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為開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黎希蒂仔細地看著對方的個人介紹，然後用百度檢索了一下，還真搜到了這家律所的相關信息，在職律師介紹中就有此人的姓名。
“翟為良，1987年6月15日生，北川人，16歲赴美，20歲畢業於美國斯坦福大學，21歲回國發展並加入金石為開律師事務所……”黎希蒂念到這裡，聲音逐漸溺斃在驚訝中。
這副身體什麼檔次？居然能讓一個大律所的高級精英兼成功男性給自己跑腿？
而且，1987年生，也就說明此人隻比這副身體大5歲，兩人之前又是什麼關係？
黎希蒂回憶著記憶中翟為良律師的形象，雖然隻是匆匆一眼，但對方身形頎長，身姿筆挺，一米八二應該是有的，容貌和氣質也都非常符合她對一個事業有成還極其自律的成功男性的的想象，在中產階級的熟男圈裡應該已經屬於頂配，追求者必然絡繹不絕，甚至人家大概率已經結婚，不至於和自己能扯上什麼關係。
至於其他更為深層次的關係，黎希蒂想不出來，也覺得翟為良律師不會說，所以便不再浪費腦細胞去思考。
她將微信調回消息頁麵，給對方發信道：【翟律師，打擾一下，你忙嗎？】
對麵過了五分鐘左右，直接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說。”是翟律師冰冷的聲音，“我二十分鐘後有個會議，沒有時間你來我往地傳訊息，所以你有事就用著二十分鐘時間說出來。”
“是這樣的。”黎希蒂見對方敞亮，她索性也不客套，開門見山道，“翟律師，你說我有三次找你幫助我的機會，還剩一次，對嗎？”
“是。”
“那如果隻是拜托你幫一個小忙，也要算在這三次機會當中嗎？”黎希蒂覺得陳北危險，卻又不舍得用掉這最後一次機會，畢竟自己身上有令人倒黴的係統，誰知道下次需要這麼牛的律師雪中送炭是什麼時候。
對麵的翟律師沉默了片刻，沒有給出答複，而是問：“告訴我你現在的困難，我視情況而定。”
“是這樣的，我妹妹丟了，我找不到她……不過我不是讓你去找她。”黎希蒂趕忙強調道，“是我親自去找她，我已經聯係到了她的前男友，大概知道了她所在的地方，但是因為她有不良曆史，我可能會去一個灰色產業場所尋找她，為了避免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我……”
黎希蒂話還沒說完，對麵直接打斷了她問：“黎萊娣在什麼地方你有線索嗎？”
黎希蒂忙道：“她前男友說是一個在秘境的地方，但我沒有在網上找到相關信息。”
“五分鐘後我給你回電。”說著，翟律師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對麵的斷線音，黎希蒂一時間也沒轍，隻能等著。
很快，電話又打了回來，黎希蒂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麵的翟律師先發話了：“我會替你去將黎萊娣找回來，這算是我幫你的第三個忙。”
“等等，等等！”黎希蒂一聽，趕忙叫停，“我沒說讓你去找，我自己可以找！”
【對啊對啊！這律師真討厭！我們可以自己去找！】許久不出現的478也冒出來跟著湊熱鬨。
發現478蹦了出來，黎希蒂更加堅定了必須自己去尋找黎萊娣的想法。
畢竟係統客服都跟著著急了，這不明擺著黎萊娣事件它就是下一個係統任務嗎？
誰知翟律師那邊卻冷冰冰地反問道：“你自己找，你要怎麼找？如果再次卷入綁架、拐賣或者傳/銷中組織，我怎麼救你？如果警察行動晚了，你還能像上次一樣幸運地活著回來嗎？”
“應該不至於到上次那種程度。”黎希蒂說出自己的猜想，“根據我妹妹的前科、她的外形條件，以及她那個垃圾男友家裡的產業，她大概率是去了什麼比較隱秘的高級會所之類的地方賣/身鬼混之類的，那種地方從來不會逼人就範，因為本身高額的報酬就會吸引無數人自願墮落。”
