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那個醫生(2 / 2)

“你讓我覺得很疼。”臉色蒼□□致的孩子朝伏黑甚爾笑著,說出的話卻是與他表情、樣貌不符的歹毒:“不殺了我的話,我以後一定殺了你。”

伏黑甚爾怔怔地看著太宰治,突然哈哈大笑。

他伸手,直接幫太宰治將脫臼的手腕裝了回去,太宰治的身體又是一抖,嘴唇都疼得咬出了血,卻依舊強忍著沒有喊出來。

“你和我小時候很像。”伏黑甚爾撫摸著太宰治白嫩的小臉,也不知說的是艱苦訓練的前世還是原身的這輩子。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也感覺活著沒什麼意義。

但是盟主需要他。

他拋棄了尊嚴活得不像人。

他的人生沒有意義。

他們的人生都沒有意義。

漫畫,手辦。

殺人,賭馬。

他們企圖從“愛好”中尋找生命的意義。

但其實,那一切毫無價值。

他們是被這個世界深深厭惡的人,是被世俗所遺棄,就隻能在黑暗中踟躕前行的人。

“太宰治,我記住你了。”伏黑甚爾將小孩拉了起來,用力地揉亂了他的頭發:“記得你說的話,如果你辦得到的話。”

太宰治用力推開了伏黑甚爾的手,頂著一頭的雞窩發型躲得遠遠的,將他帶到了森鷗外所在的小診所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伏黑甚爾沒敲門的意思,直接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

今日沒有病人,森鷗外整理著自己簡陋的醫用器械,朝伏黑甚爾笑道:“很少見那孩子會躲著誰。”

他明明在房間裡,卻仿佛將外麵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你要我殺誰?”伏黑甚爾大手在桌子上一抹,將手術刀與繃帶全部掃落地麵。

“真失禮啊。”森鷗外歎著氣,彎腰將東西一樣樣撿了起來,一邊撿一邊說道:“橫濱越來越亂了。”

“這樣你的生意反而會更好。”

“作為醫生,不該盼著生意好起來。”

伏黑甚爾滿臉嫌棄,說得仿佛他是個有良心的好醫生一樣。

“我調查過,目前橫濱的混亂是港口mafia惹出來的,你是mafia現任首領的主治醫生。”伏黑甚爾逐漸從那種慵懶的狀態脫離了出來,眼神銳利得宛如野獸盯上美味的獵物,說道:“你想讓我暗殺的人是港口mafia的首領。”

“伏黑先生很聰明。”

“你許諾可以給孔時雨洗白檔案,所以說,你和官方有聯係嗎?”

“可以有。”森鷗外沒有將撿起的手術刀放回去,而是在手上靈巧把玩著,他有一雙魅紫色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反而會讓伏黑甚爾覺得更加危險。

伏黑甚爾思考片刻,問:“你做好準備了嗎?”

“隻等一個時機。”

“像你這種人,很難懷疑幫你之後不會被你反/插/一刀。”伏黑甚爾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黑醫才不是表麵上的醫生這樣簡答,簡直就是個城府深沉又心狠手辣的老狐狸。

孔時雨,玩的過嗎?

“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會土崩瓦解,咒術界的天與咒縛我可不敢惹。”森鷗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伏黑甚爾卻惡心的幾乎要嘔吐出來了,他才不是咒術界的。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森鷗外詢問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皺了皺眉,道:“孔時雨是個合格的經紀人,我們的合作一直都很舒服,我想等他退休之後,倒是可以為我做個助理。”

森鷗外沉默了,眼神微妙。

伏黑甚爾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樣,他本以為,一個就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當回事的家夥,是不可能有多重感情的。

“這並不麻煩。”森鷗外最終表態,到底還是不敢去試探伏黑甚爾的底線。

“砰——”

幾乎是槍響的同一時間,伏黑甚爾指拈魂針朝前一劃,硬生生將飛向森鷗外的一枚子彈從中間切開。

“看來你這裡並不安寧。”伏黑甚爾一挑眉。

透過破舊的窗子,森鷗外眼神冷漠地看向外麵,他知道外麵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