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吞並小門派就是收集武功秘籍,不管優劣,隻要放在書樓裡任由取閱,總能找到適合練的人,因此不必懷疑,將來武林的新一代,天一門弟子成才的人數會是最多的。
接下來,就是要拿下收藏武林秘籍最多的天恩寺。
天恩寺的勢力不如青雲閣,落玉山莊,但卻是最有底氣的,佇立在武林之中巍然不動,經曆三個朝代,維護正道,威望極高,收藏了很多已經消失的門派秘籍。
住持他老人家聽聞謝棠這段時間的作為,料到早晚謝棠都會找上門,武僧們嚴陣以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天一門的繡金大旗招展。
謝棠坐在天恩寺的山門之前,雙手交疊拄著長劍,挺直如鬆,葉慎與季辰分彆侍立左右,身後是一眾高手,肅穆且安靜,壓迫感令人覺得身在戰場。
寺廟巍峨恢宏,遠遠能看到他們後山上的金頂宮殿,陽光下金色的光芒閃耀,那都是純金打造而成。
住持運允通和尚披著袈裟走出來,倒是穿著樸素。
他身後武僧魚貫而出,旁邊幾個德高望重的和尚都已經六七十歲年紀,麵對天一門這樣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他們也不僅心底發怵。
已經有百年,都沒有哪個狂妄之徒敢直接挑釁天恩寺。
看謝棠身後一眾高手,很多他們認識,是以前落玉山莊和青雲閣的成名之輩,這上百個武林高手聯合起來,天恩寺的武僧如何抵擋?
正襟危坐的天一門尊主衣袖拂動,看到住持後微笑起來,笑得溫和,充滿了善意:“在下謝棠,拜見前輩了。”
允通住持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謝棠施主,我等出家人與世無爭,不知閣下辛苦前來所為何事?”
“在下不是來挑釁找茬的。”
這話讓眾和尚心裡鬆了口氣,這麼大的陣勢,不是來滅門的就行,聽到他接下來的話,又紛紛緊張起來。
“其實在下的父親雖然窮苦,但畢竟是個秀才,在也下從小勤奮好學,喜歡看書。”謝棠的劍柄感興趣地指向遠方山上的金頂大殿。
“我就是想把藏經閣的書都抄錄一份回去研習而已。”
“咳咳!”允通住持劇烈咳嗽,險些被這句話氣吐血。
“藏經閣是我天恩寺的存在根基,不僅有本門的秘傳武功秘籍,還有其他門派托付存放的絕密武功,豈能輕易讓外人抄錄?還是要全部抄錄!荒謬!”
“我就知道談不攏,所以我才帶這麼多人過來,你們為了維持幾百年的武林地位,把持著秘籍不給,那我隻能搶了啊……”
他一聲令下,身後所有人都會誓死效忠,硬闖藏經閣,拿到秘籍他們所有人都能看,這是為自己拚命,他們比謝棠更想他下令。
謝棠的武功已經能和武林第一並列,根本不怎麼需要武林秘籍。
尊主這是為了他們天一門所有的弟子著想!
謝棠抬起手,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他,甚至忘了呼吸,他的手一落下,可想而知立刻就是一場武林大戰。
以前鏟除魔教的時候,謝棠擅用計謀,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足,現在他是整個江湖一手遮天的人物,就不再麻煩迂回,直接強攻。
在這緊張的時刻,突然傳來一聲斷喝:“謝棠,你住手!”
隨著急促的馬蹄聲,一位形貌落拓的俠客策馬而來,褐色的普通武林人打扮,背後掛著一把長劍,風塵仆仆而來,臉上有些臟,看不清樣貌。
特彆的是他還戴了一頂皮草帽子,把頭發全挽了上去,乾乾淨淨,沒有讓散亂的發絲掉出來,像從關外歸來。
這是誰?怎麼我好像不認識他?
謝棠正疑惑,騎馬的人近了之後,他看那人的臉熟悉,瞬間認了出來。
沈非白!
是沈非白???
謝棠的眼睛微微睜大,神色詫異,除了他,在場大幾百個人,包括落玉山莊的舊部,沒有一個認出來他們的沈莊主!
發生了什麼?他怎麼突然變成落拓不羈的草莽俠客了?那個從來隻穿白衣,纖塵不染,愛乾淨,肌膚如透明的白玉,身材纖細的沈非白,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長得相似認錯了人?沈非白有個孿生兄弟?
謝棠呆了一瞬,連忙從衣襟裡拿出那本劇情書《奪情劍》,想再翻看確認一下,這本書已經很久沒有拿出來了,一見到陽光,竟一點點化為齏粉,開始消散。
整個劇情都崩潰了?
不知道算好事還是壞事,劇情書眨眼間化為烏有,現在發生的狀況……
看著豪放粗糙的大俠“沈非白”,顯然劇情書已經失去了參考性。
“謝棠,你要闖藏經閣我不管,但我要先找你報仇!為了那些被你殺了的兄弟,我要討回這筆血債!”
沈非白從馬上飛掠而下,一個翻身落到謝棠的正前方,那匹駿馬撒開蹄子跑遠了,他沒有看一眼,而是死死盯住謝棠。
他的目光堅定,深沉,不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