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總本來以為傅簷川隻是沒原則地誇祁奚,結果一眼就被驚豔住了,脫口而出,“很有衝擊力的作品,我老婆一定喜歡。祁奚,什麼時候可以給我畫一幅?”
祁奚剛要回答,被傅簷川打斷,“排隊。”
“傅總,你彆老這麼小氣。對吧,喬總?”
邵總把話引到喬野那邊,喬野有些插不上話,尷尬地點了點頭,好在這時候開始上菜,終於跳過了這個話題。
吃飯的過程,喬野不時去注意傅簷川,傅簷川全程都在幫祁奚夾菜,向哄小孩一樣不停對祁奚說不要吃太多那個會胃疼,或者這個太老彆吃了,然後夾回自己碗裡。
他記憶裡的傅簷川永遠高高在上,哪怕那時候很多人說傅簷川對他是特彆的,傅簷川看向他時也總是帶著一種由上往下的審視,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和語氣和他說過話。
此時他才明白,不是傅簷川不懂溫柔,隻是他不是傅簷川想要溫柔對待的那個人而已。
祁奚吃飽了,傅簷川終於肯開始談事,一番下來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約好下次正式細談。
“那我先走了,我老婆來接我了。”
邵總急著拿起外套走了,傅簷川問祁奚,“吃飽了嗎?”
祁奚聽不懂他們在談什麼,就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吃,一不小心打了個嗝,“這裡沒有李叔叔做的好吃。”
“下次不來了。”
傅簷川拿起外套給祁奚穿上,才對喬野說:“喬總,我們也走了。”
因為下雨,泊車服務有些慢,祁奚和傅簷川在門口等泊車員把車開過來,喬野也出來和他們一起等車。
門口做一個流水的景觀,水裡還養了魚。
祁奚貼著傅簷川等得有些無聊,發現了有隻貓在水邊撈魚,忍不住放開傅簷川過去逗貓。
喬野隔了傅簷川兩步,發現傅簷川眼睛一直追著祁奚,感覺到他的視線終於向他轉過來,客套地問了一句,“有事嗎?”
他輕笑了一聲,“沒什麼,隻是很意外,原來你也會這樣在意一個人。”
傅簷川盯著他不動聲色,他繼續說:“當年其實你都知道吧!我一直在努力成為你向往的樣子,那時我以為隻要一直與周圍的一切對抗,你就會一直注視著我。現在我才發現是我想得太多了,你其實從來沒有——”
“奚奚!”
喬野話沒說完,傅簷川突然向祁奚衝過去。
祁奚為了逗貓踩滑了腳,差點栽進景觀的魚池裡,好在傅簷川及時撈住了他,把餐廳的工作人員也嚇了一跳。
“有沒有傷到?”
傅簷川檢查著祁奚的四肢,祁奚突然把手塞進他的外套裡,貼在他腰上說:“傅簷川,水好冷。”
“我看看。”
他說著把衣服裡的手拿出來,捂在手裡往裡哈了兩口熱氣,正好他們的車過來,就拉著祁奚出去。
喬野一直盯著傅簷川,連走也沒再看他一眼,還是祁奚回頭和他道
彆(),喬總⒓()_[((),我們先走了,再見。”
“再見。”
他揮了揮手,看著傅簷川打開車門讓祁奚進去,又捂了祁奚的手好一會兒L,才去開車。
當年有許多人都說傅簷川喜歡他,傅簷川那時仿佛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唯獨與他在一起會有些不同,一開始他也以為傅簷川是喜歡他。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主動向傅簷川表白過,但是被傅簷川拒絕了,那天傅簷川喝了酒,第二天醒來沒有再提過,他以為傅簷川喝醉什麼都不記得。
現在再回想,可能傅簷川那天根本沒有喝醉,也什麼都記得,隻不過傅簷川從來沒有喜歡過他而已。
他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他們剛到國外那年的冬天,他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雪,興奮地去堆了回雪人,回來手凍紅了。他下意識去拉傅簷川的手,傅簷川卻避開,然後給了他手套。
看到傅簷川給祁奚捂手,他才知道那不是傅簷川不好意思,傅簷川掌控欲那麼強的人,又怎麼會不好意思牽他的手。
車開出去,祁奚盯了傅簷川好久,忽然問他,“你們剛剛說了什麼?”
傅簷川先是心慌,然後領會出了一點吃醋的意思,瞬間得意了,回答:“我沒聽清楚,看你和貓玩了。”
祁奚沒有信也沒有不信,但是嘴角不由地翹起來,“我隻是隨口問一問,不是很想知道。”
傅簷川點頭,“是我很想告訴你。”
“那你再告訴我,你隻愛一米七九,會畫畫,養了一隻橘貓,馬上21歲的人。”
“我隻愛一米七九,會畫畫,養了一隻橘貓,馬上21歲的人。”
祁奚對著他倏然笑起來,“真巧,這不就是我嗎?”
“是,你就是我最愛的樣子。所以我隻愛你。”
“你也是。”
汽車駛過雨幕,流進了夜晚的煙火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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