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她不允許(1 / 2)

“逆女!你給我跪下!跪下!”

謝流箏剛來到前廳,迎麵就飛來一個茶盞。

她微微側身躲過,看著堂中盛怒的秦廣進不疾不徐開口:“父親緣何發那麼大脾氣?”

“你個逆女!你還敢開口!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竟把秦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秦廣進怒氣衝衝,指著一旁哭的梨花帶雨的秦婉訓斥謝流箏。

謝香玉不悅皺眉,止住了秦廣進的話頭,轉而看向謝流箏,語氣嚴厲:“箏兒,這事兒確實是你做的過分了些。秋闈在即,秦綬不日就要進京趕考,銀子自是先借他使的,日後再還也不急。”

謝流箏對上母親責備中帶著關切的目光,明白謝香玉還是想讓她嫁了秦綬跨越著階級來著,不由得歎口氣,吩咐旁邊婢女道:“去把今日從秦家帶回的箱子取來。”

聽到這話,秦廣進和秦婉對視一眼,秦婉對秦廣進微微頷首。

“母親,”謝流箏從箱子裡拿出幾件首飾對謝香玉道,“我們不過去歲才結識的秦家母子,可您看這些個首飾,用的已有些年頭,都是前些年時興的款式。我想問秦氏,既然不是我贈與的,你一個家裡險些揭不開鍋的破落戶,是哪來的銀子買首飾呢?”

“還是說,”謝流箏的目光在廳中掃視了一圈,目光定定落到秦廣進身上,“是父親可憐秦氏母子,這才拿些家中的東西去接濟。隻是為何不給銀錢,反而儘送些女子的首飾呢?”

秦廣進額角一跳,麵皮漲紅了一瞬又很快恢複如常,他掩飾性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不動聲色解釋道:“這事兒也怪我,沒有及時和夫人說清楚。那些年我這堂妹失獨,我見他們母子二人可憐,又想我這堂妹從小是個有主意的,便讓她畫些首飾樣式,做出來的頭一份送給她已備不時之需。”

這說法雖然牽強,倒也說得過去,謝流箏正欲開口,卻被秦婉搶白道:“看來是我們孤兒寡母真真礙著謝小姐的眼了!如今沒進門就這般拿喬,日後進了門,還不知怎麼磋磨我們母子!這般厲害的女郎,我秦家可無福消受!不若今日把婚退了,我們自此再無瓜葛!”

“秦氏,你說今日我辱你傷你,不如我找個大夫,來為你好好看看可好?”謝流箏似笑非笑,對旁邊婢女使了一個眼色,婢女立馬會意,匆匆的離去。

秦婉洋洋得意,以為是謝流箏被她拿捏住了,服軟了,拿帕子擦擦臉,故作大度擺擺手:“那倒不用這麼麻煩,你隻需把今日從我家搶的東西悉數還回來,再奉上一千兩的銀票,恭恭敬敬將我送回去,這事兒便輕輕接過了。”

“哦?我覺著送回家倒有些難度,不如把你送去衙門可好?”謝流箏笑眯眯地同秦婉商量,對廳外匆匆趕來的醫師招了招手,道,“解大夫,勞煩你為這位夫人看診,順便再瞧瞧,這是不是你那許久未見的故人?”

解磐提著藥箱踏入廳中,看清下首秦婉的麵容時不由得一愣,驚喜交加下脫口而出:“婉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的孩子如今過得可好!”

秦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麵皮一緊,但是又迅速鎮定下來,故作欣喜道:“大表哥,這麼些年不見,你在外麵可還順利?綬兒今年正準備參加秋闈,夫子都誇他是未來的狀元呢!”

說罷,又轉向謝香玉,盈盈一拜,紅著眼圈道:“謝夫人,我與大表哥多年不曾見麵,沒想到竟是在謝府上重逢!今日這份情,我秦婉記下了!日後箏兒真進了我家門,我一定會好好待她!”

她這話說的高明,一是劃清自己和解磐的關係,二是在告訴解磐,她的兒子便是謝家未來的姑爺,讓他說話莫要失了分寸。