“既然你都說了她大概率是自願墮落，你要怎麼帶她回家？”
“隻要見到她本人，有的是辦法將她帶回家。”黎希蒂道，“翟律師，既然你叫得上我妹妹的名字，那你也應該大概了解我們家和我的身體情況，黎家需要安分守己的黎萊娣，我也不能閒著，我必須不斷地刺激大腦才不會失去記憶，否則下次一覺醒來，我說不定就不記得你是誰了。”
“你此刻也不記得我是誰，不是嗎？”電話那頭的人冷笑一聲道。
“嗬……”黎希蒂也跟著笑了一下，千言萬語都在這複雜的笑聲中道儘。
而電話那邊的翟律師也終於在又一次的沉默後鬆了口道：“‘秘境’是四家會員製夜總會以及若乾家聯盟夜總會的‘黑話’總稱，其中這四家會員製夜總會背後的靠山非常厲害，是北川市著名企業家上官旭的女婿上官霞蔚，上官霞蔚的人際關係非常複雜，他和費歇爾學院的三名董事會成員是MBA時期的同學，來往密切。”
“費歇爾學院？”黎希蒂立刻著手搜索。
“不用搜了，我告訴你。”翟律師道，“費歇爾學院早年是一家民辦三本大學，曾經因為非法集資聞名全國，後來相關涉案人員被捕，這三位董事會成員也分彆被判了刑，但由於和當初的案件關聯性不大，很快就出獄了，之後這幾個人開始經營民間借貸公司，發展到今天，已然全部蛻變成為網貸公司。”
黎希蒂想了一下，問：“難不成這些網貸公司和那些會員製俱樂部是流水線上下的關係？”
翟律師道：“差不多，一個創造需求，一個提供就業，這兩個產業自古就糾纏在一起。”
黎希蒂：“果然。”
她曾經看過一則新聞，某著名網購平台公布過一則大數據稱：目前一二三線城市的年輕人群體中，至少2/3的人都在使用信貸服務，至少1/4人都存在負債，而每10個人中至少1人就存在債務周轉不靈需要以貸養貸的情況。
如今經濟下行，這種情況隻會多，不會少。
在這種大環境下，麵對成比例增長的“老賴”，借貸公司當然不會滿足，他們會變著法子想方設法從這些人身上賺錢。
比如說，販賣他們的個人信息數據。
最典型的數據變現案例就是之前的“懷孕招/嫖案”，當時有大量女性舉報隻要自己開始備孕，她的丈夫就會收到同城招/嫖的短信推送，甚至會有相關產業“公司”親自在男方獨處的情況下致電前來推薦服務。
無論她們再怎麼謹小慎微保護自己的隱私，但隻要她們還使用手機APP，就不敢保證下一秒哪個APP後台會有失心瘋的員工賣了她們的個人數據拿出去換錢。
同理，借貸公司最好的合作夥伴就是黃/賭/毒產業。
不符合收入水平的高額消費會給人們帶來無與倫比的精神刺激，與此同時，如山高的負債也會對當事人帶來巨大的精神壓力，在這個時候，隻需要輕輕一點外力，黃/賭/毒產業就會迎來一位新員工。
北川遍地大學城，高校存有量排全國前五，外來年輕人口流動量在全國遙遙領先，還有數不儘的M公司在茁壯成長，把這裡麵還不上錢的年輕人的數據整理一下，把那些漂亮的挑出來，按照學曆出身等內容把他們分成三六九等，再進行精準信息推送，稍微威逼利誘一下，就能讓他們去指定的場所‘下海’。
最終，欠錢的人通過“下海”還上了負債，借貸公司通過“推薦工作”賺得盆滿缽滿，而這些娛樂場所也對“產品”完成了全線“升級”，與傳統娛樂場對比做出了優質的差異化，大家都得到了“滿足”。
“所以你想清楚。”翟律師道，“她前男友之所以會告訴你這些，必定是想引你入局，這種人不會允許你乾乾淨淨入局，他們一定會想儘辦法也給你潑上洗不淨的臟水。”
“那就潑唄，我一無所有，也不怕臟水。”黎希蒂道，“所以我隻希望萬一我有個什麼危險，翟律師能稍微幫我一下，我會儘量保護好自己，不到萬一不會麻煩你，也希望你能彆把這次幫助算第三次機會，行嗎？”
“……”通話對麵陷入了沉默。
見翟律師不說話，黎希蒂歎氣：“不行嗎？”
“知道了。”片刻後，翟律師沉著嗓子道，“注意安全，保持聯係。”
·
和翟律師聊完，黎希蒂又找楊春花叮囑了些事，收拾了一下出門。
