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去我的私庫將那匣子取來。”王氏朝高嬤嬤遞了個眼色。
高嬤嬤詫異,那匣子裡裝的可都是夫人手頭上所有的銀票。
待高嬤嬤離開,姬臻臻看向空離,“郎君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問李夫人。”
空離深深看她一眼,頷首“我在門口,臻娘有事喚我便可。”
等人都離開,屋裡隻剩王氏和姬臻臻兩人,姬臻臻直言道“夫人方才想問而沒有問的話現在可以問我了。”
王氏一怔,沒想到姬八娘眼睛如此毒辣。
沉默片刻,王氏眼底劃過一絲狼狽,但還是將那難堪的問題問了出來,“我想知道我為何會懷上這邪胎。”
姬臻臻抿了抿小嘴兒,倒也沒有打算瞞她,“聽高嬤嬤說,夫人這一胎已有三個月左右,那敢問夫人,三個月前,夫人可做過一些……奇怪的夢?”
姬臻臻問得含蓄,王氏卻於瞬間瞪圓了眼,剛剛恢複一絲血色的臉又變得慘白如紙。
做過,怎麼沒做過!
三個月前的那一段日子,她夜夜做那難以啟齒的夢。
夢中的男人看不清身影,但她肯定那人不是老爺,是以那段時間她羞憤欲死,一度認為是自己對不起老爺。
那幾日她甚至不敢入睡,一旦陷入那夢,她無論怎麼掙脫都醒不過來。
這些夢她連高嬤嬤都沒有說,因為她羞於啟齒。
她一把年紀還做這種夢就罷了,夢裡的人竟還不是老爺,莫說彆人了,王氏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好在那荒誕又羞恥的夢沒有持續太久,但一個月多後她開始惡心嘔吐,肚子裡便有了這邪胎。
當時王氏並未將這兩者聯係到一起,畢竟隻是做夢,人怎麼可能隻做幾場夢就懷孕。
可如今,姬八娘的話如當頭一棒,讓她瞬間就想通了一切。
王氏差點兒暈厥過去。
她羞怒、激憤,惡心欲吐,恨不得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