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之速,隻在一瞬之間。
蛇蟠陣被一衝之下,頓時中心圓圈陣眼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兩翼來救,無奈步兵怎麼能是騎兵鐵蹄的對手,剛衝上來,便被如浪潮洶湧的騎兵戰馬踹翻在地,幾十個步軍還未來得及起身,敵方騎兵已然馬踏他們的身體而過。
數十聲慘呼之下,數十蘇淩的步軍被馬踏而亡,鮮血合著流出來的腸子,散在地上,淒慘無比。
蘇淩心中不忍,大吼一聲道:“什麼東西,不講武德,今日我要殺光你們,為我的兄弟們報仇!殺啊!”
說著,他一把拽起搠在地上的七星寶刀,高舉著,當先朝著蜂擁而至的騎兵衝去。
當先撞來一員騎兵,蘇淩知道自己在地上,這騎兵以上示下,本就占儘優勢,若是真就硬抗,卻是打不了幾個照麵,後麵的騎兵便會紛紛殺到,到時候被亂刃分屍的就是自己了。
但見蘇淩長嘯一聲,身化一道殘影,忽的一個鐵板橋,身軀直弓向下,如一道激射而出的箭簇,正俯身衝至戰馬下方。
饒是蘇淩已經儘量的壓低了身形,可還是覺著頭頂之處,敵人戰馬的馬腹傳來陣陣溫熱。
看來是堪堪掠過蘇淩的頭頂。
蘇淩並不耽擱,手中七星寶刀舞動如飛,但聽得“哢哢嚓嚓——”連響過去。
那員騎兵坐下戰馬頓時慘嘶一聲,整個馬軀歪倒在地,立時斃命。
原來蘇淩幾刀揮下,將這戰馬的四條馬腿儘數斬斷。那馬鑽心之痛,如何受得了,這才死了。
馬上騎兵因馬突然暴斃傾倒,被一掀之下,撞到在地上,隻覺刀影一閃,蘇淩已在漫天血霧之中殺出,揮刀一順,將這騎兵的腦袋剁了下來。
這一切說著麻煩,可是卻隻是發生在頃刻之間。
便在這時,顏仇和身後數十騎兵已然齊齊掩殺而來。
蘇淩眼中噴火,舉著七星寶刀迎了上去。
身後三百步卒見主將竟如此悍不畏死,又想起蘇淩壯語,要帶他們殺出去。
主帥身先士卒,不懼生死,他們又能怕死不成!
但見二百步卒,皆高舉手中樸刀,刀尖朝天,大吼道:“弟兄們,隨蘇長史跟他們拚了!殺啊!——”
戰場,是人類最原始的血性迸發之處,一旦到了生死關頭,隻有一往無前的拚殺,隻有本能的驅使下,揮刀!揮刀!再揮刀!
才是最原始最真實的反應。
三百步軍對不足百人的騎軍,兩相對撞,刹那間打了個你死我活,生死相決。
騎兵對步兵,本就先天優勢,但騎兵的人數不過百,步兵雖絕對劣勢,但勝在人多,且皆是悍勇之輩。
戰場之上,大營之中。
幾十騎騎兵被數百名步卒圍在正中,戰況相持,鏖戰不下。
可是顏仇卻是武力勇絕的大將,身前雖有數十步卒擋道,豈能將他攔住,加上他手中又是長刀,快馬長刀一衝之下,便衝破阻擋,拍馬掄刀直取蘇淩。
蘇淩正在跟一個騎兵全力拚鬥,那騎兵坐在馬上,自己還要縱身攻擊,打的實在窩火憋屈。
哪裡能發覺那顏仇已然衝至近前。
幸好身邊幾個步卒正好看見,皆大喊一聲道:“長史當心啊!”
但見這幾個步卒一邊大喊,一邊不顧一切的死命去擋。
那顏仇眼看一刀就能結果了蘇淩的性命,未成想半路殺出幾個悍不畏死的小卒,心中大為惱火,大吼一聲,刀芒亂飛,如殺神一般,一刀一個,將這數個步卒頃刻劈死。
陣陣慘呼,亦有熱血濺在蘇淩的臉上。
蘇淩這才猛然回身,見數個步卒為了救自己而斃命,肝膽欲裂。
這些人不過跟他隻今夜此時相聚,以前從未相識,自己更未施恩於他們。
可是,士兵的天職就是不顧一切的保護主帥不受任何死亡的威脅。
他們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這殺神一樣的顏仇的對手,可是他們衝上去的時候,根本不考慮他們會不會死!
蘇淩心中騰起滿腔悲憤的怒意,忽的大吼一聲道:“相思難挽一劍斬!”
但見手中七星寶刀放出七彩華光,刀氣呼嘯,直衝身前騎兵,“噗——”一刀將其攔腰砍為兩段。
蘇淩騰身一腳將這騎兵死屍踹倒馬下。
翻身上馬,調轉馬頭。
戰馬嘶鳴,前蹄向天。
蘇淩眼睛都殺紅了,一舉手中七星寶刀,大吼道:“顏仇,敢殺我的兄弟,死來!”
顏仇哈哈大笑道:“倒要試試你這七境武者,有什麼大本事!來呀,速戰!”
兩匹烈馬。兩名水火不容的強者。
皆四蹄蹚帆,手中兵刃寒氣如霜如凜。
流星似火的朝著對方一往無前的撞去!
看對弈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