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進去看看, 如果一有不對,立馬撤退,關死貨站電子數據門後告訴清荷將軍。”
蕭然咬了咬牙, 他看向凜嶽,隻見後者輕輕點頭。
蕭然打開隨身光屏通過權限, 壁燈下的牆壁很快變成了電子數據門,幾人魚貫而入, 貨站中亂七八糟的小型貨箱依舊保持著他們離開的原貌,整個貨站中安靜無比。
賽蕾內拉上前一步,嘴裡嘟囔著:“還是要看本姑娘出手”, 蝴蝶法杖輕輕點地, 刹那間,真言力量組成的深藍色蝴蝶領域向著周圍蔓延,熒光水痕在貨站中密密麻麻地鋪滿,像是留下那痕跡的不明怪物在貨站的每個角落都停頓過片刻。
“嗚哇!”
被麵前一幕嚇到的賽蕾內拉差點扔了蝴蝶法杖,後退一步, 被蕭然和執夷扶住。
但另外兩人顯然也被麵前如此掉san的景象嚇到,呆滯在原地。
熒光的水痕層層疊疊地在整個貨站地麵上勾畫, 毫無章法的線條交織在一起,讓人看了就暈眩,隻有凜嶽依舊老神在在地微微抬頭像是在思考,黑色鬥笠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這是,什麼時候留下的痕跡?”
賽蕾內拉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發抖。
“看這新鮮程度,大概就是前一天晚上吧。”
凜嶽的聲音依舊淬著笑意,壞心眼地故意開口。
小姑娘整個人木在原地,前一天晚上,也就是他們三人在貨站留宿的那晚, 一想到自己睡覺的時候可能有看不見的詭異怪物在身邊爬來爬去,她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後知後覺的恐懼抓住她的心臟,劇烈且無法忽視。
“老娘前一天晚上是在和什麼東西呆了一晚上……”
自詡淑女的賽蕾內拉粗獷的自稱都嚇了出來。
蕭然和執夷兩個男生強撐著自己不能失態,但臉色還是變得十分蒼白。
什麼時候?
究竟是什麼時候?蕭然作為未央城侍衛警惕性不用說,賽蕾內拉也是在這方麵下過功夫的老手,執夷身負命運之力,但就算這樣,他們也都沒有注意到那一晚除了奇怪的夢境之外,有任何異樣。
“咳咳,”
察覺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差點崩掉溫和長輩人設,暴露樂子人本性的凜嶽咳嗦兩聲,再一次將幾個被嚇到的少年從呆滯狀態中拉出來。
“幾位小友不再仔細看看?”
蕭然最先反應過來,金色的真氣環繞在繡春長刀上,他輕輕揮出一刀,刀光覆蓋到賽蕾內拉蝴蝶領域沒有覆蓋到的角落,隻見從密密麻麻的水痕中,一道熒光水痕在不起眼的角落向著另一個方向進發最後消失在牆壁上。
“它怎麼消失在這裡……好像憑空不見了一樣。”
賽蕾內拉離那條特殊水痕最近,壯著膽子跑過去看著它,卻發現水痕消失的方式尤其古怪。
“可是那裡就是一堵牆,應該沒有電子數據門啊……”
蕭然沉下心來,奮力從記憶中尋找著些許湘夫人曾經提起過的相關痕跡,卻終究一無所獲。
“我來試試——”
執夷不等蕭然伸出爾康手拉住他,泛著真言力量的指尖已經與水痕消失的牆麵相碰,下一秒,整個貨站空間開始劇烈地扭曲變形,水痕消失之處變為奇異的光點,所有人麵前一暗,就連若有所思的凜嶽也不例外,一同被可怕的吸力吸入光點。
完蛋了。
執夷心想,等一會兒他一定要找時機給每個人負荊請罪,尤其是連續兩次因為他被拉入無妄之災的救命恩人佚名前輩。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道歉步驟,就在無邊的白色之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恍惚間似乎有水流將他浸透,他向下墜去,周圍卻有某種液體的阻力,像是湖水,伴著濃鬱的桂花香氣。
銀色的絲線絲絲縷縷將四人纏起,在流淌著的黑色湖水中,一枚銀色的銅錢靜靜地浮在失去意識的三人組麵前,隨後如同領航員一般,帶著他們在黑色的湖水中移動。
凜嶽並沒有失去意識,他看到那枚分外熟悉的,屬於太虛觀首徒的銅錢之後輕哼一聲,果然《苒苒物華休》的自機角色,就沒有簡單的人。
主角團的保姆還真是不好當啊,才鎖鑰第一個副本,彆人還在新手村裡領新手大禮包呢,這幾個年輕人就已經被一二三……數不清的勢力盯上了。
這些勢力混雜在一起,意圖與立場還各不相同,真有了幾分商場逐利的暗潮洶湧。
凜嶽在浮沉的湖水中穩住心神,周圍的黑色湖水卻很快褪去,他身體一輕,在失重感中猛然坐起,卻發現周圍的環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黑色湖水變成了一個由粗糙破爛物品撘成的簡易露天診所。
凜嶽想要打開隨身光屏聯係喜君,卻發現光屏界麵停滯在無玄機網絡信號連接的信息框,無法進行任何動作,隻有左上角一個鮮明的遊戲副本退出鍵標識奪人視線。
看來他與主角團三人,已經全都被吸入了一個類似遊戲副本的獨立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