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把宏圖描述得更詳細,更吸引人:“拿到這筆錢,我們可以繼續招兵買馬,整合落玉山莊和青雲閣之後,成立武林有史以來最大的門派。”
“到那時候,幾位長老就是武林至尊,和現在比起來,整個江湖都是你們的,任憑你們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長老們想象著他描述出的風光未來,一個個口乾舌燥,止不住地激動。
“接下來,我還要一統武林,拿下收藏各家武功秘籍的天恩寺,抄了他們的藏經閣,給幾位長老隨便挑,下麵的小弟子們人人有份,一人發一本。”
天恩寺藏經閣!
那是學武之人的聖地,收藏了各門各派最多的武功秘籍,禦封的“武林之首”寺廟。
幾位長老一輩子習武都沒進去過,聽說有隨便挑的機會,就像餓鬼看見了美味的食物,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
“我們一定全力輔佐掌門的大業!”
“那就把沈非白在這裡的消息散出去,儘快把人抓到,不要什麼事都等著我吩咐才去做,本掌門就不忙嗎?!”
幾位須發花白的長老低著頭噤聲,一副“我等已經儘力去辦”的樣子,不敢反駁。
葉慎跟在主人身後,隨著他們談話,也暢想起未來的生活。
那時候他依然是主人的貼身護衛,趕在主人睡醒之前準備好,在門外等待主人蘇醒,喚他進去侍奉洗漱,從早晨開始跟隨在主人身邊。
主人處理任何事物,都可以使喚隨時站在旁邊的自己,直到主人困倦入睡,他才會離去,等待下一天。
在魔教時他下一天可能就會死,永遠想不到還能這樣美好地活著。
現在直到將來,他可以守在主人身邊,每天都重複過這種陪伴主人的生活,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天才會結束。
葉慎的嘴角上揚,愉快地跟在主人身後,比影子粘得更緊。
樹影後,季辰悄然現身,偷聽了掌門和幾位長老的談話,他記住了“蘇越”這個名字,立刻親自動身去調查。
他換上一身人憎鬼厭的魔教裝束,用魔教的身份能更容易逼問出消息。
季辰相信以他的手段,意誌再堅韌的人都會服軟,抓一個人太簡單了,幾個廢物長老辦不到的事,他會為掌門親手辦到。
沈非白被青雲閣關押的消息被有意宣揚出去,蘇越聽說後心急如焚,立刻趕往青雲閣。
回到中原,蘇越才知道發生了那麼多事,落玉山莊已經不存在了,魔教被一個叫謝棠的徹底鏟除,天下第一美人成了親。
沈非白在謝棠和南宮雨的婚禮上表明心意,連尊嚴都已經放下,謝棠還能無情拒絕,與彆人喜結連理。
他奢望不來的東西,彆人看都不屑看一眼。
蘇越想到沒有見過謝棠,卻聽說過謝棠數不清的事跡,自卑的同時帶著嫉妒:“怎麼能有凡夫俗子拒絕仙人的愛,那可是白衣仙,被他愛就是榮幸!”
“掌門才不需要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愛!”一個鬼影出現在蘇越麵前。
這個人穿著已經銷聲匿跡的魔教服飾,臉上戴了黑鐵鑄造的醜麵具,身上散發出地獄惡鬼般陰冷的氣息,魔教不是被謝棠鏟除了嗎,怎麼還會有?
蘇越感到自己在劫難逃,他向後退著:“謝棠貪天之功,他的武功怎麼可能超過第一劍客,魔教是沈非白鏟除的才對!所以心軟留下你們這些餘孽。”
“你找死……”季辰快要控製不住殺他的衝動,心裡提醒自己掌門要的是活口,“為了你的命,你快閉嘴。”
季辰手中的毒針全招呼在了蘇越身上,為了抓到活口,他沒有用致命的毒,但確保中毒的人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蘇越是江湖浪子,風流瀟灑,萬花叢中過,心裡卻隻有沈非白的影子。
現在被季辰點了穴道裝進麻袋,扛在肩上,和帶土特產似的扛進了青雲閣。
小弟子看到他這麼進門,驚訝地問:“師兄這是去采購了什麼回來?下麵的人辦事不力,掌門近日脾氣有些不好,師兄還是彆讓掌門看見這樣。”
“我帶來的就是讓掌門心情轉好的良藥。”季辰得意地笑了笑,“等掌門看了我獻上的東西,一定會嘉獎我。”
“真的?”那弟子不信。
另一個小弟子湊過來:“師兄,落玉山莊和青雲閣合並,你已經被提拔為所有弟子的大師兄了,之前幾位師兄被廢,你得掌門重用,我相信你。”
季辰的心如羽毛般飛起:“當真如此?掌門提拔我做了大師兄?”
他腳步輕快地上了青雲閣掌門辦公的書房前,把蘇越放出來喂了解藥,隻用繩子綁住雙手,敲了敲門,聽到謝棠的聲音,他心如擂鼓,牽著蘇越進去。
“掌門師叔,您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季辰一臉邀功的表情。
“我什麼時候對你吩咐過我要什麼?”謝棠從文書中抬起頭,看到麵前除了季辰,還站著一位蓬頭垢麵,衣服原本華美,但已經看不出模樣的年輕人。
“這是誰?”謝棠隨口問,繼續處理繁雜的文書,兩派合並要整理的事太多了。
季辰在那人膝蓋上踹了一腳,迫使他跪下:“掌門不是要抓蘇越嗎?這就是!幾個老頭子年紀大了,他們能辦成什麼事,要抓這個人還要我等效力。”
打扮如同風流公子,迷倒無數少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蘇越,此時恍恍惚惚,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謝棠完全對不上書中的描述了,手中的筆在文書上掉落一滴墨水,狐疑地看向季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