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閨秀(1 / 2)

千元飄在霧氣繚繞的空中摸著胸口發呆, 利箭穿透身體的一瞬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

疼痛,恐慌, 無助。

如果每一次都要經曆死亡, 那這裡可以趁早改名叫“死亡疼痛體驗係統”而不是什麼“解憂係統”。

想到係統, 千元就氣從心起, 她俯身向下飛去,在離地麵一人高的地方停住, 盤腿坐好後大喊道:“辣雞係統,你給我出來!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又是任務失敗?”

周圍一片死寂, 無人回應。

千元不甘心,在空中翻來覆去地控訴, 直到她翻到第一百零五個跟頭的時候,遠處的雲霧間才顯出三個身影來。

她趕忙踩著腳底的雲氣迎過去, 到了跟前一看, 原來是方若君並一個旗袍美女,旁邊還有一個小蘿莉浮在半空。

小蘿莉正笑臉迎著方若君和另一位姑娘說:“她剛回來,咱們結算清楚後, 就可以去幫白小姐了。”

千元聽這聲音赫然就是係統, 趁三人不防,閃到小蘿莉身後抓住她飄在空中的小腳惡狠狠地說:“我剛回來,你又讓我幫誰啊?”

方若君和旗袍美女捂嘴輕笑,係統劃動胳膊掙紮兩下說:“快放開我!你還好意思說, 沒有完成前一個任務,就得無條件接受下一個,這都是規矩!”

“那你倒是說說,憑什麼上個任務就失敗了?”

“你沒有達成委托人的既定目標,就是失敗,怎麼啦?”小蘿莉瞪著銀色的大眼睛鼓起臉說。

千元氣結:“那男主是那樣,我怎麼攻略?說得倒是輕鬆。還有,你不是一直隻出聲不露臉的麼,怎麼,想出來找打嗎?我早就想這樣做啦!彆以為你化形成蘿莉我就會手下留情!”說著她順勢拉住小蘿莉的手,把她緊緊錮在懷裡。

小蘿莉反腳一踢,趁千元吃痛,伸手扯著她的臉蛋說:“你多接幾個活,賺錢給我買仙米吃,我就能早點長大恢複原樣了,白癡千元!”

見兩人還要吵,方若君忙上來打圓場:“不不不,千姑娘做得很好。有時候一些事的確是當局者迷,我一心想得到夫君的寵愛,忽略了身邊很多人,尤其是軒哥兒和父親。我很感謝千姑娘,你讓我明白世間不是隻有愛情才能讓人牽腸掛肚。我雖然還恨她,但見她下場淒慘,也無甚怨念了。”

千元和小蘿莉鬆開互相掐著對方脖子的手,靜靜聽完方若君的話,異口同聲說道:“總之你能想開就好!”

方若君走的時候,千元忍不住追上去問:“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我在靜園老老實實呆了一個月,出來後有一晚他說要和我一起用飯,我很開心,喝了點酒,醒來後發現身上多了那個文身。春宴上,長公主請諸位貴婦去玉泉宮泡溫泉,泡完出來,外麵一堆禁軍在等著我。”方若君淡笑一聲,“死之前,我才知道,通敵叛國罪隻是父親和皇上演的一場戲,卻不想因為養我這個‘前朝餘孽’而被真正定罪。可笑我還以為娘家失勢,所以處處聽他安排,但怎麼也沒想到,他和我隔著國仇家恨,絕不是簡單生個兒子、塞個女人兼之溫順懂事就能平息的。”

“你彆太難過,這個故事在男女主看來,就是一場光明正大的報仇複國行動,所以,對錯不是絕對的。”

送走方若君,千元滑到旗袍美女身邊,笑嘻嘻道:“想來姐姐就是這次任務的委托人了吧?”

旗袍美女嬌小玲瓏,有一種古典美人的柔弱氣質。

千元細細去看,萬能的鵝蛋臉,秀氣的柳葉彎眉,杏眼顧盼神飛,唇不點而紅,好一個妙人!

旗袍美女被千元盯得不好意思,微微低了頭:“我叫白晨珠,我的要求很簡單,活著並侍奉父母終老。”

“啊?”千元有些奇怪,侍奉父母可以理解,活著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

“沒錯,在那個世界我十六歲就死了。”

千元了然地點點頭,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確很悲劇。

白晨珠的一生十分短暫。

軍閥混戰的時代,軍隊是權力的保障。

白家隻是江南小鎮上一戶普通的人家,白父是一位教書先生,博學且開明,白母是位善良的婦人,白晨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

要說這位普通的三口之家有何不凡之處,那就隻能是白家與北平督軍楊家結親之事了。

白晨珠從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位遠在北平的未婚夫,而且這個未婚夫的名聲有些可怕。

世人皆傳他從小長在軍營,十四歲就帶兵剿滅了一窩山匪,自此成名。

十八歲的成人禮是大總統賜予的“義武將軍”名號,以及一支任他調遣的軍隊,由此揚名立萬。

白晨珠覺得小小年紀就過刀口弑血的生活,這個未婚夫一定有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習性。

但到底還是憧憬的,畢竟是個英雄一樣的人物。

衝這點,白晨珠對自己這個未曾謀麵的未婚夫是又敬又怕。

直到那個叫鄭玉文的男人出現。

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突然出現在鎮上,對外說是留學歸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研習醫術。

因為他開的醫館是免費看診,上門看病的人隻需支付少許要錢,沒多久全鎮的人都對他稱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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