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完了嗎?
這天色怕是割不成的。
都說了讓他們彆去了,非要去,不知道在折騰什麼。
心裡又生氣一絲煩躁。
她怔怔望著外頭陰沉沉的天色。
兩個人一起去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李遊還在衙署,他今日先過來幫她開門才去的衙署,她記得他好像沒帶傘,也沒帶蓑衣。
猶豫再三,她關上門,拿了把傘騎著小驢往衙署去。
還沒到衙署門口,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叫自己。
“張叔。”她撐著傘,站在衙署門口的薔薇花下,雨點劈裡啪啦打在油紙傘上。
張屠戶跑的氣喘籲籲:“銀霄,你爹娘回來了沒有?”
她心一沉:“怎麼了?”
“你爹養的那些豬跑出來了,還踩壞了人家好大一片地,那隻大的,還把人家養的雞吃了好幾隻,關鍵是這回也沒見這你爹娘的人,賠錢倒還好,隻要人彆出事才好。”
手裡的傘“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轉身就往回走。
張屠戶攔住她:“你要去哪兒?”
“我去找他們。”
“你一個姑娘家找什麼?”張屠戶知道她和李遊的關係。
今時不同往日了,家裡有男人了,過了聘禮,就差一撇了,有事情當然是找男人了。
她為難,隻怕今天的事情要賠不少的銀子。
這時候找李遊,他怎麼想?
“來算賬的不少,都來找你爹呐。”
“差不多要一百多兩。”
她一顆心涼了一半。
“我先去找我爹娘。”
“對對,先去把人找著,這大雨天的,在山上彆摔了。”張屠戶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點頭。
這話一說,她的心又沉了一點。
好在沈父沈母沒事,不幸中的萬幸。
沈父沈母下半身沾滿泥水,攙扶著往回走。
亂跑的豬又被抓了回來,破了的土牆被好心的鄰居重新幫忙補上,隻是賠償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她大致聽了一遍,最少也要一百二十兩銀子。
賠償農戶損失的農田,賠償被吃掉的雞鴨。
還有更可怕的消息。
有兩隻小豬仔生了豬瘟,被吃掉雞鴨的那一戶嚷嚷著要他們多賠二十兩銀子,碩士有豬瘟過給他們家地畜生了。
太多了。
她摸了摸懷裡的荷包,家裡的枕頭底下還放著一點。
一百二十兩。
她眼前發黑。
爹要是再病了怎麼辦。
魏承不會管的。
她都決定跟他徹底分開了。
李遊呢,他說不定會退婚。
如今她家成了各大麻煩。
沈父坐在廳堂裡,垂頭喪氣。
沈母抽泣著抹淚:“我去跟鄰居們借一些。”
“並州不是還有些親戚麼,我寫信過去,看看能不能借我們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