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對誰,近墨者黑,對您這樣心裡九曲回腸的人,我當然得學聰明點,不然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千元假笑兩聲,杜磊沅做幾個深呼吸,退後兩步說:“她不行,換個人。”
“不,除了她,彆人不行。”千元毫不退讓。
“你彆太過分,本侯並不是非你不可。”
喲喲,本侯都出來了。
“是不是非我不可,您心裡沒點數嘛?”千元抱著手臂,一臉輕鬆。
明天肯定就是杜磊沅計劃中將自己“出賣”給皇上的日子,小春說成親五年來,除夕宮宴年年有,但杜磊沅總是借口方若君身體不好不宜出門,從沒帶他的夫人參加過宴會。
今年一反常態,主動提起不說,還送來如此華貴的衣服,因為他心裡清楚,這將是方若君最後一次以定華候夫人的身份出席宮宴。
千元賭的就是杜磊沅急需方若君這個替身來平息前朝公主的流言。
“你知道你父親獲罪的真實原因嗎?”杜磊沅冷靜下來,笑著看向千元。
這個問題他和壬遠都說起過,現在為何再次提起?
千元麵色不變:“願聞其詳。”
“明天宮宴結束,我自會告訴你。”
千元哈哈大笑起來:“同樣的招數對同一個人,用兩次?您是覺得我真的很蠢,是嗎?”
“你為什麼非要和她過不去?她還隻是個孩子!”杜磊沅一張俊臉布滿陰霾,兩條長臂僵硬地垂在身體兩側,千元看得出他在竭力克製自己揮動拳頭的衝動。
“原來您也知道她隻是個孩子?”千元笑,“能為心上人做事,她應該高興才是。我愛慕您,所以可以不顧尊嚴地答應與您維持這形同虛設的夫妻關係,也可以和您在外人麵前假扮恩愛夫妻。她可以為您做什麼?”
“彆拿她和你相提並論,她不需要為我做什麼,我都會很開心。”杜磊沅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他的話有多惡毒。
千元真的替原身不值,她歎口氣說:“隻這一件,做不到,宮宴我是不會去的。”
杜磊沅的濃眉緊緊皺在一起,千元覺得他真能忍,這個時候都不願意說出真相,那就再推他一把好了。
“你在擔心什麼?隻是去趟皇宮,做幾個時辰的戲,我都可以,怎麼偏偏就她不可以?”千元做出疑問的樣子,“我知道你害怕魔教的人,但皇宮的守衛比侯府森嚴不知多少,侯爺有什麼不放心的?隨身侍女,不光是在我身邊,也在你身邊,在你眼皮底下,還怕不保險嗎?”
“你果然查過她?你還知道些什麼?”
“她剛進府時派人查的,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不過看你加強了府裡的警戒,猜測而已。”
杜磊沅鬆口氣,態度有所好轉:“她不會答應做你侍女的。”
當然,哪個小三願意忍氣吞聲伺候大婆?
千元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沒關係啊,我又不用她伺候,不過是想身邊有個人,不至於顯得太孤單。”
“那就隨便找個下人。”
“不不不,我非她不可,就像您非我不可一樣。”
“方若君,你這是故意找茬!”杜磊沅又開始生氣。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千元爽快承認,“因為她,我吃過那麼多苦頭,她連杯茶都不能給我倒嗎?”
杜磊沅無言,千元嗤笑:“因為她,你費了那麼多心力,她為你稍稍低頭演場戲都做不到嗎?”
都說老夫少妻好,但在千元看來,那隻是雙方彼此都克製自己將天平維持的很好。
若老的一方略有倦怠,少的一方必要不滿,不滿就會作,作的話,老的會累,如此循環,長久過日子,兩人還能一點間隙沒有?
杜磊沅不語,似在動搖。
千元決定再添一把火:“彆怕,我不會真把她當侍女使喚的,再說,您在一旁看著,我也不敢啊。您回去和她闡明利弊,我相信淩姑娘知書達禮,肯定會答應的。”
千元重音念完“闡明利弊”,杜磊沅猛地站起身,轉身之際他扔下一句:“你的要求我會和她好好商量。”
成了,千元向後一靠,總算把杜磊沅糊弄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