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程導請吃飯的地方是家普通的火鍋店,傅簷川幾乎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一進門就是撲麵而來的熱辣空氣,還有濃重的調料味。
他倒是沒有嫌棄,隻是這與他平日的膳食習慣差彆有些大,聞起來過於刺激他的嗅覺了。
祁奚雖然這兩年和傅簷川一起吃得講究了,但和謝洄吃過不少的火鍋,久了沒有吃過,瞬間被勾起了食欲。
他把腳步佇住的傅簷川往裡推,“快點,他們都已經開始吃了!”
包房裡麵確實已經開始吃了,鍋裡一片火熱朝天的熱鬨,程述給兩人留了位置,見到祁奚和傅簷川進來連忙招呼。
“傅總,請坐。”
傅簷川遲疑了一下才拉著祁奚坐過去,他另一邊就是程述,剛坐下程述就給他倒酒,然後端起了杯子。
“傅總,沒有你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感謝你今天能來,我非常地受寵若驚,誠惶誠恐,蓬蓽生輝,先乾為敬。”
其他人不明白程述感激的是啥,聽他胡說一通,以為他醉了。
不過傅簷川知道程述指的是什麼,他沒喝程述倒的酒,轉過去檢查給祁奚的調料,問他,“這樣可以嗎?要不要換一換?”
祁奚吃火鍋的口味十分大眾,倒是知道傅簷川沒吃過,轉換和傅簷川平時的身份,反過來說:“我都可以,你要吃什麼?我給你燙。”
程述沒和傅簷川喝成酒一點也沒覺得尷尬,傅簷川不理他才是常態,他接著祁奚的話說:“你們要吃什麼菜,自己加。”
店裡的菜基本都點了個遍,傅簷川很多菜都不認識,不清楚要吃什麼,祁奚想吃的桌上都有,就把自己喜歡的夾給傅簷川。
“這是鴨血,你吃過嗎?”
傅簷川第一次有了沒見過世麵的感覺,他看著祁奚直接張嘴,祁奚就喂進了他嘴裡,味道說不上好不好,他隻吃出了調料,勉強地咽下去評價,“有點辣。”
祁奚立即拿起茶杯給他喂水,他就這麼就祁奚的手喝了。
桌上的人早就對兩人的“恩愛”見怪不怪了,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傅簷川“柔弱”的一麵,實在不敢想象這是那個傅簷川。
有人建議,“祁奚,火鍋的靈魂是毛肚,快給傅總嘗嘗我們貧民的快樂!”
祁奚吃火鍋都是靠謝洄給他燙,他想也沒想連續夾了幾大片下鍋,用眼睛一直盯著,結果盯著盯著不見了,再去找怎麼也撈不到。
剛建議的人明白了,祁奚比傅簷川還要不“貧民”,無奈地說:“毛肚燙了會變小,就不好找了,你要夾著燙。”
“哦,知道了。”
祁奚點頭表示學到了,重新去夾了一片,剛要伸進鍋裡,被傅簷川接了過去。
傅簷川請教地問:“要燙多久?”
剛才的同事被傅總點名受寵若驚,“……10秒左右!”
傅簷川也算是會做飯,很快掌握了生熟的手感,燙了兩
次就剛剛好,反過來燙給了祁奚。
祁奚吃了傅簷川燙給他的第一片毛肚,滿眼崇拜地看過去,“傅簷川你怎麼這麼厲害,一學就會了!口感剛剛好,和謝洄燙的一樣!”
傅簷川這輩子大概都無法和謝洄和解,並且餘生都還要在謝洄的陰影下,他表麵裝著不在意地問:“謝洄還會什麼?”
“他還會放涼再給我——”
祁奚猛然領會到了傅簷川沒表達出來的酸味,轉過去對他笑起來,掃視著傅簷川的優點,然後說:“你的手比謝洄好看,讓夾的菜也變得更好吃了。”
傅簷川又一次覺得祁奚愛的隻是他的外表,麵無表情地“嗯”一聲,“還要吃什麼?”
