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心置腹的橘喵(2 / 2)

這時候就不得不提到乾隆了,因為金粟山藏經紙的製作方法早已失傳,到清朝的時候,宮中這種紙就隻有一點點庫存了,但是人菜癮大的乾隆很喜歡拿它來寫寫畫畫,導致沒多久這種紙很快就用光了。

於是他便下令宮廷進行仿製,這也就是‘仿金粟山藏經紙’的來曆。

仿的都已經很難得了,何況真的。

不知什麼時候,文物小組的成員都來了。

就聽馬丁寧小姐姐回憶道:“金粟山藏經紙也拍賣過,14年嘉德春拍上,一張藏經紙拍出的價格為29.9萬元。”

王居瀚鬆了口氣,正想笑一下。

“不過,當這種紙跟乾隆聯係在一起的時候,價值就莫名其妙地高了。”

就聽馬丁寧道:“乾隆有一件書法作品,《鬥鹿賦》,呈屏書於藏經紙上,一共十條,拍出了4000萬的價格。”

“吧唧”一聲,就見王居瀚二話不說,仰頭昏了過去。

……

眾人歎氣。

橘座鄙視。

“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就這,還敢砸寶呢。

老院長看了一眼路德清,路德清會意:“我馬上做高光譜掃描。”

老院長點頭:“把字提煉出來,做個影印本給我。”

因為金粟山藏經紙太過珍稀,哪怕是寫過經書的紙,也依舊可以被拿來重新書寫。

所以他們手中這些碎紙,從正麵看是乾隆手跡,然而實際上,可以用高光譜掃出反麵經文的文字。

比如,在張九州手中出現的那個‘心’字。

……

老院長一聲令下,故宮文物修複小組的全體成員暫停手中的工作,先著手拚接這堆藏經紙碎片。

紙片確實很稀碎,但要是對比符望閣那些散落成千塊的山水貼落,還是好拚許多的。

就在這時,保安佘愛軍報告說,來了一個人,要麵見老院長。

一聽這人的名字,老院長有些罕見地神色一肅。

“丁春橋?”

……

“朝奉,請。”

佘愛軍帶著丁春橋進入了小院。

老院長起身,打量了一下來人:“大半年不見,老哥哥風采依舊啊。”

被稱作‘朝奉’的丁春橋頭發白儘了,但精神很足,聞言淡淡撇了撇嘴角,顯得嘴角的兩道法令紋,越發深刻。

“袁院長,以後再敘舊吧,我今兒來是找王工的,”就聽丁春橋道:“他和他兒子,出來見我。”

“是為了金粟山藏經紙的匾文吧,”老院長笑嗬嗬道:“哎呀,不瞞老哥哥,老王這次可著實有點嚇到了,我怕他血壓上來有個什麼好歹,就讓他先休息去了。”

丁春橋神色微微一動。

“你到底厲害,”就聽他哼道:“這麼快就發現那東西的真身了。”

老院長不由得一笑:“這話說的,故宮這麼多專家,這麼多專業儀器,要是看不出來個底細,那才叫貽笑大方呢。”

“閒話少說,”就聽丁春橋一揮手:“我也是受人所托,給人掌眼的,東西我看過了,是真的,我也開出了鑒定書,800萬,不算多吧。”

所謂‘朝奉’,最開始是江浙、安徽那邊比較普遍的稱謂,相當於先生的意思,是徽州人之間的敬稱,後來轉而成為各地對徽州商人的稱呼。

再到後來,成為當鋪之中,一種專門職位,負責貨物的收當、鑒定的估價。

這就是,最原始的古玩鑒定專家。

現在沒有當鋪了,但多的是古玩鑒定公司,被請來做‘朝奉’的,尤其是大公司的朝奉——

那都是業內相當厲害的人物,比如這個丁春橋。

王濤平罵他兒子沒那本事還給人鐵口直斷,說的就是丁春橋,彆人鐵口直斷那就是個笑話,但丁春橋說一,那就絕不會是二。

所以東西他看過,保真。

“節目組的合同我也給你說一下,”丁春橋道:“若是走眼,砸壞了真東西,東西若能修補,則照價賠償。若不能修補,需按三倍賠償。”

老院長不由得沉吟了起來。

就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濤平衝了進來,神色憤怒:“朝奉,你讓我賠,總也得讓我賠個明明白白、心服口服吧!”

“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居瀚過手的東西,我不明白,是什麼人要這麼害他,不逼死他不甘心!”

要是王居瀚真的打了眼,撕碎了真東西,彆說是原價賠償,就是三倍賠償也絕無二話,是他罪有應得。

可關鍵就是,王居瀚沒有撕毀真東西。

丁春橋神色不變:“我隻是來告訴你東西真假的,不負責理論這是不是個局。”

打官司,那是律師的事。

丁春橋隻負責開具鑒定書,他隻看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老院長不疾不徐道:“但這事情……確實蹊蹺,可憐王工辛辛苦苦勤勤懇懇為文物修複貢獻了一輩子,不應該被人這麼算計吧。”

看著臉色煞白、眼圈泛紅的王濤平,丁春橋的嘴皮動了動,終於道:“做咱們這行的,不可能不結怨於人,有時候你本著好意,但斷了人家的財路。”

丁春橋走之前道:“那人姓彭,王工不可能不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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