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門廳的燈不算明亮,從頂上打下來映在傅簷川臉上一片暖色的陰影,祁奚唇間被他的氣息噴得發燙,本能感覺到危險將頭往後仰。
但後麵就是牆,他意識到以為要撞到牆上,卻被傅簷川的手隔住了,他覺得傅簷川這樣有些嚇人,舉著眼睛望過去,“叫哥哥好怪,為什麼要叫?”
“你隨隨便便就叫彆人哥,叫我聲哥哥不行嗎?”
傅簷川沒有克製住他心裡到處亂撞的野獸,那些卑劣的念頭從理智的縫隙裡擠出來,他掐住祁奚的腰緊緊地往前貼近,像是要將自己粘在祁奚身上。
祁奚明顯地被他嚇到了,抓著他腰間的衣服不安地叫了一聲。
“簷哥!”
他沒有後退,沒有鬆手,就這麼對著被他擠得動不了的人,過了片刻祁奚終於顫著聲音叫出來。
“哥哥。”
他聽到了卻一點沒高興,反而心疼了,不自覺地鬆開了距離,將人抱過來,“對不起,奚奚,我嚇到你了。”
祁奚不知道傅簷川怎麼了,傅簷川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眼神仿佛要將他勒得窒息。
這會兒傅簷川道歉,他瞬間委屈起來,往傅簷川身上貼過去小心地問:“你是不是開始討厭我了?”
“不是。”
傅簷川心慌了,就祁奚貼著他的姿勢將人抱起來,走到了客廳在沙發上放下去,他貼下去說:“是我不好,我喜歡你,我沒有要凶你,是我太小心眼了。”
祁奚望著傅簷川揣度他的話,貼過去討好地蹭著傅簷川的心口,“哥哥,我叫你哥哥,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這一瞬間傅簷川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推起祁奚的臉,望著他認真地說:“奚奚,我沒有生氣。是因為你一路都在叫述哥,我吃醋了,你明白嗎?”
祁奚愣了好一會兒,不明白地歪起了頭,“嗯?”
他用力地吸起一口氣,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妒嫉,卻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你隨隨便便就可以叫彆人哥嗎?那你叫述哥和簷哥有什麼區彆?你才見過他幾次,他有比我好嗎?為什麼要一直說他!”
祁奚又愣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傅簷川到底在吃什麼醋,但是傅簷川都說他在吃醋了,他努力地解釋,“因為他比我大,大家都叫他述哥,你不喜歡我不叫了嘛,你不喜歡我說他,我也不說了,你不要吃醋了!”
傅簷川還是不滿意,“你已經叫過了。”
“那你說怎麼辦?”
“給我換一個稱呼,隻對我一個人叫的。”
祁奚認真地凝視了傅簷川半晌,充分地領會到傅簷川是認真的,他思考起來,“你想要我叫什麼?”
傅簷川很不講理地說:“自己想。”
祁奚想不出來,往傅簷川懷裡蹭過去,企圖用撒嬌讓傅簷川自己說,但傅簷川就僵著動作在那裡不動。
他無奈地縮回來,又想了半天終於說:“
簷簷好不好?”
傅簷川不說話,他繼續說:“那簷簷哥哥嘛?不是你剛才讓我叫的?”
傅簷川還是不說話,他摟著傅簷川的脖子吻在了他唇上說:“你想要叫什麼?難道要我叫你寶貝嗎?”
傅簷川沒忍住眉毛跳了一下,祁奚像啄米的小雞一樣親他,親了半天突然又說:“你是希望我叫老公?”
他剛要笑,祁奚卻改口,“不對,你以前說不喜歡彆人這樣叫。”
傅簷川回想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祁奚突然靈光一閃地望著他說:“我叫你老婆好不好?”
他眉頭又動了一下,盯著祁奚煞有介事的模樣,反問:“奚奚想讓我叫你老公?”
祁奚看到傅簷川眼裡有了笑意,瞬間得意起來,“你叫啊!”
“老公。”
傅簷川叫得毫不猶豫,叫完祁奚的臉可見地紅了,然後手伸過來捂住了他的嘴,羞惱不已地說:“你好煩,不許叫!再叫我不理你了。”
他把祁奚的手拿開,輕吻著說:“我不叫,你叫。”
“叫什麼?”
“老公。”
祁奚倏地又去捂傅簷川的嘴,堅決地說:“不要,果然很奇怪,人家結婚了才這麼叫的!這麼隨便叫像是我們結婚了一樣!”
他說完推開傅簷川,“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換衣服。”
傅簷川跌在沙發上,看著祁奚逃跑,一整天積起來的焦慮和叫囂的欲壑終於安寧下來。
第二天,他還是開車把祁奚送到了樓下,祁奚都已經下車要走了,他突然跟過去。
“你下車乾什麼?”
傅簷川不容拒絕地牽住了祁奚的手,“送你上去。”
祁奚還沒想到他們牽手有什麼問題,隻是想傅簷川送他上去,他會忍不住再送傅簷川下樓。
但是傅簷川今天不聽他的話,他隻好帶傅簷川上去,可到了門口傅簷川還要進屋。
他拖住傅簷川,“簷哥!”
傅簷川定著腳步祁奚根本拉不動他,他握緊了祁奚的手,反過來大方拖著祁奚進了門。
黃詩琳在前台啃麵包,一個她不熟悉的人影進去,觸響了她的帥哥雷達,抬頭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的傅簷川。
她立即追去裡麵,辦公室裡所有人都不自覺向傅簷川盯去,接著盯向了傅簷川和祁奚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她悄悄在心裡“哇哦”了一聲。
程述今天來得早了幾分鐘,看到傅簷川的身影連忙從他的工作間裡出來,不解地打量了一遍這尊不請自來的大佛,“傅總,有什麼問題嗎?”
傅簷川露出了難得親切的笑意,“祁奚說你們這裡中午吃飯不是很方便,我訂了一家餐廳,你們每天有多少人吃飯,想吃什麼就打電話通知餐廳,中午會按時送過來。”
“啊?”
程述懷疑他聽錯,不禁地看向了祁奚,結果祁奚也和他一臉剛剛才知道的表情。
傅簷川說完轉向祁奚,空的那隻
手捏到了祁奚的後頸,極為曖昧地低下頭去和祁奚說:“好好吃飯,我走了。”
“哦。拜拜。”
祁奚忍住了不去送傅簷川,看著傅簷川鬆開他的手轉身出去。等傅簷川進了電梯,所有的視線都盯向他了,他才想來害羞,倏地紅了臉,解釋說:“剛剛那是、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