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夫人(1 / 2)

“壬遠說魔教故意傳出來的前朝公主隻是個幌子, 為的是使當今聖上的暴行得以坐實,順帶攏絡人心。但是玉佩被打碎,現在就隻剩下胎記可以用來確認公主的身份, 既如此, 他們為什麼不隨便找位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做這個傀儡呢?”

千元撐著下巴盯著桌上的茶壺對小春說, 她昨晚後來再也沒能睡著, 一直在心裡反反複複地梳理壬遠所說的這些信息。

按照書中男女主的情況來推演的話,千元得出的結論是這樣的:

已知女主淩芝韻作為穿越人士, 長在一個無名小派,秉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她獨自跑下山闖蕩江湖, 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與情況,她無意間打碎了魔教護法十分珍視的一枚玉佩。

淩芝韻不知道的是, 魔教當時正準備靠著這件前朝遺物揭竿而起,改朝換代, 打破信物的怒火讓這位護法對她下了江湖追殺令。

後來, 如壬遠所說,已知男主杜磊沅和淩芝韻進行了命運的邂逅,他屢屢出手救下她, 在多年的相處中, 兩人互生好感。

不過,因為淩芝韻年紀的問題,杜磊沅隻能耐心等待,等他的姑娘長大。

但在此期間, 魔教的追殺並沒停止,杜磊沅便將淩芝韻帶回侯府,隱藏身份,嚴加保護。當江湖上開始流傳前朝公主的牡丹胎記之事時,聰明的男主和女主當然立刻就能明白那位所謂的“天命之女”就是淩芝韻。

杜磊沅吃著雲朝的俸祿,自然會害怕淩芝韻被皇上的暗衛查出來。擺在他麵前的路並不多,要麼他帶著淩芝韻投奔魔教做好傀儡,要麼他拋棄淩芝韻並將其上交給國家。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杜磊沅選了一條相當不錯的路。

千元反手摸著後背,那個做上去的胎記應該愈合得很好,不過三天而已,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不適了。

“誰知道呢?興許是他們覺得隨便找的女孩會顯得‘天命之女’這個稱號太廉價?”小春倒杯茶遞給千元,順口接道。

千元聽完一笑:“廉價?他們這些江湖人,造反還要弄得人儘皆知,給皇上提前打好招呼說‘不好意思,我要搶你皇位坐幾天’,這種行為就不廉價?”

“江湖人的規矩,咱們哪能懂?”小春撿起滾落的線團,“或者這是魔教的一種戰術,那叫什麼來著……聲東擊西,丟出前朝公主這樣的消息轉移皇上的注意力,再暗暗做準備。您不也說過,他們要打著正義的旗幟聚攏人心,使皇位來得名正言順嘛!”

“對,”千元腦中閃出一個想法,她拍著腦門說,“對對對對,小春你說得對,他們大張旗鼓找前朝公主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若是隻要個傀儡,隨便找個人又何妨?可他們偏偏這樣大費周章,為顯得真實可靠,他們甚至將護法孤身攀牆救公主失敗的心路曆程都讓說書先生給宣揚出來,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沒腦子的行為。背後,說不定潛藏著巨大的陰謀!”

小春見千元玩得開心,忍不住提醒她:“夫人,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事,現在我們得好好想想侯爺為何要讓您成為可能的‘天命之女’。且不說您不是,就算您是前朝公主,這被捅出去,他也撈不著什麼好呀!難道,侯爺想造反?他要把您交給魔教?”

千元聽著小春的話,便停下自己的推理,走到桌邊拿起茶杯喝口水:“壬遠說,近日城裡似乎混進了一些此前從未見過的江湖人士,形跡可疑。當今聖上主張朝廷和江湖正道交好,京城裡從不缺江湖人,但這些新進城的江湖人為什麼要掩藏蹤跡呢?”

“因為他們不是正道人士!”小春脫口而出,千元笑著點頭:“所以,魔教人在京裡,杜磊沅怎麼反倒加強了府裡的警戒呢?”

“因為杜磊……侯爺,啊,他並非想投靠魔教,他還是效忠朝廷的。”

效忠朝廷與否還很難說,但他誓死效忠淩芝韻是千真萬確的,千元放下手裡的茶杯,盯著燃燒的炭火想:不論如何,這個麻煩的胎記不能留。

晚上,暖閣。

千元光著上身趴在床上對小春說:“動手吧。”小春用火鉗夾起一塊燒得正旺的炭條,怕得直抖,她抹抹臉上的眼淚說:“夫人,可能會很疼,您忍著點。”

“沒事,長痛不如短痛,小春,你一定要快準狠,彆讓我疼太久。”千元說完咬住枕頭,嘴上說得輕巧,實際上心裡還是怕得要死。

下午和係統商量,結果那家夥還是一副死樣,說什麼忙都幫不上。走投無路之際,她不得已才選擇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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