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元咽口唾沫說:“我是覺得爹娘說得有道理嘛。”
“既然如此,等會兒就讓你爹去和督軍說解除婚約的事。”白母笑得開懷,“你能想明白就行。娘知道,你對那孩子也有意,隻是你們現在都還年輕,正是有情飲水飽的時候。但等真正在一起生活後,你就會發現,兩口子過日子沒有那麼簡單。”
來自母親大人的說教。
千元有些開心,便連連點頭稱是,隻是好對不起楊傑羽的感覺。
不過要是自己一走,也許他和鄭玉溪的感情線能再次連接起來呢。
想到這裡,千元的心裡酸酸的,昨晚那三個蜻蜓點水的吻,一閉上眼好像還能感受到。
他的唇又冰又涼,肌膚相觸的時候,她有那麼一瞬間地失神,頭腦雖然空白,心裡卻在放煙花。
那種雀躍的心情,她很喜歡。
但是,談戀愛不符合任務要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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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父白母從外麵回來,一臉輕鬆。
千元悶悶不樂地提出自己收拾好的箱子問:“什麼時候走啊?”
白父白母笑答:“我們取好東西,馬上就走。”
千元答應完,坐在桌邊等他們。
白父白母走一半,回頭說:“對啦,剛碰到傑羽,那孩子給我們準備路上用的東西去了。”
“他知道我們要走?!”千元從椅子上跳起來,急忙追出去問,“他也知道退婚的事嘛?”
白父白母點頭。
千元急了:“爹娘,乾嘛跟他說啊?他……他剛失去奶奶,心裡夠難過了,你們怎麼還往人傷口上撒鹽啊?就不能等等嗎?”
“做什麼自欺欺人,早也會知道,晚也會知道,難道我們走後,他知道了就不難過嗎?”白母搖頭,“這孩子,腦瓜怎麼總不靈光。”
千元又氣又急,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為楊傑羽,也為自己。
失戀這種事,算不得什麼大事,卻實實在在地紮心戳肺。
“這孩子,愛哭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白母跟白父吐完槽,兩人手挽手回房去拿行李。
千元紅著眼睛,跟在白父白母身後往門口走。
管家一路和白父交談不停,千元怕被人看到眼睛,一路都低著頭。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聽到楊傑羽指揮下人往車上搬行李,心裡的難過湧上來,眼淚又想往外跑。
楊傑羽迎上來和白父白母打招呼,千元在後麵低著頭不吭聲,她怕一抬頭看見楊傑羽的臉,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
“快上車啊,站在太陽底下做什麼?”楊傑羽把白父白母扶上車,轉頭看見千元愣愣地站在車前,忙來拉她。
千元見他麵上一點離彆的傷感都沒有,心裡一痛,賭氣繞過他就要上車。打開後車門,後座上的白父白母一齊側頭看她,表示後座沒有位子。
她關上車門,直起身往車後麵走,要繞過車屁股去坐副駕駛。
楊傑羽拉住她,指指後麵的一輛車說:“走,坐後麵的車。”
千元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大力拽住往後麵那輛車走去。
“你放開我!”
“乖,外麵熱,先上車再說。”楊傑羽摟住她的腰,半拉半推地把她帶上車。
上車後,千元坐在後座上閉眼不說話,楊傑羽好笑,坐在她身旁,關上車門對司機說:“走吧。”
千元睜開眼睛,問他:“你做什麼?”
“回家呀。”
千元反應不過來:“是我回家,你跟來乾嘛?”
“我也回家啊。”楊傑羽看她的呆樣,忍不住逗她。
車子已經開出去好遠,千元轉頭看向窗外,人群熙攘,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們……不是,”千元回頭看著楊傑羽的臉,“我爹……不是,跟你爹解除婚約了麼?”
“有這麼一出嗎?我怎麼不知道?”楊傑羽恍然大悟,“難怪你早上臉色不好,敢情是為這事。說你多少次,有事想不明白找我,你自己瞎琢磨什麼啊?”
“那,婚約還在嗎?”
“在啊。”楊傑羽搖搖頭,“我這傻媳婦喲,要沒我可怎麼辦?”
“走開,”千元生氣,“可我爹,昨晚明明說要解除婚約的。”
“昨晚就知道這事啦?怨不得你趴石桌上唉聲歎氣呢!”楊傑羽歎氣,“我就說你看著不對勁。”
“他說我有錯,嫁進你們家,對你對我都不好。”千元說著說著又難過起來,“我娘說,要帶我去雲南,我就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不能嫁進楊家,但我可以入贅白家呀。”楊傑羽盯著千元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