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那個醫生(1 / 2)

橫濱,那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和博多並列為兩大不可侵犯之都市。

橫濱那邊是mafia的天下,大大小小的mafia不計其數,毫不客氣的說走在路上一塊板磚扔出去砸十個人,有九個都是各組織的成員。

現在的橫濱尤其亂,最大的黑暗帝國港口mafia奮力清除異己,鬨得整個橫濱人心惶惶,走在路上都擔心會遇到槍/擊或者炸/彈/犯。

一般情況下,沒人敢接橫濱的任務,橫濱也很少向外尋求援手,那就像是一個封閉的城市,有著獨屬於他們的生存法則。

“你不是從來不接那邊的生意嗎?”伏黑甚爾姿態慵懶,語調中並沒有將橫濱當回事,問:“他給了你多少錢?”

突地,伏黑甚爾自己又否認了。

“不對,你膽子不大,金錢未必能打動你。”伏黑甚爾更好奇了:“他許了你什麼好處?你現在在黑市上身份地位都有,手底下也有那麼多的人,他能給你什麼讓你來聯係我?”

伏黑甚爾略作思索,視線又在孔時雨些微不安的臉上掃過,似乎有點明白了:“除非他能讓你洗白,讓你擺脫現在的一切。”

錢賺夠了,自然想養老,但這一行想安安穩穩退出幾乎是不可能的。

伏黑甚爾隻是個殺手,他能安穩退出是因為有經紀人願意幫他死遁,但是孔時雨呢?

黑市經紀人,手底下那麼多的人,掌握了那麼多的秘密那麼多人的資料,先不說其他,如果他要退出,第一個要弄死他的就是他手底下的殺手。這一行沒退出一說,退出就代表著死亡。

“這樣說來,那個黑醫的本事挺大的。”伏黑甚爾已經篤信自己的猜測沒錯,伸手一摟孔時雨的肩膀,調侃:“不想乾了可以來找我嘛,你花錢雇我,我保證沒人弄得死你。”

孔時雨推開伏黑甚爾的手,冷道:“他能幫我洗/白檔案,你能嗎?”

伏黑甚爾驚訝,還真讓孔時雨遇見了一尊大佛。

“說說吧。”伏黑甚爾坐到了床上,將床壓出了一片塌陷。

孔時雨很驚喜:“你願意出手?”

“我不願意你就能走了嗎?”兩人認識很久了,彼此都太熟悉。

孔時雨沒有在電話裡邊和他說,而是直接找了過來,除了要來拿特級咒具之外肯定也是做好了糾纏的準備,伏黑甚爾總不能因為他太煩就弄死丟出去。

“對方希望你先去橫濱,詳細情況他會親口告訴你。”

伏黑甚爾一愣,看樣子“洗白檔案”真的很讓孔時雨心動,這種沒詳細信息的生意也敢接。

“去橫濱吧。”孔時雨期待地看著伏黑甚爾:“我可以幫你照顧天內小姐。”

“我都退休了,你倒是給我找了更麻煩的事情。”伏黑甚爾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他的身高在挺直站著的時候很容易給人帶去壓迫感。

孔時雨明明不矮,但看著伏黑甚爾身上硬邦邦的肌肉,卻還是不自覺朝後退了一步。

“那就去橫濱。”伏黑甚爾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任何的興致,工作和加班總會讓人提不起勁兒來。

五日後,橫濱某咖啡廳。

伏黑甚爾沒點咖啡,隻點了份草莓冰沙與提拉米蘇,一邊吃一邊等候著雇主的到來。

這家咖啡廳很紅火,平均不到兩分鐘便會進出一個人,伏黑甚爾時不時朝門口瞄一眼,將這個城市的混亂儘收眼底。

有的人皮膚粗糙,衣服不加打理,從進門開始便東張西望,全身上下隻有一雙手生得白淨,卻可以看得到上麵淺淺的疤痕。那是一個扒手,進來偷東西的。

有的人則打扮得花枝招展,路過的時候還蹭了下伏黑甚爾的腿,又坐在了一位年輕公子哥的麵前,那是個釣凱子的。

咖啡廳雖然沒太多虎背熊腰的大漢,但隻從奇特的客人便可窺一斑。

房門再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一個小孩。

黑發鳶瞳,生著一張漂亮卻毫無生氣的臉,明明是鮮活的,卻宛如一塊已經腐朽多年的老木頭,不用靠近就可以嗅到他身上濃重的死亡味道。

小孩自進門之後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走到了伏黑甚爾的麵前,依舊耷拉著眼皮就連聲音也沒有多少鮮活氣兒:“森醫生讓我來接你。”

“一個小孩子?”

“跟我走。”小孩卻沒有回應,隻是轉身朝外麵走去。

伏黑甚爾沒反對,饒有興致地追了上去,橫濱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就連小孩子都這樣有個性。

走到拐角處,明明還沒有完全走入黑暗中,小孩子卻突然轉身,將手中的匕首狠毒地紮/向伏黑甚爾的腹部。他或許更想紮胸口,但兩人的身高差距太大,即便舉起來也隻能紮到腹部。

伏黑甚爾一把捏住了他的手,爾後用力一扭,將小孩的手腕卸了下來。

沒有哭叫聲,黑發鳶眼的男孩跌在了地上,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腕疼得冷汗直冒,身體都在發著抖。

“喂,你……”伏黑甚爾蹲下身體,話卻頓住了。

男孩抬起頭來,漂亮的劉海下,那雙眼睛沒有任何的憤怒與仇恨,除了痛苦就隻剩下蒼白的空洞。

“你有病吧?”伏黑甚爾頓時覺得晦氣,這孩子該不會是精神有問題吧?

男孩卻突然笑了,開口:“太宰治。”

伏黑甚爾愣了下,意識到這是孩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