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白晨珠才信了他的鬼話。
對他明顯的追求不僅沒有反感,還在鎮上姑娘們豔羨的目光中頗為享受。
試想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被一個公認的男神溫柔追求,誰不開心?
白晨珠沒有免俗,隻是漸漸地,她心裡的天平從未婚夫那邊偏向了鄭玉文。
之後兩人策劃了俗套的私奔。
當然,作為女配的白晨珠肯定不可能順利,先是久等不見鄭玉文身影,再是被父親帶來的鄉鄰抓了個正著。
就在她要向怒氣衝衝的父親解釋的時候,有人指出她背著包袱明顯是要出走,再然後鄭玉文一臉後悔地從人群中出來,說什麼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會讓白小姐誤會,他再沒臉待在鎮裡了雲雲。
白晨珠被帶回去的第二天,鄭玉文果然離開了鎮子。
鄉鄰對鄭玉文讚口不絕,多麼君子的行為啊!
由此大家對白晨珠有些不滿,鄭玉文一走,免費看診的好事也跟著沒了。以前豔羨白晨珠的姑娘現在是解氣不已,明著暗著的白眼沒少翻。
她的名聲也因此變差,大家幸災樂禍地說幸虧早有婚約,不然誰敢娶啊!
也有人說虧得婆家遠,不然看人家不找上門來!
就這樣,她在與父母的整日冷戰中度過了自己的十五歲。
十六歲生日剛過,北平楊家派人來接白晨珠,說是老太太的意思讓兩個孩子見上一麵,再讓白晨珠在北平玩兩天。
白父白母不忍,這女兒雖做了錯事,到底也是捧在手心裡寶貝大的,更何況嬌養至今還不曾遠離父母獨自出門,人還未走,心裡的不舍便蓋過了先前的怨氣。
當下一家人冰釋前嫌,和樂如初。
淚彆父母後,白晨珠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從未坐過汽車的白晨珠被那個鐵皮黑箱子搖得七葷八素,司機沒辦法隻能走一段停一段讓她下去吐。
半道上遇到未婚夫的軍隊回京,吐得暈頭暈腦的白晨珠就那麼帶著一身酸氣見了未婚夫第一麵。
高大威猛、凶神惡煞,隻一眼,白晨珠腦中就冒出這些形容詞。
第一印象並不好。
再後來,看到他眼裡的嫌惡和冷漠,白晨珠的心就一點一點down下去。
倒是他身邊那個年輕俊秀的副官很知禮,一路對她照顧有加。
當時白晨珠不知道的是,她的未婚夫對她嬌小姐的作風很不喜,所以她依然無知無覺地享受著未婚夫最看重的副官的照顧,直至未婚夫對她徹底厭惡。
她看明白他的厭惡,是在路上突遇土匪後。
那天她坐在車裡忍受著惡心,一夥山匪突襲,她驚嚇得險些暈過去,她的未婚夫卻隻是嫌棄她的驚叫刺耳。
她帶著驚慌和難過躲在後車座,從車窗看到他和那個副官配合默契地帶著兵向那夥突襲的匪兵衝去。
戰況並不慘烈,楊傑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們投降了。
副官為楊傑羽擋了一槍,還好傷在左臂,並不致命。
那晚歇在途中小鎮上的一間酒樓,白晨珠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直到夜深人靜才鼓起勇氣去看副官,卻在他房門外看到了鄭玉文,心裡好奇便跟在門口偷聽。
她聽到鄭玉文寵溺地叫副官“三妹”,而副官卻以小女兒情態叫鄭玉文“二哥”。
她帶著震驚聽他們在裡麵說是如何騙了白晨珠那個笨蛋,又是如何故意受傷讓楊傑羽感動。
門外的白晨珠就這樣莫名其妙知道了自己遭未婚夫厭惡的原因,曾與男子私奔的劣跡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怒發衝冠。
而這一切,不過是屋內兩人合謀的計策,目的是為經此一事,能讓白家人主動退婚。
失魂落魄的白晨珠踉蹌後退,碰到身後的盆景,驚動了屋內兩人。
副官打開門看到她,伸手就要抓她,她驚慌扭頭就跑,在樓梯口被副官拉住胳膊,她拚命甩開,卻失去平衡,仰頭從樓梯口滾了下去,失去意識。
屍體被鄭玉文扔到酒樓旁的小巷子,現場偽造成混混劫殺的效果。
剛滿十六歲的白晨珠就這樣含冤而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很喜歡雷【捂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