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文這次沒被楊傑羽的氣勢嚇退, 反倒不依不饒地表示自己一定要討個說法才會罷休。
“楊先生家裡富有並不代表白小姐家裡亦如此,”他整整自己身上的領帶,輕蔑地說, “家教良好的大家閨秀?楊先生, 你是不知道昨晚在餐廳, 你口中那位知書達禮的未婚妻說出了怎樣一個連我都羞於啟齒的詞語來。一位優雅的女士絕不會允許自己說出那樣粗鄙的話。”
千元聞言, 低了頭有些心虛,楊傑羽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說:“你還會罵人?真可惜, 沒機會看到。”
昨晚在餐廳發生的事,楊傑羽聽管家講了個大概,包括她是如何發飆扔椅子砸人。遺憾的是, 管家不通洋文,沒能明白千元那句話的意思。
他聽得一陣後怕, 這丫頭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一個人就敢和男人們硬碰硬, 那些臭男人不知輕重, 若傷到哪裡可怎麼好?
他責怪管家沒有及時出場解圍,讓那個該死的紅毛鬼子搶了風頭。
體力不濟的管家很委屈,明明是少爺你自己讓我和阿強坐遠點, 免得打擾你倆二人世界。事發突然, 彆說我一個弱雞跑得慢,就是年輕力壯的阿強也做不到瞬間移動啊。
再說,根本沒人能想到那男人會出手打女人。
千元看著楊傑羽充滿揶揄的眼神,推他一把:“這個以後說, 先解決項鏈的事。”
楊傑羽點頭直起身,衝賽文開口:“說吧,你想怎樣?”
“討個說法,還有揭穿白晨珠女士行為不當的事實。大家同為男人,我不想你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賽文伸手指著千元,“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東西,所以,你隻要承認項鏈是你偷的,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
和昨天一樣漂亮的藍眼睛,怎麼今天看著就這麼可怕呢?
楊傑羽捏著拳頭要往前走,千元緊緊抱住他的手,搖頭示意他不要亂來。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偷你的項鏈。”她深吸一口氣,“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的。”
“那就沒辦法了,”賽文掏出懷表瞄了一眼,“他們應該快來了。”
“救兵?”楊傑羽輕笑,“最好是接你回國的人,不然等會兒誰都救不了你。”
賽文隻是皺起鼻子哼一聲,胖經理在一旁急得轉圈。
千元抬眼望見賽文藍眼睛裡透出來的誌在必得,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不由貼近了楊傑羽。
楊傑羽察覺到身邊人的不適,將攬腰的手上滑,撫撫千元的背並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有我在。”
千元感激地朝他笑笑,自我安慰道:“楊傑羽家裡好歹有權有勢,有他在,總不至於出什麼事。”
在屋裡湧進一隊身穿統一製服的男人之前,客廳裡呈對峙狀態的四人,除賽文外,剩下的三個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賽文所說的“他們”會是警察。
胖經理首先驚慌起來,他揮著肉手和為首的警監見過禮,轉眼就忘記自己一直信奉的“和氣待人”的理念,衝賽文沉聲抗議起來:“您這是做什麼呀,吉恩先生,您不是說過不會報警嗎?我們說好的,我來幫你……你不會報警的!”
酒店發生失竊案件,不管大小如何,但凡驚動警察,就會引起入住者的恐慌。
而且傳出去,名聲也不會好。
總歸會有人指責酒店的安全管理存在漏洞,過錯方免不了有酒店的一份。
千元能理解胖經理的焦急,雖說表現得有些抓馬。
楊傑羽對警察可能沒什麼好感,懶洋洋地打過口頭招呼後,無視掉了警監伸在半空的手。
警監不尷不尬地收回手,簡單說明一下來意,然後提出搜查千元房間的建議。
“想都彆想。”楊傑羽率先表達態度,“你們警局就這樣辦案?隻聽紅毛怪一麵之詞,就要來搜我們房子,憑什麼?你們要是什麼都沒搜出來,我媳婦受的損失誰賠?一群大老爺們,隨隨便便進女士的房間,現在還要搜查?要不要臉?不然這樣,你們媳婦的房子也讓我隨便進進,怎麼樣?”
他的話太過分,有幾個警員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