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愛姬啊。”
她皺著眉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沒什麼差錯了,轉頭問他。
“為什麼是愛姬?不是夫人?”
這個話題很難回答。
他斟酌了一番,“因為愛姬聽起來就比夫人更親熱。”
這又是什麼鬼話。
她白了他一眼。
其實如果是大宴的話,是要專門請太後蒞臨主持的。
但是他又實在不想讓她以太後的身份和他一塊出席。
太端著了,下頭一百多雙眼睛盯著呢,不方便他揩油。
隻能把意思遞下去。
簡單辦了,太後金尊玉貴舟車勞頓,就不下船了。
太後不來,那些官員自然也不會帶自家夫人來,到時候左右陪席的,估計都是官妓和市妓。
要是讓她以自己夫人的名義去,就有些委屈了。
妻不見妾啊,怎麼能讓夫人跟妓子同席。
到時候去了,有些不長眼的還要偷偷笑話她。
他英明一世,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想一想其實也挺刺激,今晚上她是他的寵姬,正好借機會好好玩玩。
“你笑什麼?”一旁的女人已經起身,狐疑地看著他臉上詭異的笑。
“沒什麼。”
他收起笑意,“在想晚宴完了之後做什麼。”
“我們就逛逛吧。”
走水路比走陸路要快得多,整整走了三天兩夜,便已經順著通濟渠到了江都。
她曾經來過江南,隻是那時候,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而且她一個人,也不敢隨意亂逛,吃的喝的和住的,都是儘量節省著來。
旅店都隻舍得住丙字號的房間,吃飯都是在路邊小攤充饑。
哪比得上如今。
她穿著一身緋紅雲錦聯珠牡丹百褶長裙,坐在百丈高的巨船裡,透過鑲嵌著琉璃的舷窗,看著窗外萬家燈火。
毗鄰碼頭的街道上,來往行人密密麻麻。
李纓兒將孩子抱了過來給她看。
靈均剛吃了奶,精神抖擻地躺在繈褓裡“嗷嗷哦哦”地自言自語,胖乎乎的手指頭在空中抓來抓去。
眼睛大大的,和九思還有沛霖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長大了應該和九思很像吧,不知道再長大些,是不是也和他們的爹一樣相像。
她抱著他玩了會小撥浪鼓,鼓聲“咚咚咚”,小孩子視線跟著搖晃的鼓麵動來動去。
一邊陪著兒子玩,一邊等著魏承換好衣服出來。
“銀霄,我那條金腰帶呢?”
魏承鬆鬆垮垮地穿著月白中衣,手裡拎著出去要穿的玄色雲錦長袍,另一隻手翻著櫃子裡疊好的衣服。
“在最右邊一格上疊著。”她回頭看了一眼。
“找不到。”
屏風另一邊傳來男人懶洋洋的聲音。
“找不到你就再找找。”
她抱孩子呢。
屏風那頭再沒了聲音,她回頭,看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出來,手上的衣服搭在肩上,中衣帶子也沒係,露出赤裸的胸膛。
上麵還有她昨夜留下的抓痕。
好幾道,屏風邊燈暗,脖子上的紅痕也不明顯。
李纓兒臉微微有些紅,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好像也看到了自己。
她臉更紅了,心一顫,眼神閃爍躲開。
銀霄歎了口氣,站起身,將孩子遞給她,低聲吩咐:“帶他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