚抬起眼,對上了傅簷川滿是笑意的臉,不明白傅簷川在誇他什麼,回答:“我哪裡厲害?我不厲害。”
傅簷川忽然抱緊了他,認真地告訴他,“不,你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