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以颯看了眼時間,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他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盯著沈聘。
“快睡覺。”
沈聘應了聲,但眼睛仍然睜開著,凝視著費以颯。
“看我做什麼?”費以颯又掖了掖他的被角,不讓風進去。
“……以颯。”
沈聘道,“對不起。”
費以颯納悶:“為什麼要道歉?”
沈聘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費以颯低頭看著那隻手伸過來,輕輕地抓住了他的手。
少年的聲音有點低,顯得有幾分失落:“最近一直麻煩你照顧我……”
“既然覺得抱歉,那就趕快好起來。”費以颯用指尖點了點沈聘的額頭,隨後又安撫地撫摸了一下,道,“整天病殃殃的,都不帥氣了。”
“是嗎……”沈聘目不轉睛地看著費以颯。
“騙你的,雖然比不上我,但還是帥的。”費以颯捏了捏小竹馬的臉頰,覺得那結實韌性的觸感挺有意思的,禁不住又掐了一下。
平時小竹馬很少會這樣讓他碰觸,大概是覺得愧疚,所以對他現在的動手動腳完全沒有反抗,乖乖接受了。
這樣的情況太難得了,要不是惦記著這人身體不舒服,他就狠狠地擼個爽了。
沈聘笑了笑,點頭道:“嗯,你確實比我帥。”
費以颯瞟他一眼:“彆騙我了,用你這張臉說這種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他嘴裡雖然說得自戀,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要輪顏值,他肯定比不上沈聘好看。
以前這小子回到學校一打開儲物櫃,那塞得滿滿當當的情書禮物嘩啦啦的掉落一地,看多少次都讓人歎為觀止。
沈聘對他之外的人都冷冷的,不太會搭理人,但就算是這樣,對他有好感的人還是跟韭菜似的割了又生。
絕對和他那張臉有關係。
沈聘道:“我是真心的。”
他說著伸出手,輕觸了一下費以颯的臉,指腹不著痕跡地停留了會兒才收回,道:“你比我帥,我小的時候,還想過要是能變成和你一樣就好了。”
不枉他疼他,就是會哄人。
“但你小學就明白這不可能了。”
費以颯哈哈一笑,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拍了拍上麵的麥色小肌肉,頗有幾分嘚瑟地道:“天生的。”
說完又捏了捏沈聘的臉,“天生的。”
沈聘不討厭費以颯這樣調侃他。應該說,他很喜歡看到費以颯對他展示這樣的小嘚瑟。
這個人,其實和人相處很有一套,隻有在親近的人麵前,才會露出這樣的一麵。
對費以颯的嘚瑟,沈聘隻笑笑不說話。
沒關係。
自己沒辦法變得和他一樣。
那麼,就換一個方法。
把想要的變成屬於他的。
所以,他從小學時候開始,就一直想把眼前的人據為己有。
直到現在,那個想法隻越演越烈,沒有絲毫冷卻。
“叮咚叮……”
外麵響起鐘聲,提醒費以颯時間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就要上課了,於是他輕輕拍了拍沈聘的頭,道:“好了我去上課,你乖乖在這裡睡會兒,等我下課。”
沈聘慢吞吞地點頭。
費以颯站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起得急,他身體一晃,險些一個趔趄倒下壓在沈聘的身上,被沈聘眼明手快地扶住了。
“……嗯?”
費以颯反抓住沈聘的手臂穩住自己,甩了甩頭,納悶道:“奇怪?”
沈聘不像他那麼大大咧咧,空氣中能聞到一絲若隱若現的信息素香味。
那是他曾經感受過的,專注於費以颯,獨一無二的香味。
沈聘眸色轉深:“……以颯,你上次的發熱期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的發熱期?
費以颯眼皮微微一抖,他下意識地沉默了一下。
在腦內劈裡啪啦地算起來。
醫生說過他因為剛分化沒多久,身體性征還沒有完全轉化完成,所以他的發熱期兩個月、三個月不等,不是固定的,並沒有規律。
等性征完全轉變或者再成熟一點,他的發熱期就會恢複規律,一月一次。
現在聽到沈聘這麼提問他,費以颯才想起來……
好像……
他已經有兩三個月沒來過發熱期了。
按照之前的情況……
該不會就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