這次沒有人給她化妝，不過她從中學生那裡獲得了一個免費化妝的技巧，那就是去附近的百貨商廈找化妝品櫃台讓櫃姐幫忙化妝。
中學生說，一般非節假日時間百貨商廈裡麵沒什麼人，櫃姐都很閒，可以找一個看著順眼的櫃姐讓她幫忙用試用品化個妝，化完之後如果對櫃姐的技術很滿意，可以每周去找這個櫃姐買一些商品，這樣就能心安理得地經常去享受這位櫃姐的上妝服務。
黎希蒂按中學生說的在家附近一家百貨商廈的化妝品櫃台前兜兜轉轉了許久，總算看到了一個妝容和長相都符合自己審美的漂亮櫃姐，她走過去正準備開口搭訕，對方卻先一步看向她主動問：“小姐姐，要試試我們的產品嗎？”
黎希蒂望著對方灼熱的目光，應道：“好哇。”
男女之間一見鐘情往往是因為顏值，女生之間有時候“一見鐘情”往往也是因為顏值。
很顯然，當黎希娣看上這位櫃姐的同時，百無聊賴的這位櫃姐也看中了人群中的黎希蒂。
對方很熱情地邀請黎希蒂坐下，並為她提供了一個三分鐘就能完成的簡妝。
“你的骨相很好，雖然顴骨高，但是並不外擴，而且你的鼻基底很高，所以你即使很瘦，臉上膠原蛋白不多，也沒有明顯的溝壑或者塌陷，明星裡麵張柏芝就是這種骨相。”櫃姐一邊乾淨利落地替黎希蒂上妝一邊分析道，“我們上化妝課的時候老師一直強調說，骨相好的人不需要過重的底妝，隻需要強調眉眼就已經很漂亮了。”
說完，櫃姐將鏡子推到黎希蒂麵前道：“看，這樣就夠了。”
黎希蒂看向鏡中的自己，似是化了些什麼，卻又感覺好像什麼都沒化，但容顏的精致度明顯提升了一個等級。
“我給你改了眉形，做了拉長眼線，適當調整了眼尾的形狀，然後就是塗了口紅，沒有做其他的妝配。”櫃姐來到黎希蒂身後解釋，“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種妝容，可能和現在網上那種教人變成白幼瘦的風格區彆比較大，但我覺得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沒必要全都用一個模板去化妝，你覺得可以嗎？”
“我感覺這是我認識自己這張臉以來最好看的一天。”黎希蒂如實回答。
昨天幾個中學生化的妝容網紅感很強，乍一看更加精致，而櫃姐的妝容相對樸素，但細看會覺得顯得氣質上更加高貴。
黎希蒂的“靈魂”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自然更偏向於既樸素又能凸顯氣質的妝容。
“真的嗎？你喜歡就好！”見黎希蒂給予了如此高的讚譽，櫃姐很高興地替她整了整頭發，興奮地打開了話匣子道，“其實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相特色，比如說張雨綺就是明豔大禦姐，陳意涵就是可愛小甜妹，即使是年輕的時候張雨綺也走不了甜妹路線，而即使上了年紀陳意涵也走不了大禦姐路線，這就是本身的長相氣質所帶來的局限性，順著自己的長相根據年齡去調整妝容，其實才是最好的，而不是盲目跟風。”
“所以你覺得我適合什麼？”黎希蒂問。
“我覺得你更適合那種有一點點甜的厭世風，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小鬆菜奈？”櫃姐說著掏出手機開始搜索小鬆菜奈的照片，結果翻了翻去都找不到一張滿意的，隻能有些尷尬地挑出一張看著還算順眼的照片道，“就是長這樣，我一時間給你找不到她的神圖，但就是這種眼神喪喪卻沒那麼凶還帶一點嫵媚感覺，你比她骨相優越多啦，你要是走這個風格，肯定會更好看！”
“哦……”黎希蒂雖然聽不懂櫃姐的細節分析，但在整體大方向的認知方麵她們所見略同，於是掏出手機問，“能加你個微信嗎？感覺你好厲害，希望能和你多聊聊。”
“當然可以呀。”櫃姐立刻亮出二維碼，開心道，“你叫我玉姝就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