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趙元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現在觀中誰是人誰是鬼都還不知道,若當真那座山有問題,我在山裡出事,沒準他們還會以為被我誤打誤撞發現了什麼端倪,我要是走了,豈不是正好坐實了這一猜測?”
沈西堂擔心她的身體,倒是疏漏了這一點。
愣神間隻聽得她繼續道:“好在我的傷勢並不嚴重,隻要休息兩日就能恢複如初。但我到底是在紫霄觀出的事,他們責無旁貸,我們也正好利用這一點名正言順的留下來。我有傷在身,暫且留下養傷也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表哥你也能借機查清楚這紫霄觀到底有沒有涉嫌小乞兒的案子。”
“表哥。”趙元寧緊緊了手,殷切切的望著他,“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彆把我送走。”
少女聲音嬌軟,十指如蔥,玉白柔嫩的指腹握住他的手,冰涼的觸感覆上,倒將他遊離的思緒拉回了些許。
沈西堂思量少頃,最終是拗不過她的軟磨硬泡,答應了下來:“我可以答應不將你送走,但是你一定得聽話,隻能乖乖的待在廂房裡養傷,其他地方都不許去。”
少女連連點頭如搗蒜:“嗯嗯嗯,我一定都聽表哥的,表哥不讓我出門,我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裡,哪裡都不去。”
沈西堂啞然失笑,心底卻泛起嘀咕,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她的話呢?
不過到底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幼年又失了生母,繼母也不是個善類,沈西堂對這個表妹多的還是憐惜。
“額頭上的傷該換藥了,你好好坐著,我幫你換。”
“好。”趙元寧甜甜一笑。
沈西堂起身去桌上取來藥盤,回到床邊,先是解開了趙元寧額頭上包著的紗布,再仔細清理了傷口將藥換過重新包紮。
等一切做好,沈西堂哄了她入睡,便起身出了廂房。
雙喜還在門口守著,見沈西堂出來,立即便迎了上去。
沈西堂問:“剛才可有人來?”
雙喜搖頭:“奴婢一直在門外守著,沒有任何人來過。”
如此沈西堂方才稍稍放了心,又叮囑雙喜照顧好趙元寧,便舉步離開。
趙元寧這一覺睡得並不深,隱隱約約間似聽見有人在門外說話,悠悠轉轉醒來,喚了兩聲雙喜。
“姑娘可是醒了?”
雙喜推門進來,見趙元寧已經醒來,忙上前托住她的背,不讓她因動作太大牽動了剛剛複原的手臂。
“門外是誰在說話?”
趙元寧按了按太陽穴,還有些難受。
雙喜朝外瞥了一眼,不滿的嘟了嘟嘴:“沒誰,姑娘不用理會。”
趙元寧聽罷也沒深想,許是藥勁兒過了,這會兒額頭上的傷開始疼了起來,便想著再睡會兒。
恰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三道叩門聲。
主仆二人循聲抬頭,虛掩著的門被人推開,一顆頭探了進來:“姑娘,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