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老板(七)(1 / 2)

當天晚上,商會會長的白家辦了一場上流酒會,給迎接女兒回來。

更重要的是要告訴到場的富商名流,白家和謝家聯姻,從此本地的商界,沒人能撼動他們兩家聯手的勢力。

韓誠開車帶他回去時已經很晚。

不是謝棠不想學開車,是到現在都沒時間,隻能讓彆人當司機,今天他有些累,想儘快回去休息,走到半路,車被周遠深這個殺手給攔住了。

謝棠把車窗搖下去,探頭看他:“不是讓你去我家找我嗎?誰讓你在這裡攔車?”

周遠深討厭他這個對誰都命令的口氣,但謝棠說出來偏偏理所當然。

“我去你家不是找死?你跟我來,我們去你的戲樓再談。”

“你還命令起我了?我懶得下車,你想談就在這裡談,不想談就滾!”

謝棠要關上車窗,周遠深立即服軟,用手卡住車窗不讓他關上:“那好,在這裡就這裡。”

周遠深是個殺手,用武力說話,打不過就沒有了說話的資格,語氣軟了下來:“你告訴我下落,再把我家的地和房子還回來,我放了蘇香蕊。”

“怎麼,蘇香蕊被你綁了?”謝棠問。

聽他第一個提起的就是蘇香蕊,周遠深的底氣足了些,那個戲子,謝棠果然還是有些在乎的。

像這麼一個人竟然喜好戲子伶人,想一想,周遠深還覺得有些可惜,莫名失落了幾分:“是我綁的,條件你答不答應?”

謝棠低著頭看了看時間,很晚了。

“你爹現在應該在瓊玉戲班那兒做打雜的,至於你家的房和地,不可能還,蘇香蕊被綁,憑什麼我出贖金,他是我簽合同的員工,我大不了小虧。”

“就算做老板,你也不至於這麼無情吧?讓你虧錢,人你都不要了。”周遠深綁人時,的確覺得蘇香蕊長得不錯,但天色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是否和報紙上說的一樣,台上比女人更女人,台下比君子還君子,風華之美,絕代無雙,那就不知道了。

自己的雇主,一個軍閥司令能為了他雇凶殺情敵,應該是有些特彆的。

但顯然,謝棠認為家族聯姻更重要。

周遠深不廢話,立即轉身回去找人,如果順利,他應該會殺了他爹,出這麼多年的一口惡氣,為相依為命,病苦而死的母親報仇。

原劇情裡,他是被蘇香蕊攔了下來才沒動手。

蘇香蕊不想看他們父子相殘,又見周老頭年邁多病,可憐他,不忍他再被親子苛待,堅持要勸說開解周遠深。

“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生身父親,他年紀大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以前他對你們不好,現在也悔悟了,你就算不孝順他,也不該殺了他!”

多麼心軟善良的人,堅持不懈地為一個陌生老人懇求。

原劇情的周遠深最終與父親和解,在床前儘孝,奉養那個除了死亡和苦難,什麼都沒給過他的老頭子,整個莫名其妙。

就算是親爹,該宰也給我宰了!

周遠深回到戲班子,正撞見蘇香蕊扶著自己那個失蹤多年的生父跑出來。

方才周老頭晚上起來喝酒,發現蘇香蕊被綁在房間裡,想趁機在台柱子房間搜刮一些金銀錢財,連夜跑路,一進門,就聽蘇香蕊說他兒子在找他。

嚇得他六神無主,當場坐在了地上,把蘇香蕊解開,蘇香蕊主動給了他一些錢財,要親自護送他走。

夜晚風冷,蘇香蕊穿著一身長衫,雪白圍巾隨風微揚。

周遠深舉起手槍,對準後麵那個滿頭白發,顫顫巍巍,直往蘇香蕊身後縮的老頭,蘇香蕊張開雙臂,擋在了他麵前。

“你滾開。”周遠深一步步走過來。

蘇香沒有想起來那本書裡是怎麼寫的,他本性就是這樣,情願保護身邊的可憐人,緩緩搖著頭,把周老頭護在身後:“他怎麼說也是你的生父!”

“周遠深,你現在還很年輕,殺了你父親,你又能得到什麼?被通緝後遠走他鄉?以前的都事放下吧,你們還能重新開始,一家人其樂融融不好嗎?”

“他害死我娘,還怎麼做一家人?滾開!”周遠深一個身強力壯的殺手,揪起蘇香蕊的衣襟,輕鬆把人扔開。

“我還以為當年是謝家強搶了宅地,謝棠告訴我,是你拿了錢主動把所有的東西賣了,你根本就沒想過我們的死活!”

“不……不是這樣的……”周老頭抱著頭求饒,“你彆殺我,兒子我給你跪下,求你彆殺我……”

砰——!!!

乾脆的一聲槍響,震動得頭頂的樹飄落幾片葉子,周遠深吹了吹傷口的熱氣,沒多看一眼,轉身就走。

“啊!”蘇香蕊尖叫一聲,也不敢去看,渾身顫抖,雙眼控製不住的流出淚,擋著自己的視線向戲班子衝回去。

周遠深看著槍,壓在心上十多年的沉重仿佛一瞬間消散了,他忽然很累,不想繼續再做殺手。

“謝棠,你以前究竟是什麼人?不可能手上沒沾過血,軍人?間諜?也是給軍閥做事嗎……還是革命軍?”

周遠深對那個打敗自己的商人有了濃厚的興趣。

訂婚宴當天,辦得中西結合,相當氣派,謝家和白家的人都到場,請來了不少商會名流,謝棠盤下了電影院線,開始四處聯係,組建電影劇組了。

所以謝棠特意請了一些明星,導演之類的參加宴會,訂婚儀式過後,就帶著白小瑩一起談電影的工作。

台上,陳家班在演戲,這出戲好像叫《四郎探母》,謝棠不懂,都是母親林氏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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