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惱地推聞敬野，“你怎麼也不解釋一下，還承認我是你老婆！”
還好沒被看到正臉，要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聞敬野平時在人前冷言冷語，竟也有這種慈眉善目、茶香四溢的時候。
“解釋什麼？說你是我的妹妹？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聞敬野語氣輕緩，在承薇看不見的地方輕聲說：“我還以為，我的狼子野心早就昭然若揭了。”
–
兩天後，承薇到達約定地點，和餘娜對接合作相關事宜。
等了快十分鐘，餘娜遲遲沒有露麵。
餘娜是業內有名的時間觀念很強的商業模範，很少會遲到。
“路上有點事耽擱了，小承薇不會生氣吧？”
聞熙單手插兜，神情輕鬆愉悅的從外麵走進來。
“忘了跟你說了，餘娜是我的下屬。”聞熙在承薇對麵落座，“她沒空，業務由我親自代勞。”
聞熙抬了抬眼鏡，金絲眼鏡下，是一抹雅痞的微笑。
聞熙小時候當著她的麵生啃蛇脖子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承薇心有餘悸。
上次有聞敬野在身邊，這次是她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應對。
聞熙看起來倒是完全沒有受到桃色新聞的影響，狀態一如往常。
“那我給聞總講一下大概的合作事宜吧，這次兩家公司主要是共同打造一條上下遊集中盈利的產業鏈……”
“說重點。”聞熙叼著煙沒什麼耐心的催促，黑而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眼下是近乎病態的潔白膚色。
承薇輕輕吸了口氣，忍住內心的不適感說：“在資金方麵，我方公司會出大頭，在盈利的占比上，也會相應占下較高的比例……”
“憑什麼？”聞熙神情輕慢，神色也痞，“既是合作，利潤高低也是五五開吧？”
聞熙語焉不詳，眼底的冷漠徑自漫開到眼角，“你們公司，就是這樣談合作的嗎？”
尖銳的話仿佛一把利刃一樣地敲打著承薇的心臟。
她在這方麵確實缺乏經驗，但先前和餘娜的交談中，餘娜的態度明顯不是這樣的。
聞熙說話句句帶刺，顯而易見是在找她的不痛快。
出事前，聞熙至少還會在她麵前裝一裝，裝著溫柔，裝著喜歡。
現在，身邊沒旁人，裝都懶得裝。
又不是她找媒體曝光的，找她尋仇做什麼。
承薇按了按無措的眉心，思索片刻，給出最後的方案，“聞總，四六是我公司能做出的最後讓步。”
“好！”聞熙大笑一聲，“衝承未妹妹這聲聞總，我也要賣個麵子不是？”
承薇的心臟在一片死灰中重新微弱的跳動起來，“合同已經擬好了，上次餘總也看過，沒什麼問題的話聞總可以在末頁簽字了。”
承薇桌子下的雙手輕輕交握，重新調整了一下呼吸。
以後再有這種跟人交涉的事情，獎金再高她也不乾，誰愛來誰來。
她這種心理素質差的，乾不了一點，還是老老實實當她的大小姐混吃等死吧。
走神的幾秒鐘的時間裡，承薇腦海裡忽然間劃過聞敬野說的話。
“承小姐說我欠你一百萬，可有證據？或者，欠條有嗎？”
“既然沒有的話，承小姐還是彆做這種空手套白狼的美夢為好，安守本分的乾活吧。”
這些話，無形中像是一番提醒。
沒有欠條，出了事她了擔不起。
於是，在聞熙馬上就要落筆的瞬間，承薇把合同抽了回來。
“小承薇這是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