一桌上的人都悄悄地觀察兩人,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在哄誰。
祁奚瞬間回到了被傅簷川照顧的位置,指著他喜歡的都點了一遍。
傅簷川掃了一遍祁奚點的菜,不是冰凍的就是不新鮮,祁奚本來腸胃就不好,他不想讓祁奚吃這些。
但他也明白這頓飯是祁奚的社交,他放任自己,終有一天會讓祁奚身邊,除他之外再也沒有彆的人。
他克製地放下筷子,“奚奚,等我一下,我去再點幾個菜。”
“你快點回來。”
祁奚回完傅簷川就起身,有人連忙說點菜不用出去,但傅簷川已經出了包房。
過了許久傅簷川才回來,祁奚好奇地問:“你點了什麼?”
傅簷川沒有回答,挑挑撿撿在清湯鍋裡燙了幾根新鮮的蔬菜,夾給祁奚。
祁奚拒絕,“我要吃肉。”
“先把菜吃完。”
“你好煩!”
祁奚嫌棄地轉到另一邊,坐的是黃詩琳。
作為全工作室最敢腦補的老司機,黃詩琳不怕死地說:“祁奚老師,你平時都是這麼撒嬌的嗎?”
“你也好煩!”
祁奚現在膽子大了很多,但被彆人調侃還是瞬間紅了耳朵,低下頭去把臉幾乎埋進了自己碗裡。
黃詩琳說完才意識到她也調侃了傅簷川,以為傅簷川至少要給她一個眼神殺,結果傅簷川根本沒理會他,把祁奚推起來溫柔地說:“彆沾到了臉上了。”
她悄悄瞥過去,被傅簷川的眼神震驚到了。
平日在工作室傅簷川還是很克製的,而且看其他人總是毫無波動的冷漠神情,她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清傅簷川看祁奚的眼神,溫柔到了她能想象的極致,一時間想不到究竟要有多愛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傅簷川旁若無人地用手去擦祁奚的臉,檢查有沒有沾到調料,指腹有意無意抹過祁奚的唇。
祁奚被一桌人盯著,不好意思地推開了傅簷川的手,“沒有,你不要摸了。”
頓時,兩人憑實力讓一屋子人的包房氣氛曖昧起來,讓人想看他們不是,不看也不是。
程述作為在場最年長的人,適時地舉著酒杯站起來,“這一年多大家都辛苦了,程某在這裡
感謝大家的付出,預祝我們票房大賣!”
氣氛終於被拉回正常,祁奚也去碰杯。
傅簷川沒打算喝,他起身是為了阻止祁奚喝,但他沒攔住,祁奚碰完杯就一口喝光了。
祁奚喝完就吐起了舌頭,他第一次喝多啤酒,沒有他想的好喝。
傅簷川看過來問:“怎麼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回答地說:“有點苦,但是又有點甜。”
傅簷川沒怎麼喝過啤酒,但不是完全沒喝過,不信祁奚說的有點甜,拿了他的杯子,給他又燙了蔬菜,“吃點東西壓一壓。”
祁奚聽話地坐下去,他倒不是不喜歡蔬菜,可有肉的時候還是更喜歡吃肉,但傅簷川盯著他,像是他不吃就不肯給他吃肉,他隻好乖乖吃了。
酒這東西一旦開了頭就沒有停的,和傅簷川喝酒的機會對桌上的大多數人來說千載難逢,有大膽的端著杯子過來敬傅簷川。
傅簷川不想喝,結果祁奚跟著起哄,也舉起杯子敬他,“傅總,來嘛!我也敬你,你也辛苦。”
他問:“我哪裡辛苦?”
祁奚說不出來,硬逼他喝地說:“這就隻是喝酒的理由,哪有你這樣非要問清楚的,快喝!”
傅簷川無奈地喝了,祁奚又跟著他一口乾了,眼見著臉開始變紅。
有一就有二,祁奚今天不知是從中找到了什麼樂趣,一杯接一杯地勸他喝。
好在過不久他點的菜來了,才打斷了這輪敬酒。
“怎麼看著和之前的不一樣了?”
有人發現新上的菜明顯精致新鮮了許多,其中一個盤子上還有附近五星酒店的標識。
程述一下明白過來,傅簷川點的菜是五星酒店的廚房送過來的,還特意換了火鍋店的盤子,結果服務員粗心忘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